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惨痛的战斗
张长老愣了一会，打圆场道，“这赌约，似乎有些不妥，我觉得，还是……”
张长老话语未毕，刘长老却突然接过话去，“不必了，老夫说话一言九鼎，明天，我一定会“慢慢地”走下木宗！永不回来。”
刘长老话毕，也不看众人的反应，甩袖离开。
凌琼柯看着刘长老的背影，眼中有一丝意外，却更有一丝不安。事出反常必为妖，自己通常是不啻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这个刘长老的，这次，他这么爽快，难免让人怀疑其中有炸。
“琼柯啊，得饶人处且饶啊。你这……我还是再去劝劝刘掌门。”张长老叹了口气，默然离去。
凌琼寒叹了一口气，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妹妹，这次我也觉得你过分了。”凌琼寒也参加了那场比试，自然也在被囚弟子之列，他此刻脸色铁青，站立都有些不稳，情况比起其他人还要严重一些。
凌琼柯却只是默然不语。明天下山……那就让自己看看这刘长老是否真的会履行承诺！
广场上的众人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凌封和凌琼柯。凌封默然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子，放到凌琼柯的手里。
他的目光看着这个木盒子，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仿佛透过这个盒子看到了极远的远方，“琼柯，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你既然达成了你母亲的要求，它就是你的了。”
凌封拍了拍凌琼柯的肩膀，“刘长老的事，你不必担心。我支持你。”
凌封叹了口气，看着远方天际，“其实，十年前，刘长老完全不是这样的。或许你已经没有了印象，我却清楚记得他对人真诚，为人又公正无私，因此才会公选他为长老会之首。只是这些年来，他渐渐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哎……”
一个人在10年中渐渐改变也不算是奇怪的事，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凌琼柯却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
握着手中母亲的遗物，凌琼柯抿了抿嘴，她的面容在月光下格外模糊却满是坚毅。而，同时，没有人发现，在通天塔的顶端，一名男子凌风而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少女，神情却纹丝不动。
“动手！我要动手！”刘长老面色狰狞，似乎在和什么不知名的人进行对话，“这次的计划明明进行地那么顺利！剑宗掌门和阵宗掌门重伤，凌封也被我挤下掌门之位，却被一只鸟坏了大事！”
刘长老有些焦虑地踱步，“我知道，你怕外面的人发现我们的存在，所以才隐忍这么多年，并且以十大家族做掩饰，好不容易才发展到了今天的地步。”
“原本照计划来，那群被抓的弟子正好可以作为血祭的祭品，三宗的精锐弟子则会被我引进陷阱，一网打尽。这样，我们可以在极快的速度内瓦解掉三宗势力，拿到镇宗之宝，等到外头发现的时候，想必我们已经成功了！”
刘长老显得有些激动，“但是，现在计划已经失败了，我们没有办法在极短的时间灭了三宗，只能进行最后一步了！”
“我知道这样危险很大，外面的人很有可能发现我们的存在，我们多年的努力就将毁为一旦！可是，现在我们已经露了痕迹，若是再不动手，恐怕就失了先机！”
对话的人似乎沉寂了一会，刘长老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突然，刘长老的脸上露出喜色，“好！今晚动手！嗯……嗯……我知道了……”
结束对话，刘长老的两只眼睛都变得碧绿，一双手突然变长，穿破大门，狠狠地抓住了一个人。
刘长老狞笑着看着那人，“哦？是张长老啊！你听到了多少！不过，不管你听到了多少都没有用了！”刘长老伸出左手，狠狠地刺进了张长老的灵门。
张长老睁着一双眼睛，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溘然离去。
刘长老仿佛发狂一般，用双手一下一下刺进张长老的身体，“哈哈哈哈，终于不用再等了。我们魔族……我魔尊保佑，魔族重临大地！”
刘长老发泄完毕，慢慢地直起了身体，突然张开大口，将张长老的身体整个吞吃入腹。抹去地上的血迹，张长老这个人从此再没有一丝痕迹。
刘长老的神情突然变得淡然，默然盘坐在床上，仿佛在等待着些什么。
