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庄与几个男人在村头侃大山,这时迎面走来了二球的女人银儿。
银儿是个俏丽妩媚、婉约多姿的女人。
银儿埋头走路的时候,几个男人便把目光牢牢地拴在银儿的身上,银儿的每一举动,便牵动男人们贪婪的目光,在那错落有致的地方蹭来蹭去。
男人们便把刚刚进行的话题自然嫁接到银儿的身上。
左庄说,我知道银儿今日穿的是啥裤衩。
另几个男人说,能了吧你!银儿又不是你婆娘,你咋知道银儿的裤衩是啥模样?
左庄说,银儿虽然不是我婆娘,但我却对她的事情知晓得一清二楚!不信,你们可以问一问银儿嘛,她今日穿的一定是条红裤衩!
左庄说完这话,银儿正好走至跟前。
几个男人便齐声起哄:银儿,你今日穿的是不是红裤衩?这可是左庄说的,你俩是不是背地里有一手哇?
银儿听着几个男人向她开着污秽的玩笑,便羞红着脸,柔柔地骂一句,仓促而去。
银儿回击的时候,恰巧二球也走了过来。二球把几个男人的话也听个正着。
二球毛着脸,一句话也没说。二球叫回了他的女人银儿。
二球说,你咋能和他们开这样的玩笑?
银儿嗫嗫嚅嚅,是他们……
二球便不再吱声,把屁股喂进藤椅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吐了一个又一个烟圈。
二球说,银儿。
银儿应,嗯?
二球说,把你的裤子脱下来……
——干吗?
——不干吗!
——大白天的……
——我让你脱下就脱下!
——二球……
——娘的,你得如实告诉老子,你是不是和左庄?
——二球,你听我说……
——快脱下!
——二球,我和左庄……
——娘的,还说没干啥?没干啥左庄咋知道你穿的裤衩……
二球扯下银儿的外裤,银儿果然穿一条红裤衩!
二球便把银儿的红裤衩撕扯得稀巴烂,捣银儿圆圆的小肚子,掐银儿雪白的大腿,末了,还找来一根劈柴块子,薅住了银儿的头发,对她一阵噼里啪啦地狠揍。银儿被打得嗷嗷怪叫,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起了一个又一个肿包。
二球从这一天起,就开始折磨银儿。二球让银儿向东,银儿不敢向西;二球让银儿撵狗,银儿不敢撵鸡。稍不如意,二球抓住银儿就打。二球打罢银儿,还不让银儿吃饭。银儿不吃饭还得饿着肚子干活。有一次,银儿实在忍受不了挨打,就哭着去找左庄。左庄过来解释,二球还是不听。二球又打银儿。左庄就怒不可遏,冲上去一拳打倒了二球。
左庄说,你们不能过活也就散伙罢了,干吗还老这样折磨银儿?
二球说,我早就不想和她合伙了!
二球说这话的第二天便和银儿离了婚。
离婚的那天,银儿泪水涟涟,抽抽噎噎。
左庄心里也不好受,几天在银儿的门外直转悠,生怕银儿一时苦楚,想不开,寻了短见。银儿几天没吃饭。左庄也几天米水不沾牙。
一个月光融融的夜晚。左庄已是第五个夜晚守候在银儿门外了。这时的银儿已稳住了哀伤,停止了啜泣。银儿披头散发下了床,打开了屋门。月光下,左庄一把抱住了银儿。银儿静静地躺在左庄的怀里,满含秋水的眸子定定地瞅着左庄轮廓分明的脸。在柔曼缥缈的月华辉映下,左庄看银儿已显瘆白的脸更是楚楚动人,掠起一股凄凉美。
银儿喃喃道,左庄,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左庄说,我知道,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银儿道,但有一句话,我必须问个明白,你那天咋知道我穿条红裤衩?
左庄说,你不知道,早在这之前,我就深深喜欢上了你!我发现你总是比别的女人格外爱干净。每天,我都看见你端盆衣裳在塘边洗,晾衣绳上,要么是绿裤衩,要么是红裤衩……那天,我发现晾衣绳上晾着绿裤衩,所以就断定你穿着一条红裤衩!
银儿的腮颊上,便挂下几颗凉凉的泪滴。
左庄勾下头,便把这几滴泪无声地吮下。
左庄抱起银儿朝屋里走去。
左庄把银儿放在床上。
左庄便抖抖地剥下银儿的衣裤。面对女人一堆白花花的肉,左庄只觉得自己成了一艘全副武装的舰,把几十年的劲全部攒在一点上,加大马力,冲过关卡,径直驶进银儿的港湾。左庄只感到自己,一时云中,一时地面,一时浪尖,一时谷底……那真是一个美妙无比的好去处呵!左庄在浪尖谷底,被颠簸得醉生梦死,销魂夺魄,禁不住呻吟一声:银儿,嫁给我吧!
不!不!……银儿突然翻身起来,我不能嫁给你,本来二球就怀疑我和你不清楚,这下子不是让村里人更嚼嘴皮子么?
银儿穿上衣裳,理好头发,拉开院门,欲送左庄出去。
左庄立在院子里,只觉今夜的月光如水一样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