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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天香楼水黛成婚(6)

“师叔,我与玉儿妹妹上有父母之命,又有印痕为证。今日便请师叔证婚,水溶愿与玉儿妹妹结成百年之好。”水溶请春纤稳坐,扶着黛玉给春纤磕了头。

“师叔,今日之事,为救玉儿妹妹性命,他日,水溶必定还玉儿妹妹一个盛大的婚礼。”

“好。”晴雯一听,急忙开了箱笼,取出簇新被褥,又用剪花样子的红纸,麻利地剪了两个大红喜字铺在鸳鸯枕上,燃起两根红烛插在床头应洞房之景。

装点完新房,春纤朝晴雯努努嘴儿,二人携手而出。

“春纤,云贵妃因何要害林郡主?”晴雯疑惑地问道。

春纤这才把薛宝钗摇身变成云贵妃的事和晴雯学了一遍。

“呸!她也太恶毒了些。”晴雯怒骂。

“呵!也有她好瞧的。”春纤冷笑,云妃故意给皇上喝了壮阳之酒,想看姑娘的热闹,这回只怕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面。她腹胎儿尚未足月,折腾这一夜够她受的。

果然,秦继业因药力之故,兽性大发。云妃禁欲数月,早已心痒难奈。初时,还双手支着秦继业的身体。怎奈秦继业打了鸡血似的,亢奋得血脉贲张,哪还顾得上身下的人身怀六甲就要临盆。

寝宫门口,李婵儿握着拳头津津有味地看着正在上演的活色春工。她暗暗数着节奏,盼望着云妃肚里的孩子落地。她挡住云妃身边的宫女嬷嬷。

“万岁,孩子,孩子。”云妃开始推搡身上的人。

“哗。”云妃身下一股热流,她的肚子传来阵阵痉挛般的痛楚。

“皇上,臣妾,臣妾要生了。”她痛苦无力苦苦哀求,双脚在床上踢打着。

待秦继业虚脱地翻身而下,鲜红的血已浸染了整个凤床,云妃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秦继业这才用手一摸,眼前的鲜红终于唤回了他的理智。

“来人,来人,传太医。”他裸着身体冲出门外,一把推开守在门口的李婵儿。李婵儿往卧室床上扫了一眼,床腿处都漫着血液。李婵儿冷笑一声,“表哥莫慌,我去安排稳婆接生。”

“好,快去,快去。”秦继业感激地看着李婵儿。

殿外宫女、嬷嬷应声而入,一见皇帝如此模样,一个个羞赧地低下了头。

“传太医,快。”秦继业扯了一件披风,掩了自己身体。

太医们本就在宫里侯传,不多时,四名太医便进了临安宫。

“云妃临盆,快救朕的皇儿。”秦继业懊恼到了极至,他不明白自己忽然这是怎么了,想到自己的亢奋,他心里起疑。命太医给自己把了脉搏,得知中了****,顿时怒从心头起。

“皇上,贵妃和皇子只能保一个。”产房里冲出来满身是血的稳婆,她怀里揣着李婵儿刚刚塞给她的大把银票。

“保皇儿,保皇儿。”秦继业挥拳头劈了身旁的桌子,云妃真是胡闹居然敢给朕吃那种药,若是皇儿有事,朕饶不了她。

生孩子本来就是阴间一脚,阳间一脚,云妃的魂也飘飘荡荡到了鬼门关口,听到秦继业的怒吼,她聚齐魂魄回头张望。秦继业嚷着保孩子,稳婆恶狠狠地撕拉着她的身体。她已瞧见孩子漆黑的头发,那稳婆却手一推将孩子塞回她体内,血已浸染了床腿儿,她瞧见稳婆怀里露出的银票的一角。“不,我不能死。”云妃猛然下坠,魂魄回体,憋足了劲儿向下用力,将孩子逼出母体。

“啊?”四个稳婆举着血手,惊恐地向后倒退了几步,明明云妃已经咽了气,她怎么忽然睁大了眼睛,她体内的血怕是流干净了,居然能将孩子生出来。

“哇!”一声响高的啼哭,孩子呱呱落地。

“皇儿。”秦继业精神为之一震,冲进血腥味极浓的产房。

“万,万岁爷。”稳婆惊恐地跪了一地。

秦继业将没剪脐带的孩子抱在怀里,脸贴上儿子的小脸,泪水顺腮而下。“太医,太医,救我爱妃。”

云妃疲惫地冲秦继业笑笑,眼皮沉重就要闭上眼睛。她隐隐地觉得只要闭上眼睛,便再也睁不开了。她强迫自己,努力睁着睛睛。“万岁,她,她们在害皇子。”她攒足了劲,指着地下的一个稍胖的稳婆。

“你们,赶紧救云妃。”秦继业盯着稳婆们将云妃胎盘收拾干净。

“万岁,妾身,不,不想死。”

“爱妃,你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太医。”

太医们听着里边收拾完了,这才进了产房。可怜的太医们看着一屋子的血吓得腿都软了,他们很奇怪到了这个地步,云妃娘娘居然没有死。太医急忙给云妃含了参片,王太医近前把云妃的脉。他惊恐地张大了眼睛瞧着睁着眼睛的云妃。

“皇,皇上,娘,娘娘没脉了。”

“啊?”另几个太医吓得变了脸色,脉搏都没有了,云妃却仍转动着眼睛,那,那她岂不是成鬼了。

“胡说。”

云妃略抬了抬身子,指着地上抖得如秋风中枯叶的胖稳婆,“你,过来。”

胖子心虚,战战兢兢来到凤床前。

云妃一把扯出她怀里的若干银票,扔在地上的血泊里。“你,你害我。”云妃说完抓起胖稳婆的手臂,使劲下口一咬,努力地及吮着她的血。

秦继业一见那些银票,心里全明白了。

胖稳婆早已吓得虚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