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走后,司马玄抱拳对上官遥说道:“属下要做些什么,请宗主吩咐。”
“你和我一起离开就行了。”上官遥淡淡说道。
这两句话更让其他人费解,周海自称“属下”,司马玄也自称“属下”,冥王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些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领袖级人物在上官遥面前都自称“属下”。一刹那,他们觉得上官遥不是只有武功高强而已。
其实二十一门派的第一代掌门本是冥王宫创始人的随从,宗主归隐天山,吩咐这二十一个随从各建一个门派,日后若有大事发生,要听冥王宫调遣。是什么大事,到现在也只有冥王宫历代宗主知道,上官遥当然也知道,只是事情已过了一百四十几年,没有人再提起罢了。
上官遥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詹台若水,欲言又止,神情复杂难辨,眼中夹杂着似有似无的情愫,有情又似无情。
詹台若水看在眼里,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她能感觉到上官遥对她似有似无的情感,那感情似乎很强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她读得懂上官遥眼里的无奈和失落,她知道那是因她而起,却读不懂那感慨和悲伤。看着上官遥的神情,她突然觉得心疼起这个男孩,想起第一次见到上官遥时他给人的感觉多么的寂寞,他第一次走的时候是多么的伤感失落,直到现在他的脸上还是写满了孤独。
上官遥最终转过头走了,什么也没有再说,司马玄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詹台若水望着上官遥渐渐的走远,思绪万千,这许多年来她始终都想再见上官遥一面。其实,她的心底始终不相信上官遥是蓝雪瑶说得那种不堪的人,她认识的上官遥并不邪恶,并不风流,否则也不会发生在妓院门口被她解救的事情了。
可是,这些年她受蓝雪瑶的毒害太深,加之她看着蓝雪瑶这几年是怎样思念上官遥的,让她怎么又能怀疑蓝雪瑶是在说谎?她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不过蓝雪瑶是她未过门的嫂子,从关系上应该更亲点吧?但她的心总是莫名其妙的偏向上官遥,总是可以听到上官遥那苦涩的笑声。
渐渐的她看不到上官遥的背影了,远远得传来上官遥那让她心碎的声音,轻歌着欧阳修的《诉衷情》:“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詹台若水呆呆的站在那里:“难道真的是我伤了他?”
上官遥也不知这伤感来自哪里,是詹台若水的误解,还是留在他记忆深处的伤疤?总之,他觉得心痛,好象一股股的鲜血从身体里涌出来,痛得想要将自己的身体爆裂。
任飘零又一次认识了上官遥,从一开始他就相信上官遥不是蓝雪瑶说得那么不堪,如今更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只是他可以原谅自己深爱的女人说了这样的谎话,可以容忍这个深爱着的女人心里还爱着别人。只要她不离开他,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容忍。爱,有时候让人卑微。
蓝雪瑶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一直站在詹台若水的身后愤恨的看着刚才的一幕幕,她知道了,原来对她来说威胁最大的不是水铃霖,仍然是这个一直都抢尽她风头的詹台若水。当年上官遥对她不屑一顾,对还是黄毛丫头的詹台若水却柔情万千。她体内的一股杀气直冲脑顶,若不是她心机极重,及时克制了自己,恐怕她已冲过去杀死这个几乎“抢走自己所有东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