上官遥话说了一半,便做出一个把话硬生生吞回去的模样。干笑了一声,说道:“他说了些什么,相信北堂前辈心之肚明,何必让晚辈言明呢?晚辈若说出来徒增你我的嫌隙罢了!”
北堂升哪曾料到,上官遥之所以不说下去,实在是因为没什么可说,再说下去非给这老狐狸看出马脚。可这样处理,反使得北堂升惊疑不定,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好不容易定了定神,北堂升讷讷道:“贤侄究竟希望老夫怎样做?”
上官遥心中好笑,看来对手是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却装做不悦,冷冷道:“北堂前辈也忒小看我上官遥了,其实前辈你怎么做也影响不到我。我要让禹城外的金军鸡犬不留,前辈又能帮上我什么?我说过我本是来杀你的,只是你堂堂一代魔君如若就这样死了,岂不是损了你一世英明?我说出这些,只是想您明白,不要妄想再跟我继续斗下去,否则我不会再对你姑息!要怎么做您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头也不回得迈出了北堂升的房门,留下呆若木鸡的北堂升。北堂升用衣袖轻轻得拭了拭额头的汗,从没想过他堂堂北方魔君,到老了反倒窝囊至斯。
上官遥回到上官飞忆房里,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看着他这样一副表情,作为父亲的上官飞忆怎能不知事情的进展必定很是顺利?
上官飞忆笑道:“看来又给你赢了,为什么没杀他?”
上官遥苦笑道:“老爹你明明知道为什么,却还问我!”
上官飞忆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吧,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走?”
上官遥无奈得摇摇头,说道:“我回中原以来,也许这句话听得最多!”
所有的人都问他下一步怎么走?人人都跟在他的身后,可是谁又能告诉他,他该怎么走?也许叶羽寒在,他就不用一个人撑得这样辛苦。也许是他太过于情绪化,很多时候会影响他的判断。别人或许不知道他这样的弱点,他自己又怎么会不知?
比如这一次,他因为太害怕失去这些他所重视的人。险险犯下一个重大的错误,就是想要争霸天下!百姓已经因为战争流离失所了,如果他再参与进战争中,恐怕天下将会更乱。当然了,如果能快速结束战争,将天下重归汉统,或许比现在这样宋金南北对立要来得好些。可是,中原越乱,可能越会加快某些有野心的民族发展壮大起来。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一脸的委屈看向上官飞忆,轻轻说道:“爹,你知道吗,我好想念羽寒。在这样纷乱的时期,也许只有她才能真正得帮到我,可是她却不在我的身边。”
上官飞忆知他是有感而发,心疼得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说道:“爹不是不想帮你,只是爹我已经多少年不问世事,爹是累了,懒得再动脑了。也想你多历练历练,将来我们冥王宫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还有事情的真相,真相总会被揭露出来,爹不希望到时你承受不了打击!”
听了这的话,上官遥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似乎自己的爹爹知道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复杂,更可怕。
“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上官遥的声音有些虚弱。
“唉!”上官飞忆叹了口气:“以后你就知道,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上官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前面看似绝路,不走到跟前谁又能说一定不会是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