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很快安静下来,人都走光了叶泽感到有些疲惫,仰靠在椅子上闭起了眼睛。王室的更替一向都会死很多人,特别是手握重兵的官员会首当其冲,现在的局势就像是当年逆转战局大胜归来的吕不归,公孙渡劝他成就帝业不然必受其害,而他如今面临着同样的境况,他这样抉择结果就只有一个。
“将军,你要多注意休息,属下告退了。”西岳觉得的他应该和那些将领一同离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走。
“是西岳啊……”叶泽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会露出疲态,他坐起身子脸上带着笑,“你既然在陪我说说话也好。”
“是。”西岳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他其实很能说的,可不知为何在叶泽面前十分拘谨,有时老是会有种错觉——面对的其实是个沧桑的老人。
“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吗?”叶泽含笑问道。
“记得。在南城子的鱼塘,将军钓到了一条大鱼却不巧在半空脱了钩,我一箭把鱼到了岸上。我爹总说我这个冒失的性子以后肯定闯祸,当时我也很害怕的,怕你会来找我麻烦。”
“换做是别人迎面飞来一支箭不被吓死才怪。”叶泽大笑,“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把箭射的这么快,风声好像野兽的尖啸……”
西岳挠了挠头像是自责,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吞了回去。
“是不是又闯祸了?说来听听也让我解解闷。”叶泽知道他很能闯祸,刚进军营的时候他就和兵痞打架,后来倒打出了感情,这些滑腻的老兵总喜欢拿他开玩笑,往往坏事做到一半就偷偷溜了,只剩下西岳一个人莫名其妙地背了黑锅。
“不是的。我见到将军总举得似曾相识,第一面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人。”西岳说的格外认真,“就像我爹说的,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干大事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就是那种人。”
叶泽一愣,收敛了笑容回道:“我若是渔夫一定不会笑呵呵地请你吃鱼吧?”
“不。我也说不出为什么,也许只是一种感觉。”
“感觉吗……”叶泽沉默了半响,像是在回忆什么幽幽的说,“这种感觉我也有过的,千叶城叶氏势力庞大,我祖上也只是一支微乎其微的旁支,从我爷爷那辈开始自小就苦练武艺、钻研兵道,然而叶氏主家连受到赏识的仆人都能成为参将,我爷爷参军到老连一个游击将军的职位也没混到。”
叶泽苦笑:“想要从默默无闻的小卒攀升上去,如果没有显赫的背景就得学会送礼、讨好权贵,我爹大半辈子都在做买卖就是为了攒钱日后为我谋求一个职位。在我十四岁那年机会也确实来了,当年城主叶广川为培养将领选拔少年武士,在大营里摆下擂台采取分组、两两对决的方式胜到最后的人便能得到副将的官衔。”
“那将军一定赢了所有人。”西岳肯定的说,他不曾见叶泽动过武,不过私下听老兵说他年轻时充当先锋,过马一瞬敌军的将领便人头落地,血雾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