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杉被逗笑了，“那墨公子算是答应我了？”
“其实我对舞乐没多大兴趣，苏小姐邀请我来若是为了凑个热闹倒大可不必。”
“舞乐没有兴趣，那我就给你看点别的，总归会有你满意的。”
墨斩静静和她对视，“苏小姐琴舞绝伦，我倒是好奇还有什么比这儿更吸引人的呢？”
苏紫杉笑笑，“有啊，比如——”
她说着一点点扯开纱衣的领口，雪白的胸口渐渐裸|露出来，墨斩顿觉喉咙一阵干咳，全身燥热难耐。
“只要你能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苏紫杉用极轻地声音说，“包括我的身子。”
墨斩不动声色凝视着她的笑容，冷不丁地打了个冷战，显然女人并没有说笑，当晚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她为了保住性命竟甘愿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最为奇怪的是——她部下很多，无不都是好手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我会去看的。”墨斩点点头说，“苏小姐的琴声不容易听到，错过了未免可惜。”
“我知道你会答应的，早早地就准备了贵宾席，正对着我距离不过五步。”
“那再好不过，还真怕去的晚了挤不进门。”
苏紫杉细细品着茶，端详着男人俊俏的脸颊，“我觉得你和梦里那个人很像，他手上也握着一柄刀。人们常说梦和现实是反的，只希望你不会因为什么事耽搁了没有来。”
“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来的！”
曲调不知何时已经变了，苏紫杉微微一愣，笑了笑，“想不到兰姑娘也会弹这首《凤巢回》，人都有个家要回去的，总不能一辈子都被什么绊住。”
帘外传来兰舟月的话音，“看来苏小姐是太想家了，还是太想过上那种无忧安定的日子呢？”
苏紫杉还是笑，只是笑里多了一丝愁苦，“我已经漂泊惯了，怕是后半生也没法安定。也只有弹琴的时候会偶尔幻想，但那毕竟太不现实了。”
“何必这样悲观呢？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
苏紫杉没有作声，静静地听琴，琴声的转变、快慢都会随着演奏者的心绪而发生改变，就好比同样一首曲子，兰舟月弹琴给人的感觉少了一份伤怀，而多了几分笃定。
墨斩朝窗外望了一眼，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雨也停了，天色渐晚我们也该告辞了，苏小姐注意多休息。”
“谢墨公子关心。”苏紫杉起身相送。
“不必了。”墨斩摆了摆手，“每次都是你看我的背影，那就留到下一次好了。”
“好。那就下一次，很快我们会再见面的。”
墨斩朝她点点头，挑开珠帘走向门口。兰舟月轻轻抚摸着弦子忍不住赞叹：“是张好琴，有些年头了，琴终究是旧一点得好。”
两人的身影出了门，脚步声正在远去，苏紫杉忽然想到什么急追出来。
“墨公子，等一等！”
墨斩听到喊声不由得停下步，女人快步向他走来，不知所谓何事。
“这个送给你。”苏紫杉把绣花递到他面前。
“这是……”墨斩愣了一下，“可还有几片花瓣没有绣完……”
“就算盛开也是短暂的，不如这样。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就收下吧，我是把你当做朋友才送你的。”
苏紫杉想了想说：“留个纪念。”
话里离别的意味更浓了，在上一次分别的时候墨斩就有这种感觉。
两人相视无言，苏紫杉默默地转过身去走远了。
兰舟月走上前忍不住想要挖苦几句，听到墨斩一声低语：“这一次也轮到我看你的背影了，原来也是个孤独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