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绝壁上,孤峰兀立,直插云天,云海苍茫。
曲径通幽的石径紧贴山壁,蜿蜒直上峰巅一线通天。
云谴直指绝壁顶端如天外飞虹一般雕檐玲珑的殿堂:"这便是安葬蜀山历代掌门的地方,它们在这里垂范千古,粲然四季。"
重楼望着高耸如云的绝壁谓归邪和云谴:"你二人修为尚浅,沿着石径攀沿而上,本座先行一步,到时自会来接应,"
话音未落,不等两人回应,便化为苍鹰背负东方不败扶摇而上。
东方不败顿觉于心有愧:"如此撇下他们,实在有悖常理。"
重楼毫不在意:"他们自会珍重,不劳你费心。"
云遣远指蜿蜒曲折的道路:"如此而上。"
却说云谴和归邪费尽心机,沿着石径好不容易攀爬而上,却看到前方密匝的树影交织,在加之紫苍的暮色,前方的路途似影迷离。
归邪畏葸不前:"根本难辨方位,如何寻得道路?
云遣环顾四周:"此地乃蜀山禁地,严令弟子涉足,我也所知甚少。"
正在此时,漫天红弦在空中交织,两人抬头而望。
只见东方不败在云空中,激射出数道银针,快如流光,疾如闪电,直透石壁,牵连着红弦,把满天都弄的熠熠生辉,远远望去,犹如霞卷流丹。
归邪大喜过望:"看那红弦,定是有意给我们指明去路,我等尾随其后。"
云遣羡慕道:"这姑娘还真是体贴入微。"
归邪打趣道:"只可惜你可没有那个福祉。"
云遣笑道:"我的命是魔尊赐予的,只要主人高兴,我便欣喜。"
归邪直说道:"你我都忠心事主,丹心如故,也算情投意合。"
云遣语出惊人:"那我们从此便义结金兰,不分彼此。"让归邪使料未及,但很快欣然接受:"好啊,你我虽妖魔殊途,倒也一见如故,斯世当以同怀视之,你我从此便以兄弟相称,不分你我。"两人击掌为誓,颇有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意。
重楼看着此景,称赞道:"这满天的红线,煞是好看。"
东方不败兴趣盎然:"这红线啊,可不是月老的红线,它是用来杀人的,你怕不怕?"说着,将那清丽不可逼视的面庞,凑到他身边。
重楼置之一笑:"本座又不是没受过这过穿针引线之,再受几次又何妨。"这话说得趣味横生,搏得东方不败一笑,她忍不住脱口而出:"假正经!"转而又说道:"不过,平日里,看你冷冰冰的,也难得风趣一回。"
"鱼醉桃花,又是一奁红线。"
说话间众人已望见远处清溪泻水,石磴穿云,佳木葱笼,奇花熌灼,香气弥漫沁人心脾,奇草仙藤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人。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曲径通幽,复道索行,亭台楼阁隐匿在青树翠柏之中,青松拂檐,玉栏绕砌,前方垂花门镂上面龙蟠螭护,彩焕螭台。
谁能相信这美轮美奂,风景绮丽的地方竟是安放蜀山先人的坟墓!
东方不败蔚然生慨:"岁月如白驹过隙,往而不返,这些道士也算有点名头,却死的怎么无声无息,着实可惜。"
抱着颗英雄相惜之情,归邪道:是啊,无论生前如何名满天下,到头来终归是一抹黄土。"
云遣解释道:"仙人五衰,生越化地,天劫所降,众生不免,仙寿命虽长却也有尽,这就是因果循环之理。"
重楼若有所感:"自天地初开以来,六道众生循环不休,无恒长,无恒强,无恒宁,无恒斗,无恒存,六道众生若有逾越者,必将衰竭泯灭,堕入轮回,一切从头开始,诸天神魔亦不能幸免,本座倒是希望那一天能够到来,与所爱双双共婵娟。安然终老,共赴黄泉。"
东方不败握紧他久经沧桑的手:"你既有此心,不管怎样轮回流转,也能从众生中寻觅到我。"
重楼长叹道:我只是惋惜,我是魔,寂灭之后仍会聚化重生,而你却不知要经历多少轮回之苦。"
东方不败莞尔一笑:"蝼蚁也好,寒蝉也罢,往事霏微,来生青翠,只要你依然爱着我,总有机缘相遇,你要的是我,不是我的样子对吗?"
重楼恍然大悟:"是啊,你我终究会再续前世之缘,无论黄泉碧落,还是紫陌红尘,我都会寻得你。"
说话间,只听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吼叫震彻云霄。
众人寻声而望,但见远处丹穴之上有一厥形甚陋得野兽仰天狂嗥,其状似虎,有翼能飞,便剿食人。
云遣想起古籍所载:"此兽闻人忠言辄食之,闻人恶逆往馈之,名曰穷奇。"
重楼惊道:"这是上古神兽,不是早就消殆,怎会流落至此?"
云遣解释道:"惜闻少昊氏有不才子,靖谮庸回,服谗搜慝,以诬盛德。天下谓之穷奇,蜀山先辈将其收复,流放至此,迁于四裔,以护蜀山先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