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冠亚季军即将揭晓的时刻,他们三人站在台上,清一色的绝色帅哥,但此刻我的眼里只有韩嫣。主持问他们:“此刻,你们最想说的话是什么?”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他说的是:“这些天的比赛,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你在我的身边,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会感觉到温暖和安全,亲爱的,我爱你……”
他是对我说的吗?他是说给我听的吗?OHNO,为什么我的头这么晕?不行了不行了,我要休克了……医生……
我醒来的时候,他陪在我的身边,我问他:“比赛结束了吗?你得到冠军了没?”
他只是笑,良久,才说:“得不得冠军很重要吗?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咦……什么时候,他也学得这么肉麻兮兮的啊?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大好青年耶。虽然他没说,但是我还是从当天的报纸上知道了,那就是他得到了第一名,但是,他却放弃了和主办单位签约的机会。
我一直说他傻,他只是笑,说:“你就让我傻一次吧。”
无语。
后来,我无意中从他的日记中知道了原因,原来他看了合同,五年内他没有人身自由,不能谈恋爱,更不能结婚,要随时接受公司的安排去世界各地演出,并且同意去国外深造。他在最后写道:我能拿到冠军,是因为我知道她在台下看着我,她希望我赢。爱她,就好象呼吸一样自然,我可以不唱歌,可我不能不呼吸,一刻也不能。
我拿起笔在后面加了一句:亲爱的韩嫣,我也爱你。
我站在城墙上凝望着龙上的时候,他那刚毅的身影已经和着夕阳绚烂的红色一起消失在黄昏的阴影里,马蹄踏起漫天的黄沙,渐渐模糊了他的背影。晚风中,我那宽大艳丽的华服,肆意的飞舞,我想起他临走时说的话:“明晰,你一定要等我凯旋归来,等我娶你!”
父王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后,轻轻的拍拍我的肩膀,说:“孩子,相信龙上吧,他一定会顺利的拿到龙涎花。”
我甚至不曾抬头看父王一眼,就从他的身边走开了,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的笑容就那般的凝结在了面上,但我还是默默的走开了。
是的,在我心中,他早已不是我的父亲,在他亲手处死无辜的母后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做一个父亲的资格,从我懂事便不再与父王说一个字。那个害死了我母后的奸妃早已成为这旋流国的王后,却不想竟患了顽疾,非龙涎花不能救治。但龙涎花乃是金珀国的国宝,若要龙涎花,必要先战败金珀国,于是父王便命大将军龙上前往,待取回龙涎花之时,便让我们完婚。
我于是每日都站在着高高的城墙上,等候着龙上的归来。终有一日,我等到了他的归来,他身体已经冰冷,浑身数处伤口,处处中了要害。我收起满眼的泪,为他细致的擦拭着全身,我看见他的眼角落下一颗泪水,血样的红。
不知是否因为龙涎花的奇效,奸妃活了下来,每次看见她的时候,我的心里便有把刀在扎,生生的疼。但是奸妃每次见到我的时候,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无法言语的神情,那是我从来都不曾见过的温暖,但每次我都回以冷漠和高傲。
自乳娘沐烟死后,我便只对龙上一人说话,我也曾将乳娘沐烟告诉我的关于母后和奸妃的事说给他听,告诉他当年奸妃是如何夺走了父王的爱,又是如何的害死了我的母后,久而久之,我便将他视作了托付终身之人。
但这次,龙上却死了,为了夺取能替奸妃治病的良药而战死沙场了,虽然胜利了,但是我的龙上却再也回不来了!
父王来的时候,我正在为龙上着装,他抓住了龙上的手,老泪纵横,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也是我记事以来和他说的第一句:“父王,您满意了吗?”
