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群魔眼观先后折损两员大将,不免心悸,重楼,飞蓬缓步上前,众魔兵皆望风而逃。
重楼喊道:"现在悔悟,还有周旋的余地,今我魔族自相屠戮,僭资神域,实属不义,若能迷途知返,本座可以既往不咎。"
众魔兵眼看攻天无望,又无退路,本就畏惮,碍于形势所迫,只得兀自苦战,如今听这一席话,忙答道:"尊王勇猛盖世,身先士卒,乘轺建节,拥旄万里,我等穹庐屈膝,又何劣邪?"
语罢纷纷倒戈投降。只听九婴喝止住群魔:"谁敢临阵投敌,杀无赦。"
只见此物九首蛇身,能喷水吐火,来自北狄凶水,生于天地初分之时,那时天地灵气厚若实质,产出这凶悍恶兽,阴阳元气氤氲交错,化生而成,因天地所成,无魂无魄,强悍异常。
重楼冷哼一声:"不知死活。"提刃直上,快如慧孛,血刃纵横交错,开合有致,炎焚刀刃,赤焰雄浑,气势磅礴如万马奔腾,惊涛拍岸,风戾电掣般一连砍掉九婴八首。
没想到九婴迅速痊愈,原来九婴已为不死之身,乃坎,离二气幻化而成,精诚所结,日久通灵,只要一命尚在,便可采集灵气恢复如初。
只见九婴九口齐张,喷薄水火,水而色玄,火而色赤,赤焰浊流,水火相生,相辅相成,补缺互济,交织成一道凶险异常的水火网,企图将重楼困住。
飞蓬长剑清扬,飘身而进,九婴撇下重楼,向飞蓬攻来,一阵浊流喷薄而出,飞蓬掠地跃起,悬空腾驾,立劈而下,重楼也移步直上,平推双刃,径直攻去。激斗正酣。
忽见数道金芒,恸天贯日,九婴的九首皆被洞穿,只见九天之上,一神开弦张弓,颜容姝妙,端丽奇特,身着九章法服,头戴珠冠冕,手持玉笏,幛节前道,浮空而来,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威严,祥云瑞气萧索轮囷。
不管是魔众还是诸神皆稽首长跪,就连东方不败也被这洞察一切的气势所震慑。唯独重楼屹然不动,旁若无人。
飞蓬赶紧示意重楼跪下。没想到重楼依旧不以为意:"那是你们的天帝,神农的子孙永远不会屈膝求人。"
天帝言音清流,却震聋发愦,如雷霆万钧:"万神朝礼,群魔保迎,荫覆大众,无不周到,重楼为何唯独你不拜服?"
重楼大言不惭:"虚无天道,强者为尊,彼苍天者,独尔凌孤!"
东方不败拉扯了一下重楼:"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别再逞强了。"
天帝勃然大怒,这千万年,寰宇六道,他自认为是大哉至道,无字上真,从没有人敢如此大言不惭。怒叱道:"普天之下,吾抬手可补天地裂痕,挥袖可为日月欲沐,溥福含令,拨生死苦,渺渺万劫,使我长存,你有何资格与我争论。"
重楼面对东方不败百般劝阻,全然不听:"万物皆为刍狗,生死乃一念之间,乾坤谁怜万民苦,你们这些天神,在九天上自在逍遥,浮生醉梦,可曾体谅人间疾苦?有何曾考虑我魔族安危?还敢以普度众生,无量度人自居,在此摇唇饶舌,妄称度化!"
天帝正待发作,索性又想起重楼救驾有功,不予为难,便答道:"大人有大量,我不予你这等蛮人争辩。"
随即又将矛头对准了飞蓬:"飞蓬,你擅作主张隐匿蚩尤尸首,致使天地动荡,又私会重楼,该当何罪?"
飞蓬跪伏在地:"罪臣自知罪孽深重,甘愿陨首伏诛。"
重楼眼见天帝问责飞蓬,挡在飞蓬面前:"本座释放上古诸魔出世,飞蓬将军绝不知情,本座愿承担所有罪责,任凭天庭处置。"
飞蓬倏尔起身:"这不干你的事,我愿龚行天责,重楼,我没有看错你,下辈子我们还做出生入死的朋友。"
重楼一听,就发了狂,腕刀应声而出:"千重劫,百世难,我陪你一起承受,没有飞蓬的天界,没有存在的必要,天道不公,我便以魔血染青天,灭这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