母亲所遗留的这个木盒子不论从哪方面看都并无任何特殊之处，凌琼柯有些好奇地打开这个盒子，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会留给自己什么礼物。
然而，想到各种可能的凌琼柯在最终看到盒子中的东西时还是愣了一愣。因为，盒子中竟然放着一把钥匙，这把钥匙颜色是纯粹的银色，上面雕刻着一朵金色的兰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特殊之处。
但凌琼柯并不认为自己的母亲会做出没有意义的行为。说来也奇怪，当年的若然虽然是一个凡人，但是凌琼柯却一直觉得她身上笼罩着神秘的色彩。何况母亲当时还特别要求，只有当凌琼柯或凌琼寒中有人能到16岁达到地阶时，才能得到这把钥匙。
这把钥匙也定然不是这么简单的。凌琼柯又细细打量了这把钥匙一会，随之小心翼翼地将它摆回盒子，放进了止戈绫中。
做完这一切的事情，凌琼柯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却还是无法安心入眠。不知道为何，想起刘长老最后的那句话，心中总有些奇怪的感觉。
趴在凌琼柯肩膀上睡得正甜的小青揉了揉肉眼睛，突然惊醒了过来。
于是凌琼柯的脑海开始不安生了，“好臭啊好臭啊！”小青突然开始不停的尖叫。
凌琼柯疑惑地闻了闻周围的气息，并无任何异常啊！
拍了拍小青的小脑袋，凌琼柯安抚道，“小青，你是做噩梦了吧？”
小青拼命摇了摇头，“不对不对。臭味越来越近了，好多臭味，好多臭味！啊！”
臭味越来越近了？这是什么比喻方式？凌琼柯正苦笑不得间，木宗上空突然响起了巨大的钟声。
凌琼柯瞳孔一缩，这是示警的钟声！三宗的传统，每夜都会有巡夜的弟子，看看是否有异常情况，如果察觉到有重大危险，就敲响随声携带的铜钟法宝，以通知其他弟子。一般来说，这钟声要响足三声！
但是这次的钟声只响了一声就再无下文，莫非这名巡夜的弟子已经意外身亡？
顾不得脑海里不断响起的小青的尖叫声，凌琼柯迅速冲出了门外。木宗有三峰，但每逢危险时候，众人默认都在中央主峰集合。
“好臭啊！啊！”小青似乎终于忍受不了了，慢慢地它的身体变为红色，是火儿！火儿的脾气比起小青还却更是焦躁，她似乎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不停地往外喷火！
“火儿，别闹！”凌琼柯严厉道。随着火儿的喷火，凌琼柯居住的右峰几乎都要成了一座火海。还好弟子们都已经被那钟声叫醒，都已经纷纷冲出房门，倒是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
火儿此刻似乎根本听不见凌琼柯的话，反而越来越焦躁。凌琼柯当机立断，强行将她关到的封印之中。
“怎么突然大火了？敌袭？”不明真相的弟子们还纷纷迷惘不已，惊恐万分。
眼见右峰一片慌乱景象，凌琼柯一时也不知从何解释起，只得默默跟着大部队先赶到主峰……其他事情还是等事后再解释吧，凌琼柯有些心虚地想到。
只是她没有想到，事后，再没有解释的机会了。这场战斗的惨痛程度远在凌琼柯的预料之上。
“大家不要慌，敌人并不强大。长老团联合运行护宗大阵。其余地阶以上弟子随我参战！”凌封此刻镇定非常，一丝不乱地开始发号施令。众人见代掌门的刘长老似乎也并无异议，因此迅速地找凌封的指示开始行动起来。
“我也要参战！”此刻的陈琼染面色苍白，眼中藏着难掩的哀戚，声音却是斩钉截铁。她已经知道了爷爷的死讯，只是她却完全不相信什么是凌掌门杀了两位长老这样子的鬼话！
陈琼染清楚地记得爷爷如何低声下气地恳求刘长老让孙儿有一个好的位置，她更清楚地记得这两年，利用这一点，爷爷帮刘长老做了多少违心的事！
如果让她说，她更相信是刘长老暗自动的手脚！只是想来无论自己怎么说，刘长老都是有办法推脱的罢！
难道爷爷的仇就真的不能报了？陈琼染心中充满着绝望和恨意，她实在无法安心躲在护宗大阵内，看着其他人战斗！
凌封看了一眼少女坚毅的脸庞，“这次的敌人大多都在地阶以上，你出去只是送死！”
“不，我有自保之力。”陈琼染散发出自己的木系灵气，这灵力已经无限接近了地阶，几乎只差临门一脚。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不同于凌琼柯充满着生机的木系灵气，陈琼染的灵气却死气沉沉，仿佛没有一丝生气。
陈琼染现在的情况，竟是随时都可能突破。凌封皱了皱眉，道，“好，你可以一起去，因为战斗对你突破有所好处。但是一旦你到了突破的临界点，记得马上回大阵。”
“是！掌门！”陈琼染应声道。
这时候，长老团已经联合布下了护宗大阵，只是由于少了整整三位长老，因此阵法的威力大减，不过却也足够应付一般的敌人。
