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刚说完,林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检查自己的耳朵有否毛病,他刚才说什么?喜欢的人?
幻听,绝对,一定,保证就是幻听!
于是,她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别开玩笑了。”平时他都那副凶巴巴的样子看惯了,今天他忽然变得这么温柔,倒让她有点不大适应了。
“这种事情也能开玩笑吗?”他看起来似乎有点点生气。
“可是,你向来都是那么针对我,你怎么可能喜欢上我?”她还是怎么都不肯相信。
亚瑟在嘴角抽动了一下后,终于还是爆发了!
“你这个笨女人!”他的眉毛也轻轻抖了一下,“不停地告诉自己你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其实都是害怕更喜欢上你。不停地咒你不如早点消失,其实哪怕是看到下雨都怕你生病。你明白吗?!”
林零目瞪口呆地看者他,可是那一字一句真真切切,由不得她不听,由不得她逃。宛如千万根细如牛毛的针钻进了身体里,化作一条白色细小的幼蛇,在脑海中旋着旋着,一寸寸的瓦解着她的防线,放纵自己不去**!
他的笑容,就像这片天空中飘荡着的白云。她抬头凝视,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心被一种温暖的情感填的满满的。
再也不会逃避,再也不会想放弃。
忽然觉得眼角有雾气,然后视线一朦胧,热腾腾的水珠子便顺着脸颊滑下。
亚瑟的眼角浮现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却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
或许这是他人生中无数次将手伸向属于自己的星星中的一次。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闪耀在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地方,看到它的光芒如此清晰,于是毫不犹豫地要将它握在手里。
即使那是一颗凶星,他依然认为可以抓住它是一种幸运。
林零先是身体轻轻一颤,随后紧紧地回抱住了他。
Idon’twannamissonesmile,
Idon’twannamissonehug,
WellIjustwannabewithyou,
Rightherewithyoujustlikethis,
Ijustwannaholdyouclose。
Feelyourheartsoclosetomine。
Andjuststayhereinthismoment,
Foralltherestoftime。
他们的世界,原来是一直一直是属于彼此的。
无论黑白,无论远近,都会有那相互融合的一个角落,无论对错,无论悲伤还是痛苦。
都会在那接近里失却真实。
一转眼,林零回到凯米洛特已经十来天了。现在的她可是被大家完全当成病人看待,送来的慰问礼物更是堆了一大桌。
尽管在大家面前,她和亚瑟还是保持着以前的样子,不过他们之间的微妙变化,却瞒不过群众雪亮的眼睛。
此时此刻,这伙以凯为首的群众,正坐在她的对面,集体笑吟吟地望着她。
“喂,你们别笑得这么奇怪了好不好,真受不了你们。”她故作恼怒地抓了抓头。
“哈,没想到我的对手居然是陛下,不过就算是陛下,我也不会放弃的,我的小林零。这样更加有挑战性呢。”
高汶丝毫没有惆怅的影子,反而更加的兴奋。
“大叔你就算了,凯也是一样爱听八卦,可是小兰,你怎么也会混在这里?”林零无奈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兰斯洛特笑得微微皱起鼻子,看上去倒多了几分可爱。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放在了桌子上:“这是快手新做的甜点,特地让我带来给你尝尝的。他说本来还能做得更好吃一些,只可惜城堡里没有一只鸡蛋。”
林零顿时哑然失笑,想在亚瑟的城堡里找到一个鸡蛋,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呐。
众人和她聊了一会儿天后,方才慢慢散去。
林零吃完甜点,偷偷溜了出去,打算将盒子亲自还给快手。还没走多少路,她就很凑巧地在路边碰到了他。
少年笑嘻嘻地看着她,眼睛里水光潋滟,似乎藏着欲说还休的秘密。
夜晚中的月色凉凉地照过来,映在他白色衣服上好像笼着一层流动的光晕,那白的皮肤染上了好像蜂蜜一般的颜色。
“这次做的好吃吗?”他像个孩子一样眨巴着眼睛,等待着她的评估。
林零重重点了点头,迸出了一句英文:“VeryGood!”
他一脸莫名地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啊!
林零一拍脑门,这个游戏是中文版啦,里面的人物哪里听得懂别的语言……
少年离开之后,林零靠着树坐了下来,一团黑影忽然出现,嗖地蹿到了她的怀里,她顺势拉起来一看,居然是好久不见的亚瑟黑猫!
“嘿,你的日子过得挺滋润呢。”她轻轻摸了摸它那柔软的皮毛。
黑猫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似乎对这种赞扬已经习以为常了。
“再滋润也没你滋润。”亚瑟的声音从树后传来,“还专门有厨师为你准备不一样的甜点。”
不知为什么,林零觉得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些酸味。小猫也在这时扑通一下跳了下去,大摇大摆地走了开去。
“看这只亚瑟猫就和亚瑟一样嚣张暧,看着人家小兰养的刺猬,多可爱多温柔,就像小兰一样呢。我看到时候真要和小兰好好讨教,小兰他……”
“你好象已经说了好多遍其他男人的名字了。”他的脸上很明显地写着不爽两个大字。
“可是小兰又不是其他人。小兰是我的好朋~“
亚瑟皱了皱眉,身子微微一动,欺身而上的吻刹那间封住了彼此的唇。
他主动的动作明显让林零措手不及,整张脸噌的一下就全烧着了,傻傻地不知该怎么回应。
他轻轻放开了她,眼中掠过一丝笑意,再一次附身吻住了她。
落得轻缓,前所未有的温柔;碾得深刻,未尝领略的炽热。
一种属于他们之间的热度袭击在他们脸上,相贴的颊给炙得红起来。
捧着她的后脑,指尖陷进她浓密的发根里,拨乱了它的头发、拨动了她的心弦、挑动她的心跳,跟着那个牢牢纠缠住她舌头的吻,一路细密燃烧起来,蔓延到她全身。
她的面前似乎在一瞬间绽开了所有的色彩,红的像**心脏里的血液;白的像海底最纯净的贝壳沙;蓝的像象牙海岸的勿忘我;黑的像黑夜里最深沉最甜美的梦境……
春天的花开得很美,是因为冬天有雪在守护它的根茎。夏季的夜来香芬芳扑鼻,是因为夜晚有温柔的月色在照耀。
无论是谁都往往只看到表面的虚无,而当注意到被那层梦幻包裹的真相时,其实幸福就在身边。
虽然她的心里明白战争很快又会再次到来,可这些幸福让她无从再考虑更多,以及更远的事情。
哪怕,只是虚幻的,短暂的,有如昙花一现的幸福。
“陛下,原来您在这里。”不远处的声音犹如雷击般将两人迅速地分了开来。
亚瑟神色平静,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道:“什么事?”
“陛下,门外有一位女士,说是要见您。”
“女士?”亚瑟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说她是……”侍卫迟疑了一下,“她说是您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