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楼内,台下叫好声此起彼伏。在一位歌姬琴声的伴奏下,苏紫杉翩翩起舞,手里抖着一条彩绸。
鸨母也没闲着,吩咐姑娘们给富商、大官送去糕点、茶酒。夜色渐渐深了,墨斩看了一眼天色心下更加好奇,既然不是叫他来看歌舞,可等了这么久一切都相安无事。
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甚是刺耳,大桌被撞倒果盘茶碗摔碎一地。
“死人了!”
墨斩抓紧刀柄不禁回头看去,大桌上肥胖的男人痛苦地抓着脖子,面色发青喷出一口血来。另一张桌上酒客已经死去,死相凄惨血从眼睛直流出来。
相继有人表情痛苦歪倒在地,人群发生骚乱纷纷朝门外涌去。喊声、女人的哭声嘈杂刺耳,桌椅被撞翻,人们什么都不顾了,被堵在里面的人争相爬上台。
一切全都乱了。墨斩看向台上的苏紫杉,她丢掉手里的彩绸冷漠地望着奔逃的人群,面无表情。
火烛烧着了地上的软毯,人们无暇去管。各层都着起了火,火势无声地蔓延开,哭喊声从未中断。
宜春楼很快变成一片火海,百姓观望着、小声谈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火焰吞没了旁边的店铺,人们才回过神来纷纷帮忙灭火。
长巷内女人飞快地奔跑着,迷蒙的月色把巷道映得昏黄,周围太安静了能清楚地听到耳畔掠过的风声。
“你比我预想的还要有胆量,很好。”有人拍起了手,“是你泄露了秘密,对不对?”
苏紫杉停下脚步,露出袖子里的半截刀刃,冷冷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何必还要问我?”
“这样倒也不错,萧慕死在官兵手里虽然有点冤枉,不过倒也为我省去了不少麻烦。”说音刚落,墙上跃下一个人影,男人凝视着刀弧上的反光冷笑,“你早就知道我们在城中了对吧,守望人隐藏的再深也是徒劳,是木沣告诉你的对不对?”
苏紫杉紧皱着眉,忍不住急声问道:“不关他的事。他现在在哪儿?我有话要对他说。”
男人抛出了手里的东西,“怕是有点晚了吧。你若是还想说,我倒是很想听一听。”
地上滚落的是颗人头,苏紫杉看着鲜血淋淋的头颅身子抖了抖,还不能确定死者是不是他,苏紫杉犹豫着要不要去验证一下。
“你在客人的食水里下了毒,故意制造混乱想借机脱身,一来避开身边监视你的随从,二来想逃过守望人的追杀。”褐发长者踏前一步,瞧着地上那颗人头,“木沣跟随我有十几年了,对他下手我真的有过犹豫,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过了。”
“幽之使……”苏紫杉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她对活命本就不报太大希望,此次任务非同一般,宗主派出的守望人在天诛里地位不低,一个是幽部排名第二的人物,另一个是南宫家唯一的继承人,具备争夺宗主之位的资格。
而她听闻过四部的杀使,影之使刀术无双,暗之使性情怪异独来独往,寂之使武艺平平颇具谋略,而幽之使是这四人里最危险的,不但刀术高强而且头脑甚是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