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轻纱缭绕的幔帐中用花瓣沐浴,袅袅烟雾弥漫,恍若身临仙境,待她梳洗完备,披拂上素白纱衣,罗裘薄纱半遮胸,如同褶褶如雪的月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步态愈加雍容华美,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更衬的她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三千青丝盘绾束起,眉间朱砂轻点秋蒿,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
她独坐镜前倦梳妆,薄施粉黛,如兰镜娴,朱唇荡漾,春涡浅笑:"说真的,那怪人还真的蛮有趣,我自问阅人无数,像他怎么有趣的,还头一次见呢。"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因果循环呢?"
正如水中花,镜中月,遥不可及,如若雨里萍,风里木,辗转不已。
她窥镜自视,打量着容颜,长叹道:"今夜我将记忆轻启,将如莲心事化进尘缘,让我在记忆里拥有你!"
"古朴清墒,朱砂横月,这些,都好像似曾相识。"她扪心自问。
正当她想入非非时,突然一件事却让她跌宕起伏的心绪戛然而止:"方才那倒伏在地的四人,现如今处境究竟如何?"
这样想倒不是担心他们的安危,而是不想露出端倪,让他摊上繁芜琐事。
想到这里,她再不迟疑,赶忙更衣盥洗,撑伞疾步出门!
正当此时,已近半夜,晓风残月,她照着原路折返,仔细回忆着经过。
穿过那条悠远绵长的雨巷,石桥卧柳水岸相桂,廊风檐滴亭台老榭,无不反映出素雅古朴,仿佛置身于花街柳陌,让人远离这城市的喧嚣。
她的身影轻盈婀娜,瘦腰柳摆,幽似伽兰,罄若芝兰。有踏纤尘小月的清新,娉婷宛立在烟雨中。
那四个沿路打劫的地痞流氓,此时倒伏在雨巷里苟延残喘,哪里还有刚才的飞扬跋扈?
她缓步走近,使力拖动其中一人的身体,便朝红菏菡萏的河塘而去,由于那人身体十分沉重,她早已精疲力竭,汗流浃背,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却依旧砥砺拖拽着。
那人还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他拽着她的褶裙角,气若游丝的说道:"小姐,求你,,救救我。"
她毅然踢开他的手,毫不客气的说道:"怎么?现在知道告饶了,只可惜为时过晚,今天,我就将你们丢入这荷塘,从此穷泉巧壤在这淤泥之中,反正你们这些人啊!也没有必要活下去!"
"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一定痛改前非!"那流氓声嘶力竭的哀求着。
她冷笑道:"放你?想的倒是轻巧!事到如今,已没有周转的余地,不过呢,你也该知足了,至少留你一具全尸!"
"小姐,站在原地,不许动!"一个身穿制服,戴着徽章的警察冲她喊道。
斑驳陆离的灯光将四周照耀的形同白昼。
她置若罔闻,继续拖行着。
"小姐,再动我就开枪了!"那警察见她仍未有所反应,忙冲天鸣枪警告,那身音响彻云霄!
另外一个眉清目秀的警察厉声质问:"快老实交代!这四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她泰然自若:"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能如何处置我?杀了我吗?"
"人赃俱获,还敢在此大言不惭!"方才问话的警察顿时怒火中烧。
另一名警察推衍着:"依我看,这四人都身强力壮,绝不是等闲之辈,怎会被这孱弱女子所害,依我看凶手一定另有其人,而她最多不过是从旁协助的帮凶。"
"带回去问话!先签字画押,不愁套不出口供!"那警察一个健步上来,便将她用枷锁铐住。
"你们放开我!"她竭力挣扎着。
伴随着喑哑嘈杂的警笛声,那辆警车急速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