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北静王府上皇上玄泽悄悄地同黛玉水溶和宝琴三人谈笑风生,单说裕王爷府上的后花园子里,月桂树静静的飘着淡雅的香气,笛声袅绕,宛转悠扬。此时裕王爷秀澈悠闲地坐在轻舟之上,临波小酌。
敞篷小船,俏丽的船娘一身湖绿色裤褂迎着秋风站在船头撑着竹篙,沿着岸上的九个小亭子,每个亭子都有一个绿衣女子,横笛而曲。笛声悠扬整齐,让整个园子犹如仙境一般。
酒过三巡,裕亲王秀澈将碧玉酒杯放在矮几上,边上一个绝色女子便凑过来,跪在一边,拿起了翡翠酒壶给他斟上酒。秀澈原是叫玄澈的,因为玄泽登基多了皇帝,所以改名秀澈。这原是祖宗规矩,谁也坏不得。
“媚儿,今儿那边的消息怎么样?”
“回王爷,皇上今天悄悄的出了府,去了北静王府上。”
“水渁家?水渁不是出去了嘛?”
“是,北静王和王妃都不在府上,不知皇上去了那里做什么?”媚儿在边上恭顺的回道。
“没让人继续跟着?”
“皇上很警觉,铁鹰和铁骏二人跟的紧,我们的人不敢停留时间太长,只能在十丈以外候着。”
“嗯,王子腾在前面等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了,王爷还要不要见他?”
“见。这个人手握京城城防大权,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秀澈又慵懒的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那种神情像极了金天玄泽。
“那主子想什么时候叫他进来?他今天可不是一个人呢,身边还带着一个花容月貌的小姐。”
“嗯,知道,那是金陵薛家的丫头。这薛王氏真是太没用了,弄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来。幸亏我动手快,让那些人死在了牢里,不然事情追查起来,老天也保不住她!”秀澈恨恨的说道,继而又笑了,“不过她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给爷养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本王正愁着没有办法在玄泽的后宫里安插自己的人,那些官家小姐从小养在深闺,什么都不懂,送进去也不过是庸庸碌碌之辈罢了,这不,王子腾就给送机会就来了。呵呵……”
媚儿不敢多说,只拿起了酒壶又给他斟满。
“行了,让船靠岸,咱们在那边菊香坞见他们,你叫人去传话吧。”秀澈把手一挥,指指不远处的一片菊花说道。
“是。”媚儿忙行了个礼,起身去传话。
菊香坞,跟北静王府的菊花亭有异曲同工之妙,亦是满地菊花,野生品种和名贵品种都有。只是较之北静王府的菊花亭,似乎雅了一些,又似乎俗了一些,总是有那么一点不够味儿的感觉。
其实原就是抄袭之笔,做不到大俗,便做不到大雅。原来秀澈还觉得,自己这“菊香坞”三字远比北静王府“菊花亭”三字强了很多,然而他其实不知道,这样的字不单北静王,就是水溶肚子里,也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然而水家只用最简单的三个字,便是做到了大俗,亦是做到了大雅。
只是这个道理,秀澈似乎永远不会懂,他所做的,永远是别人的影子,叫做“附庸风雅”的哪一类罢了。
王子腾带着宝钗,一路跟着家人走到了菊香坞,满地菊花经了严霜,似乎更加妖艳。飒飒秋风吹来,衣衫单薄的宝钗身上略感凉意。不过正好,宝钗生性怕热,凉一点更能让她精神抖擞。
在屋门外止步,王子腾请家人先进去通报一下。却听见里面一阵爽朗的笑声:“老王啊,你干嘛这样扭扭捏捏的?直接进来不就得了?本王跟前不跟你讲那些虚礼。”语气十二分的和蔼可亲,让王子腾的心中莫名其妙的有点热乎乎的感觉。
回头看一下面色沉静的宝钗,轻声道:“进去吧。”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屋子里光线不是很好,让乍在外边进来的人有些不适应,王子腾努力的眨巴了几下眼睛,看见了在上面坐着的秀澈,于是倒头便拜:“臣王子腾,见过裕亲王爷。”
宝钗不敢多言,只跟着王子腾一起跪下。
“嗯,起来吧,说了不用那些虚礼,你还跪,非要本王拉你起来吗?”秀澈一边微笑着一边打量着王子腾身后的宝钗。
只见她一身桃红色绣富贵牡丹百蝶穿花图的轻薄蚕丝棉衣,长长的衣襟直到膝盖以下,胸前一只赤金胸针亦是蝴蝶的形状,蝴蝶的翅膀上镶着红蓝宝石,闪闪发光。下边粉色绵绫百褶裙上,亦是绣着小小的牡丹花苞,在看她面似银盆,眼如水杏,朱粉薄施,云髻高绾。稀落的几支珠翠都是恰到好处,更加衬得她贤淑端庄,举止得体,美丽动人。
“好一个标致的丫头,你就是薛家的孩子吗?”秀澈故作不动声色,强烈的掩饰着内心的骚动,淡淡的问道。
“是,民女薛宝钗给王爷请安。”宝钗亦是不动声色,其实心中纳罕无比,难道这个王爷也是修真之人,不然,自己暗中把这几年修习来的一点灵力化作媚术对着他施展出去,他竟然丝毫不动声色。看来自己这几年却是没修炼好。原来只认为这一世自己有这样的美貌便省了不少的力气,看来还是算错了,以后应该勤加练习才是。征服不了他,和谈富贵荣华,哪里又能指点江山?
