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怎么赶车的。”莺儿揉着额头掀起车帘向外说道。
赶车的黑大汗握着马鞭子张大了嘴,盯着立在马车前的金衣少女呆住了。
“怎么了?”
“姑娘,您瞧。”莺儿指着挡住马车去路的金衣少女。
金衣少女转过身来,只见她面罩金纱,露出的两道秀眉用金笔画得恰侯两道鱼尾,金线若隐若线。
“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金衣少女伸出戴着手套的手。
“刁民,拿下。”红衣少女握紧了玉佩,吩咐家奴。
“是。”随车的黑大汗蜂拥而上,将金衣少女圈在中间。
金衣少女微微冷笑,脚尖点地滕空而起飞上马车,“啪!”两计响亮的耳光打在红衣少女脸上,红衣少女登时两腮紫涨。
“你也配。”金衣少女指尖向红衣少女眉间一点,红衣少女闭上双目倒在车上,松了手玉佩落在金衣少女手里。
“姑娘,姑娘。”莺儿吓得大叫,“你,你们是死人吗?还不把她拿下。”她话音没空,金衣少女已无踪迹。
护车大汉们快马扬鞭将自家姑娘送回府邸。
一老一少两们出家人已来到寒山寺脚下。
“此物乃是泊上江上林姓女子的,烦请小师傅将此物物归原主。”空谷里回荡着遥的回声。
“阿弥陀佛。”老和尚看着徒弟手中之物,脸上带笑,“天意,天意。”
小和尚不知何时手里多了样东西,他拿起玉佩细细审视,撸起右腕僧衣,那玉佩刚好和他腕上印迹相叩。
“师傅,这?”小和尚心里充满了疑惑不解。
“不需多问,将此物归还原主吧。”
“是。”小和尚奉命再次赶往江边。
王嬷嬷拎了新鲜鱼虾上船,远远地就听见黛玉舱里乱了套,她急走几步奔进船舱。“怎么了?”
“嬷嬷,姑娘的玉佩服不见了。”雪雁带着哭腔已经急红了眼,漂亮的眸子拉起格状的血丝,一潭晶莹闪闪发亮。
“哗啦!”王嬷嬷手一松,活鱼鲜虾顿时在舱内活蹦乱跳。“雪雁,你不是不知道此物的重要性,怎么当的差,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混搁乱放?”
“嬷嬷。”雪雁十指纠结在一起,懊悔得恨不能打自己几个嘴巴,王嬷嬷的话更让她五内如焚。春纤也吓得失了魂魄,六神地主大也不敢出。
“嬷嬷,别怪雪雁,今儿一早还在我腰上系着。”黛玉故做镇静地解围说道,“不过一块玉佩罢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算了吧!”黛玉理理衣裙坐回太师椅,拿起昨日没读完的诗集,却满脑子都是那抹清浅的绿色。
“姑娘,你不知道那玉佩服是……”王嬷嬷急得直跺脚,她刚想说什么,忽觉舱顶一颤,她立即警觉起来,“春纤,保护姑娘。”
春纤回神,急忙将黛玉护在身后,抬头眯起眼睛向舱底瞧看,十根葱白手指握成了拳头,时刻准备应战。
“阿弥陀佛。”舱底传来沉稳有力的佛号声,那声音如山谷清泉,汩汩流进黛玉心中,方才还闷得透不过气来的胸腔忽然透了一丝光亮。
“来者何人?”春纤郎声地向上喊道,双脚与肩齐脚尖在地上画着圆圈。
“施主可是丢了东西?小僧奉师命送还此物。恕小僧无礼惊了施主。”话音一落,小和尚轻飘飘落在船头,落地月毛落在江心,没有丝亳的涟漪,他低着头揖手问讯。
“是你。”春纤喜出望外,方才就是这小和尚教训欺男霸女的肥胖少年。春纤对他的武功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施主,此物可是你的?”小和尚目波澄澈,自怀里掏出那块翠****滴的玉佩。
“太好了。”雪雁精神一震,走到小和尚面前取了玉佩捂在胸口上,“谢天谢地,姑娘你看。”
黛玉悬着的心重新落回胸膛,只是纳闷,这东西明明戴在自己腰间怎会落在一位方外人手里?“多谢师傅送还此物。”黛玉曲膝致礼。
黛玉珠玉般的声音,好似玉珠一颗一颗敲落玉石上,让人精神为之一震。小和尚乍着胆子瞧向黛玉,只这一眼小和尚心头便泛起异样的涟漪,胸腔里的悸动让他有种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不是畏惧和恐慌,其间还夹杂着一丝丝莫明甜蜜。
“阿弥陀佛。”小和尚轻诵佛号压抑着情绪。
“敢问师傅何处修行?法号是哪个字,他日时机允许,小女定当上山相谢。”黛玉瞥了一眼小和尚,顿时粉面羞红急忙低下了头。
“不敢,不敢。施主保重,小僧告辞。”小和尚边说边退,退到船头施展水上飘的功夫飞到岸边,三晃两晃出了黛玉的视线。
“好生奇怪的小和尚。”雪雁喃喃自语。
黛玉看着小和尚消失的方向出了会神,把玉佩服重新系回腰间。
“雪雁,可得小心些。”王嬷嬷嘱咐了几句,领着小丫头们给黛玉备饭。
黛玉随手抽了本诗集,百无聊赖地翻了几而,满脑子是那小和尚的身影,一颗心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
“雪雁,你去瞧瞧琏二哥的大夫请了来没有?”黛玉合上书,心里想着还是早些启程上路,离开此地为妙。
“姑娘,你略歇歇我去瞧瞧。”雪雁临行给黛玉披了件衣裳,“江上风寒,小心着些。”
“啰嗦。”黛玉笑着系紧的衣服,手里握着腰间的玉佩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