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遥一人一骑,时而急驰,时而缓缓前行,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却也极具吸引力。他不知道自己将遭遇些什么,他的身份,他生活的环境使他在这个俗世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一路上,他思索着周海和司马玄所说的一切,有些困惑:“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要动用冥王剑穿心的残酷刑法?”
他不停的思索着,心里的疑问慢慢得扩大……
虽然心事重重,但练武之人无论在何时洞察都高于常人,他早已察觉身后跟着两个人,初时还不以为意,后来发觉似乎有些不对,虽然他只是个未曾行走过江湖的雏儿,也知道这种跟踪不会出于好意。
他放慢速度,骑着马徐徐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小镇,身后的两个人仍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此时天色已晚,上官遥随便找了间客栈,要了间上房,阔绰的丢下十两的银锭,掌柜眉开眼笑,马上吩咐店小二为他打理一切,并不用上官遥再吩咐些什么。
上官遥刚刚上楼,一直跟在他后面的两个人便走了进来,他们学着之前上官遥的阔绰出手,要下了他隔壁的房间,谁都看得出他们必是有所图而来……
那二人走进房间,立即关起门来,只听一个汉子跟另一个小声说道:“二哥,你确定这小子是只肥羊?”
另一个汉子回答道:“老八,我没上山之前可是干得这行,想来,看一个人是否身怀重宝还不至于看差!”
那个被称做“老八”的汉子说道:“二哥,小弟不是对您的眼光有所怀疑,只不过事关重大,这可关系到山寨的声誉呀!”
那“二哥”微微簇眉,沉吟了很久,终于开口道:“其实我们是不该这样做,但为图大事,又怎能拘小节?”
“老八”听后叹道:“要怪就只怪这该死的世道,怪这小子活该倒霉!”
他们说话声音虽小,但却也一字不漏的听进了上官遥的耳朵,上官遥心中不觉暗暗好笑:“原来是两个小贼来打小爷的主意,一会儿让你们好看,看看到底是谁活该倒霉!”
上官遥不再理会他们谈论些什么,径自睡了。连日来的奔波,就算铁打的人儿也会觉得疲倦。三更一过,上官遥便被屋顶的一阵劲风惊醒,以上官遥的武学修为,一听便知是有夜行人光临,来人的轻身功夫不弱。上官遥不禁想道:“难道我看走了眼,日间那两个家伙竟有这样高明的轻身功夫?”不过他是艺高人胆大,抱着静观其变的心态继续等待着。
忽听一声暴喝:“什么人?”
却是住在隔壁的“老八”的声音。上官遥仔细一听不禁哑然失笑,以他的武功早就应该听出来人根本不是那两个“小贼”,来人内功远在那两人之上。
“老八”跳上屋顶二话不说就和来人动起手来,一照面便使出极其刚猛的掌力,这一掌足有开碑裂石之能,但那人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将他带过一边,用得是以柔克刚的上层功夫。“二哥”一看,情知遇上了高手,当下使出他数十年的内家掌力,和“老八”夹击此人。那人随即也轻飘飘的挥出一掌,看似毫不着力,但“二哥”却觉得一股粘力将他的手掌牢牢吸住,完全的动弹不得,之前发出的掌力,也犹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一种等待死亡的恐惧袭上他的心头……
“老八”大喝一声:“休伤我兄弟!”欺身再上,一大力金刚掌给他发挥的淋漓尽致,但是仍不能靠近对方的身体。
那人冷哼一声,说道:“黑驼山八虎不过是八只纸老虎罢了,也敢打出旗号,什么收复大宋河山……哈哈哈……好笑,实在好笑!”
原来“老八”和“二哥”是黑驼山八虎中的李大年和胡昭勇。
李大年怒道:“有什么好笑?”
那人并不理会他,自顾自说道:“不过也对,你们不打出这样的旗号,有怎么能得到明月宫庇护?呵呵,司马玄有多大能耐?凭他就想反大金国?哈哈哈……”
李大年暴喝一声:“原来你是条金狗,老子跟你拼了!”
他用劲全力拼出一掌,饶是那夜行人艺高胆大,也不敢让他打中身体,迫于无奈只好放开胡昭勇,回身对付李大年。胡昭勇趁他全力攻击李大年之时,也拼尽全力攻向他,但目的并非伤人。他明白他二人今夜逃出升天的可能性为零,但是连仇人的真面目都还没有看到,死有不甘!他豁出性命的这一击只是为了探出对方的来历。
他这一招是他师门密技,用于与敌人同归于尽,那夜行人可是个武学大行家,焉敢让他打中?迫得他不得不使出他的本门功夫,双掌分别抵御二人,李大年只觉得寒风刺骨,瞬间便牙关打颤;而胡昭勇的遭遇却刚刚相反,他只觉炽热无比,仿佛置身火炉当中,身上的皮肤都快被烧着了。
到此,胡召勇截然一省,喝道:“原来你是索命无常,吴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