“嗯,那些事情,本王都已经摆平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原不该叫你再跑一趟,只是咱们有几年没见了,凡事都让下人们传话,或者书信往来,倒是冷淡了原该有的亲近。这次你回去告诉你母亲,以后行事谨慎些,你们家的那些家奴,也该清理一下了,别让那些有心人人钻了空子,也要防止时候久了,粮食要生虫,总该按时拿出来晒晒,清理清理才好。”
“是,民女谨尊王爷教诲,回去一定把这些事情做好。”宝钗仍是一福,只拿着水杏眼偷偷的瞟了一眼上面的秀澈,想多看他一眼,有着这样霸气的男人,如今真是少见了。想想原来在家里,满眼都是那些奴颜婢膝之辈,真是无聊的很。
“你们也坐下吧,今儿我略备了几杯薄酒,咱们吃几盅也无妨。”秀澈将手一挥,示意二人在下首坐下。
王子腾忙谢恩,宝钗亦是深深一福,然后二人便在下首的矮几前坐下,便有丫头摆了几样果品茶点上来,样样都是罕见的,凭宝钗见多识广,也有几样叫不上名字来,这却更加激发了宝钗的青云之志,此是后话。
却说丫头们拿了官窑填胎青瓷小酒杯来,斟满了酒。
“来,老王,为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外甥女,咱们干一杯。”秀澈邪气的一笑,看了一眼下边的宝钗,举起了酒杯,那一眼,让宝钗竟然有一点失神。
真是怪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怎么竟然发生了。宝钗是谁?尽管她现在有一具凡人的躯体,但毕竟也是有着先天的灵性的,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轻易的动心?
来不及细想,秀澈的声音又出现在耳边:“怎么?宝姑娘?这酒不合你的口味儿吗?要不要本王再为你换一杯?”
“啊,不敢,王爷赏赐,原不该辞,只是民女从小到大均未沾过酒,只怕这就醉了,在王爷面前失仪,岂不是罪过?”宝钗轻声一笑,旋即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不怕,醉了就在我这里住下,我王府虽不大,但像样的屋子还是有几间的。来,本王最喜欢豪爽的女子,不要扭扭捏捏做小儿女之态。本王先干了!”秀澈自将酒杯里的酒干了,王子腾忙也喝干。
宝钗盈盈一笑,抬手用衣袖遮住面庞,将杯中之酒喝掉。然后拿着空空的酒杯对着秀澈示意了一下。
“好样的。来,再满上!”秀澈爽朗的笑着,那笑声似乎要把外边艳丽的秋光都收进这菊香坞里。
宝钗还是喝醉了,其实人是没醉的,她醉倒在裕亲王秀澈霸气迷人清贵无比的风采里。
这个男人,有着强健的体魄,皇室贵族特有的霸气,还有温和的言谈,体贴的关怀,宝钗本就是看惯了闲书杂书的,早就存了一股风流心思在肚子里。此时正如一个怀春少女般,那里还能逃得过这一切呢?任宝钗带着一点点的修为而来,也不能逃避,毕竟,她利欲熏心,眯了眼。
于是宝钗便自以为,只要跟定了他,助他完成霸业,她便有机会做万人之上的人,便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指点如画江山。
宝钗自信无比,此时甚至有点自负。
但是无论如何,宝钗还是醉了。
她星眼微暘,双腮带赤,全身轻飘飘的,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王爷,宝丫头真是醉了……”王子腾在一边看着,有点慌乱,他知道这位裕王爷喜怒无常,如今宝钗醉了,若是真的惹怒了他,可不好收拾。
“呵呵,是吗?这就醉了吗?毕竟还是个孩子家嘛!”秀澈没由头的好脾气,甚至连他贴身伺候的媚儿都有些不解了。“来人,把宝姑娘扶到后面歇息,给她喝点‘醒酒’的汤,叫她好好的睡一会儿。本王晚上再与她说话。”秀澈说完,不忘低眼瞧瞧身边的媚儿,悄悄地在她无骨的小手上捏了一把。
“王爷,宝姑娘初来,只怕那些妹妹们服侍不周,还是叫奴婢去吧。”媚儿本是秀澈的心腹,一点即通。
