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军,怎么办?”副将悄悄问穆森,眼瞧着大功将成,谁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不是说水家两兄弟出生后就因嫡庶之争从不往来吗?水乾坏事,水涵以庶子身份袭了水府王位。朝中早有人传,说这位少年王爷是当今天的私生子。若不然如何能得圣上如此垂爱?可今儿的戏唱得又是哪一出呢?追兵人人心里迷惑。
“涵儿。”水溶本想叫声二弟,可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大哥,快些走,二弟给您护驾。”水涵举剑大义凛然挡在大军之前。
“王爷不可。”穆森这会才反应过来。“王爷,末将奉旨擒贼,您蓄意放走叛贼,就不怕落下罪名吗?”
“穆将军,送走大哥,本王自去圣前请罪,不劳你费心。”水涵冷冷地说道。
“王爷,后会有期。”宝玉上马朝水涵抱了抱拳,“水溶,林妹妹正等着,咱们还是先先一步。”
“好,二弟保重。”水溶上马脱口而出叫了声二弟。
水涵先是一愣,霎时泪水盈上眼眶。为了这一声二弟,他便豁出性命便也值当。“大哥快走。”他含泪深情地喊道。
“驾。”水溶脚踩连环,扬起马鞭刺策马而去。这可急坏了穆森,他瞪着腥红的眼珠子,掏出怀里蛾黄缎子圣旨。“王爷末将奉旨办差,您若从中做梗,休怪末将不给王爷情面。追,将叛贼水溶拿下。”穆森握着圣旨飞身上马,绕过水涵身边。
“哼!自不量力。哧。”水涵趁穆森不备,双剑当胸而入,鲜血飞溅而出。穆森扔了手里兵器,低头看着溪水一样流淌的鲜血,他又艰难地抬起头来了看了看水涵。“你,你……”没等说完倒一头栽倒在马。
“啊?”兵丁们一见主帅惨死,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举着手里刀剑惊恐地瞧着稳坐马上的水涵。
“王爷,末将等是奉旨办差,您,您怎么以杀了穆将军呢?”副将气不过近前分辩了两句。
水涵将剑上的血轻轻地蹭在鞋底上,他给身旁的水松递了个眼色。水松会意,手起刀落副将人头落地。
“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本王面前造次。”水涵说得轻飘飘的。
“啊。”兵丁们这会可真是怕了,纷纷扔下手里兵器跪地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罢了,整夜整夜的折腾,尔等也该累了,原地休息。”水涵飞身下马,水松拿出一块行军布铺在树根下,水涵就地闭眼打坐,直到残阳西坠,探子回说水溶和黛玉已上船离了码头,他才带着几千兵丁回转京师。
京师此时已闹得天翻地覆。
荣国府,长房长媳李纨太后面前参了一本,抖出贾府诸多密事。近得有晴雯冒名欺君,贾母送芷宁出城。远得有贾贾赦鱼肉乡里,王熙凤放帐取利等等。
太后震怒,当即将元春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秦继业听闻此事,也是龙颜大怒,命忠顺王爷领兵前去抄荣、宁两府,将其家中财产登记在册。
忠顺王爷本就对贾府怀恨在心,此番得了这么个巧宗儿,他哪里能放过贾府众人。他见探春如花美貌,哪里还能放过。不顾兵丁在侧,拉了探春就进了内室,发泄完****一乘小轿把探春接到王府,成了忠顺王爷的一名侍妾。
贾赦见孙绍祖凶神恶煞般地闯入,早已尿了裤子。刚好迎春前来请安没走,贾赦忙将迎春推给孙绍祖,以求自保。孙绍祖出身行伍家世一般。他何曾见过侯门千金呢?他揽过迎春,只觉幽香入鼻。迎春只瞧了他一眼,便晕倒在他怀里。醒来后,贞节已失。寻死无门,只能苟延残喘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一夕阳之间,贾府各房主子收监,小厮、丫头公开变卖。百年大族,大厦已倾。
太后娘娘法外开恩,将荣国府赐给李纨母子居住。他日贾兰若金榜有名,再赐还公爵称号。
百年大族一败涂地,朝中与贾府相厚的大臣个个噤若寒蝉人人自危。王子膳和史鼎侯为撇清白,圣前落井下石,当庭揭露贾府难见天日之事,此大义灭亲之举,让史、王两家免受牵连。
夜拉开序幕,仍不见穆森回报,殿上众臣大气都不敢喘地侯着。
“小安子,打听着前边可有芷宁郡主的下落了。”临安宫的云妃晚膳也没用,焦急地等待着黛玉和水溶的消息。
“是,娘娘。”小安子原是秦继业身边侍候的二品公公,云妃生下皇嗣,秦继业为往来方便,便将小安子赐给临安宫做了掌事的太监。
“娘娘,用些晚膳吧。”侍女端着燕窝粥劝着。
“先放下。”云妃一双美眸深不可测,她双手抓着绣凤盘云的名贵衣摆。贾府老太太可恶之极,竟然押上百年基业送那林黛玉出城。此番若是让她逃了,放虎归山必有后患。水溶出身寒山寺,寒山寺又是武林北斗,水溶身份昭告于世,恐怕天下有变。云妃生下一子,她倒看淡了儿子情长,一心一意为儿子的江山做计。水溶和黛玉活着,江南林家的势力不铲除,万岁江山不稳,何谈继承呢?
云妃忐忑不安地等着前方的消息。
小安子原是皇上身边的亲信,此时又一跃为临安宫大主管,他在宫里一时红得发紫。因此,他悄悄潜入金殿避在帘后。
忠顺王奉旨查抄贾府,已将贾府奴仆及财产登记在册,奉上龙庭。秦继业只扫了一眼,将贾府主子关入天牢侯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