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漓池外。
绿袍少年突兀地伸出手碗,漓歌愣了一下,不知所谓。
“我带你去四处逛逛。”少年面无表情的发出邀请。漓歌觉得奇怪,他是客人,为何他去主动要带自己四处逛逛?也没想那么多,少年拽住她的手往九川天河飞去。
第一次感受到三十三重天高耸的深渊感,漓歌箍紧了少年的手碗。
“害怕吗?你是第一次腾云飞行?”少年转头问她。
“嗯。”漓歌咬紧牙关。
“我听父尊提到过你与玄帝之间的故事。”少年突然说道。
“是吗?我与玄帝能有什么故事?我们很简单啊。”漓歌无所谓地耸耸肩。
“简单?”少年颇为意外的瞥了漓歌一眼。
“我们下去吧。”少年与漓歌东在九川河中的银舟之上,云帆纷飞,随波逐流。
“好。”漓歌与他降落在行舟之上。
刚刚站稳松开手碗之际,小舟突然撞了个趔趄,漓歌一个重心不稳,眼看就要落水。
小船仓内迅速闪出一抹紫袍身影,漓歌只觉得有种亲人的熟悉感,还有一份久违的思念。
紫袍仙者玉冒冠发,周身散发着慵懒魅惑的气质,细看之下秀美的容颜,张扬着王者的气韵。无数彼岸花如碧波渲染的紫袍上银纹流畅,他正扶住漓歌的腰际,凝神俯视着她。
“冥王叔叔,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你要怎么谢我?”幽太子邀功的向紫衣仙者眨了眨眼。
“少不了你的好处。”冥王蔓夭利索地将漓歌扶正身子,漓歌无比惊悚地盯着他。恐惧地退避三舍,眼看着蔓夭丢给幽太子一粒会发光的珠子。幽太子很满意的打量了一眼手中的诡异的珠子,张嘴欲说。
冥王蔓夭摆了摆手,幽太子识趣的驾云远飞而去。
“喂!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漓歌着急的跺跺脚,一想起幽太子开口叫那位“冥王”,她就内心翻江蹈海。
“这里怎么会只剩你一个人?不是还有一个我么?”蔓夭走近一脸苍白的漓歌面前,漓歌有种想跳船的冲动。
“你别靠近我,再靠近,我就跳下去。”漓歌指着神河威胁道。
“漓歌,你为什么对哥哥会感到害怕?”蔓夭直接上前按住漓歌的肩膀,漓歌瞬间全身酥软,瘫痪在他的怀里。
“你想怎么样?”漓歌泛着带雾的眸子,似要滴出水来。
“嘘,别说话。就这样,就这样让哥哥好好看看你。”蔓夭抱着漓歌坐在船台前,小舟缓缓而流。神河两岸的凤梧桐开出无数花骨朵,仰风而落。寂寞梧桐锁清秋,是谁锁了谁的秋分?
蔓夭轻触着漓歌脸额沿至睫毛、眉心、唇瓣…。似要将她永远铭记在心。
或许是因为那份沉积已久的归宿感,漓歌竟然就没再作挣扎。
“我是不是长得像你的妹妹?”
蔓夭“扑哧”一声,掩嘴笑了。
“嗯,算是吧。”
“你们都把当成了她,这份待遇我不喜欢!”漓歌撅起小嘴,稚气未脱,与她那无比娇艳的颜显得颇为不和谐。
“哦?玄帝把你当成谁啦?”蔓夭伸手轻轻划过勾勒过她那小巧的鼻梁,眼中透着一丝欣慰。
“就不告诉你,我和你又不熟。”小家子气的漓歌,别过脸,探手接过风中飘落朴素淡雅的梧桐花。
“呵………。脾气见涨。”蔓夭露出难得的笑容。
“不许笑,不许笑!”漓歌指着他的鼻尖,命令道。
“为什么不能笑?”蔓夭不懈地收住她的食指,撑握之后捧在手心。漓歌突然觉得一身暖意,内心也就不再畏惧鬼神都要敬他三分的冥王了。
“你们都把我和那个人作比较,我不喜欢,很不喜欢!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漓歌斩金截铁、愤愤不平控述着自己的不满。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她。”蔓夭用很肯定的眼神,盯着一脸不可置信的漓歌。
“这是一个好冷的笑话。”漓歌撇撇嘴,并不打算和他争辩下去。
“你不信是吧?”蔓夭笑越深,盯得漓歌挥身真发毛。
“给你看个东西。”蔓夭从袖口探出一个有些像海星的巴掌大光滑的石头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