“嗯,还是媚儿会细心周到,知道心疼你妹妹,去吧。”秀澈话语刚落,媚儿便站起身来,一挥手便有两个丫头过来,扶着宝钗下去了。媚儿亦跟着下去,临走之前仍然不忘记和秀澈对视了一眼,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只是这一切,在下边战战兢兢的王子腾并没有看到而已。
屋子里只剩下秀澈和王子腾二人一主一宾坐在那里。
“王爷,臣……”
“你不要多说了,私贩战马那件事查下来,少不了你的牵连,毕竟在你的防区之内,并且薛家亦是你的妹夫家。皇上不可能不在意,明天上朝,我自会参你一本,然而依照皇上的性子,他定然不会准奏,依然留你在经营节度使的位置上。你放心吧,如今皇上防着我呢,只要我参的人,准保没事。”秀澈的声音没有任何表情,跟刚才的谈笑风生判若两人。
“是,臣叩谢王爷的恩典。”王子腾心里却奇怪的紧,本来是想求他跟皇上面前说个情的,谁知却得了这样一句话,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算了吧,我说王子腾,你原在父皇身边当差,心里应该很清楚,当初父皇驾崩的时候,你是在跟前的,父皇有心将皇位传与我还是传于玄泽,只怕只有你最有发言权。不过是玄泽城府极深,早早的收买了那几个顾命大臣罢了。想当初若不是我一时心软,坐在龙椅上的,哪里会是他金天玄泽?”
王子腾听了这话,如遭了雷击一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是谋逆啊。皇上暗中有一批暗卫,就连身边的太监也身怀绝技,自己的一言一行无时不在皇上的监视之中,如今裕王爷跟自己说这样的话,分明是叫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怎么?你怕了?”秀澈慵懒的往后靠去,媚儿此刻已经在后面回来,顺便就拿了软软的大靠背来给他垫上。“当初你手持遗诏,站在上面宣读的时候,怎么就不怕?你是不是本就忘了本王的存在?只怕你想不到,本王对你的事情了如指掌。有一件事情,本王若是抖搂出来,只怕你也不这么好过吧?”
“臣有罪!”王子腾不敢多说,因为他不知道裕亲王指的自己那件事,只在地上跪着磕头。
“你怕也很正常,毕竟如今龙椅上坐的是玄泽。我嘛,不过是一个议政王爷罢了,即使有再大的权利,也是皇上给的,皇上若有一点不如意,一句话便可以要了我的命,跟着我远不如跟着他荣华富贵来的牢靠,是不是?”
“……”王子腾依然不敢说话。
“行了,你回吧,今儿的话不用我说,你也不会出去嚷嚷,你甥女醉了,就让她在此休息一晚吧。”秀澈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可……”王子腾挂念自己的外甥女,但又不敢说什么。
“你放心,本王还不会欺负一个小孩子,明儿一早准给你完璧无瑕的送回去。”
“谢王爷!”
“去吧。”
王子腾忙磕了个头,爬起来往后倒退出去。
出了菊香坞,王子腾从袖子里拿出了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悬哪,若是裕亲王此刻逼自己反了,他也不敢不答应。幸亏没有说下去……
菊香坞的内室里,宝钗外边的大衣裳已经由着丫头们给褪了去,只留着粉色中衣,盖着一床杏子红绫被。云髻已经散开,珠翠也都摘下,唯有胸前的那块金锁,明晃晃的横在那里,闪着耀眼的光。
秀澈身披紫色外袍,一步步走进了内室,两个丫头见主子进来了,忙低头行礼,退出去。
“媚儿,你也出去吧。”
“主子,你刚才说过……”
“我说过,会让她完璧无瑕的回去。你出去守着,不叫你别进来。”
“是。”
媚儿退下去了,秀澈便轻轻的坐在床前,看着宝钗依然微红的双颊,长长的睫毛,刀削般笔直的鼻子,红绫小口不画亦红。
真是可人,刚才目光一对,连自己都有点把持不住,她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呢,竟能懂得媚术。呵呵……可不是天要助我?