他的曾经魁梧的身躯不停的抖动着,我最后一次抚摸着龙上那刚毅的面庞后,便轻轻的离开了,留下年迈的父王在这里独守着龙上。
一年后。
我见到父王不再是往日的冰冷,而是换上了笑脸。在父王的眼中,我竟成了乖巧懂事的孩子,时常在奸妃面前夸赞我的好处,而奸妃亦是满面的欢喜,而我对她却依旧是满腔的仇恨,但面上却从不显露出来,也从不和她说话。
那日,父王将我唤到身边,满面忧愁的说:“孩子,父王年事已高,很多事已力不能及,而你又是女儿之身,若直接将王位给你,怕你又难以服众,真叫父王发愁啊。”
我淡淡的说:“父王,我对王位毫无兴趣,父王可另选他人。”
父王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他长长的一声叹息,说道:“父王膝下仅你一女,总不能让位于外姓吧?若是让给你的夫婿,父王自是无话可说。”
我依旧淡淡的说:“女儿还不想嫁人。”
父王很是哀伤的说道:“父王知道你心中还想着龙上,可是明晰,父王是有意想让他来继承王位,让你们能一生一世啊,只是没想到,结果竟成了这样。”
那原本被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痛楚,又被硬生生的撕裂开来,露出了鲜红的血肉,但我面上依旧淡淡的,不着痕迹,哪怕此刻我的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但面上依旧如古井不波。我只是说:“父王,一切都过去了,你又何必难过?父王如此说来,莫非已有了人选?”
父王原本忧愁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父王觉得百定侯的二公子姬无缘乃是人中龙凤,人品相貌才华皆是上等,不知你可曾见过?”
我嘴角牵了一牵,道:“此人原本是龙上的好友,我自是知道的,既然父王看上了,便由父王做主吧。”
是呵,没有了所爱的人,还在乎和谁一起度过余生吗?
见我应允,父王那原本结满了忧愁的面庞,瞬间绽满了笑容。
我只是默默的转身,然后轻轻的离开了父王的寝宫。
心在流血,也在萌芽。
我站在窗前,抬头仰望着天空,空中的云一会年轻,一会老去。龙上,没有你的日子,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仰望着天空,那样我就能看见你的影子在空中飞来飞去,我想终有一****会飞到我的身边。我就这般的看着,直到眼中盈满了泪水。
大婚。阴雨绵绵。窗外落了一地的桃红。
烛影摇摇,他终于带着一身的酒气挑开了覆在我头上的大红纱巾,一张俊美的脸庞映入了我的眼帘。他的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公主殿下,该就寝了。”
我站起身来,冷冷的说:“你忘记了承诺了么?”
他连眼里都带着笑意,说道:“我自是不曾忘记,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就寝。”
“你……”我恨恨的看着他,说道:“在你没实现你的诺言之前,休想碰我一下。”
说着,我便和衣在床上躺下。姬无缘见我如此,只是在一旁笑着,却也不曾再碰我,他该是个很好的男子,正如父王所说,他的才华他的相貌还有他的人品都是首屈一指的,但奈何我的心中只有龙上,再也容不下别的男子。任他再风流倜傥,任他再才高八斗,皆难入我眼。
我人生中第一次的洞房花烛夜,就这般的过去了,这原本属于我和龙上的最甜蜜的一夜,就这般清清冷冷战战兢兢的度过了,可是,我却已经无泪。
之后不久,父王便将王位传与了姬无缘,拿到了大权的姬无缘,渐渐显露出那原本精心隐藏的野心和残酷。他软禁了父王和奸妃,并将朝中的一些老臣废的废斩的斩,一时间,原本属于父王的朝廷,完全掌握在了他了手中。
一朝天子一朝臣。
我步入那个幽禁了父王和奸妃的小舍,看见了父王苍老的面庞,这些时日的变故,他也该有所耳闻的。见了我,他抓住了我的手,说道:“明晰,都是父王的错,父王不该将你许给那只白眼狼!他可有为难你?”
我尚未答话,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我看见他从门外走了进来,俊朗的面上满是喜悦的笑容。父王冲上去,指着他吼叫道:“你这个白眼狼,枉我将明晰和江山都给了你,你竟然这般的狠毒,将我旋流国弄得乌烟瘴气!”
他很轻松的就将父王推开了,面上满是冷傲,说道:“你还蒙在鼓里吧?这一切都是你的宝贝女儿一手策划的,你我的今天,都是拜你的女儿所赐!”
“啊!”父王惊诧的看着我,说:“明晰,这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