七位长老分别站在主峰的七个位置，慢慢开启护宗大阵。这个阵法的运行一旦进入正轨，就会自动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几位长老也就可以脱身开来。
其他地阶以上的弟子则全部准备应战。目前木宗的实力为：地阶第九境界一名，凌封；地阶第六境界及以上七名，七位长老；琼字辈地阶境界两名，凌琼柯与凌琼寒，临近地阶一名，陈琼染；林字辈地阶境界十五名，多处于地阶第一境界，第二境界，其中最高为冥林心地阶第四境界；玉字辈地阶境界二十名，多处于地阶第四境界与地阶第五境界；这一批地阶以上的弟子跟随凌封临空立在护宗大阵之外，他们中有很多人从未有过实战经验，有很多人对这次战斗感到恐惧不安，但是无论如何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退缩。
等来犯的敌人慢慢显出身形时，凌封不由皱了皱眉，最坏的情形发生了，敌人中间竟然也有地阶第九境界的强者。同属第九境界，除非近在眼前，否则凌封并不能很清晰地察觉到对方的实力。
不过，好在敌方除了这一位顶尖高手之外，其他还有二十个地阶境界高手，不过这些人清一色是地阶第三境界，如果木宗弟子应对得当的话，应该就没有任何问题。
凌封眯了眯眼，领头的那个正是上次出现过的那个老者。此刻老者的手中拿着一根巨大的棍状物，见木宗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反而笑了，哑声道，“没想到老夫一届无名村夫，也能让一宗掌教如此紧张，倒也不枉此生了。”
凌封冷声道，“你们就是十大家族的秘密武器？”
“十大家族？哈哈，十大家族？”对面的人却大声狂笑了起来。好半天，这老者才慢慢停止了笑声，他的声音顿时变得冷凝，“十大家族算是什么东西，他们还有你们，最终都要成为魔尊出世的祭品！”
魔尊！凌封心神一震，这人竟然提到了魔尊！难道这群人竟是魔族余孽。看样子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解决了。
凌封凝神捏起法印，嘱咐道，“你们自己小心一些，务必要互相照应着，我不希望少了任何一个人！”
“是！掌门”众人齐声应道。
凌封捏起法决，那老者也桀桀大笑，拎起棍子冲了上去。凌封使用的自然是木系法术，这老者却不知道走的什么路数，只是一身神力惊人，令人不敢硬挡。
那边战斗地如火如荼，这边其他20人却两两结对，摆起了某种奇异的阵型。还不待木宗弟子有所反应，他们率先两两围住了修为最高的几位木宗弟子。
木宗弟子从未想过怎么配合的事，大家面面相觑了一会，凌琼柯有些无奈地抬了抬手，这些人实在是太缺少实战经验了。
“大家不要傻站着，过去几个人帮助被围住的几人，其他人依照修为，或两人，或三人聚拢在一起，避免被各个击破。”凌琼柯声音冷静，镇定非常。
还有些手足无措的弟子们倒也慢慢镇定了下来，各自聚拢在了一起。琼字辈的三人理所当然地聚到了一块。
凌琼柯看了一眼凌琼寒，现在的凌琼寒整个人都仿佛要消失掉一般，低调异常，要不是他开口说话，你绝对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比起其他组合，他们这一小队实力是最低的，恐怕也是最危险的。凌琼寒和陈琼染的灵力都偏向攻击性，凌琼柯则偏向辅助性，三个简单地做了一下分工，敌人就已经冲了上来。
似乎是觉得这三人比较容易解决，有两队敌人同时冲了上来。凌琼柯一挑眉，“不要紧张。不要管右边的两人，其他木宗弟子会援助我们的。左边的那两人我会使他们定住一刹那，注意马上动手。”
陈琼染神情有些慌张，却还是挺直了腰，果然不再去看右边的两人，只专注地注意这左边两人停顿的瞬间。凌琼寒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却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凌琼柯取出银针法宝，凝神静气，等左边两人靠近时，果决地刺了出去。另一边，右边两人却还在不断靠近，凌琼柯三人的右侧方向还有一队木宗弟子，这也是凌琼柯不去管这两人的原因。
只是此刻……这队木宗弟子仿佛傻了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愣愣地站在原地。凌琼柯这边刚刚定住两人，陈琼染和凌琼寒就冲了上去。现在却是她一个人暴露在两个敌人的眼皮底下。
凌琼柯取出止戈绫，挡在自己前面，趁着敌人受阻的一瞬间迅速滑开。那一队木宗弟子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迅速拦下了这两人。
凌琼柯松了一口气，那边陈琼染和凌琼寒的战斗却是惊险万分。敌人等级都是地阶第三境界，并且似乎训练过什么合击之术，威力更是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