秀澈一抬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阴柔的光,他掀起了宝钗身上的被子,又开始解她中衣的纽扣。
一粒一粒……
终于给她褪下来,露出了大红肚兜,绣着精致的牡丹花,香艳绝伦。
凝视了一会儿,秀澈抬手撕掉肚兜,一抹雪白的胸脯便展现在面前,那样青涩,又那样晶莹剔透。秀澈阅人无数,特别是美人,但是今天这个十多岁的少女,却让他大饱眼福,秀澈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心中叹了口气,要江山便要不得美人,等江山到了手,再来寻美人也不迟,真是便宜了玄泽这家伙了!
秀澈娴熟的手指在宝钗莹润的身上游走,犹如一个琴艺娴熟的琴师在抚摸着他熟悉的琴弦,用心而享受。
而醉酒的宝钗,却在他的手下婉转呢喃,甚至呻吟出声,那声音,似乎极享受,又似乎极难受。
终于,秀澈的手停了下来,宝钗亦满足的长吁了一口气,翻了个身,更加沉沉的睡去。
秀澈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抬脚离开。
这里宝钗一夜春梦旖旎,直到天光大亮方依依不舍的在梦中醒来。
一抬手臂,便觉得一丝冰凉,低头一看,原来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衾里。
顿时,宝钗羞红了脸,脑海中盘桓着梦中的情景,难道那都是真的?裕亲王真的要了自己?
外边的丫头听到了动静,便即刻进屋来伺候宝钗穿衣。宝钗想问昨晚是不是裕亲王来过?可是看看两个丫头冷冰冰的表情,又把话咽了下去,毕竟,如果做了那样的事情,还不能肯定人家是不是来过,实在是太糗了,这不是自命清高的宝钗所能做出来的。此时她强镇定着自己的心弦,依然款款大方的任由丫头里里外外给自己收拾好了,穿上了王府的人送来的新衣,梳洗了,便跟着丫头往前面来。
裕亲王府后花园的另一处院落,叫做倚翠楼,这里是秀澈的温柔乡,此时媚儿正偎在秀澈的怀里,二人坏笑的说着话。
“王爷,昨儿你给那个小美人施了噬心盅?”
“还是媚儿聪明,她小小年纪便懂得媚术,这只怕不是后天修炼的,若是天生的媚骨为我所用,可真是老天助我,我想办法让他参加选秀,凭她的美貌再加上她的媚术,霸宠后宫那时垂手可得的事情,到那时,整个天朝还不是咱们怎么说,皇上怎么做嘛?”
“王爷真是高明,若真是这样,王爷不动一兵一卒,便可登上大宝,君临天下了?”
“真是这样,自然也少不了本王的心肝儿媚儿的功劳啊,昨夜不是你给她的醒酒汤里加了合欢散,本王给她施盅,她岂会不能觉察?”
“王爷也太小心了,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哪里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儿?”
“这丫头,应该有些来历,我们还是不要大意了。”
这里二人正说着,便听见外边小丫头回道:“王爷,宝姑娘来了。”
“哦,进来吧。”秀澈故意的依旧歪在床上,锦被下滑,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健壮的臂膀上,媚儿一脸惺忪偎依那里,一动不动。
宝钗跟着小丫头进了屋里,一抬头看见这样一幅香艳的场面,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忙低下头去,想想自己昨夜的梦,心中又不由得委屈的流下泪来。
眼看着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秀澈挥挥手,小丫头悄声离去,媚儿却在秀澈的怀里爬出来,从绿色秀水仙花的肚兜,下边水红色撒花睡裤,赤着脚才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步步走进了宝钗。
“宝妹妹,昨儿晚上睡得可好?”
宝钗暗暗的咬了咬牙,真想给这个嚣张的女子一记耳光,可是她忍住了,因为这是在裕亲王府上,自己外来是客,况且自己的荣华富贵梦全都系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如今自己只是个外人,怎能在人家跟前放肆?于是她强忍着心中的愤恨,轻笑一声答道:“多谢王爷照顾,宝钗万分感激,时候不早了,宝钗还要回舅舅府上,免得他老人家担心宝钗做了什么错事,坏了王爷府上的规矩。”
“好丫头,凭你这份心计,本王也没看错你。你这样能忍,亦是你的福气。你回去吧,本王随后便会叫人去你舅舅府上传话,你的心事本王知道,只要你听本王的话,本王保证你荣华富贵垂手可得。”
“谢王爷错爱!”宝钗忙对着秀澈福了一福,静静的退下。
外边早有备好的马车,宝钗坐了,便直接回了王子腾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