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坐在火堆旁的士兵还在谈笑,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池鞅的军帐,面容紧绷。围坐在周围的三个人默不作声,一同把目光转向这名同伴。
“不知道事情办得如何了……”墨斩一脸担忧地说。
“太安静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龙枭扣住剑柄,警惕地扫视着不远的巡逻小队,压低声音道。
兰舟月表面镇定,心脏突突直跳,潜入军营想要出去可就难了,刺杀一旦失败他们混在队伍中很是危险。楚兵所谈论的那个被称作先生的人似乎很不简单,浑水摸鱼的伎俩怕是会被看破。
“他应该是时候回来了。”墨斩忍不住说,“事成之后我们该如何脱身?”
“主帅遇害,这个消息一定会报告给楚国的君主,我们要想办法混入传讯的队伍里,若不能成功只能继续待在运粮队中。这支军队全要仰仗池鞅这个人的指挥,他一旦遇害攻占樊阳的计划很可能取消,护送粮队的兵马不会太多等到晚上再想办法逃走。”
墨斩点点头,“那个青衣谋士是个危险的人物,对这个人我有点不放心。”
“那就干脆把他一并杀了!”钟离悲应道。
“此人所在的位置护卫极多,我也想除掉这个人可风险太大,几乎不可能办到。”兰舟月似有忧虑地说,“这个人如此急于进兵,我甚至怀疑主帅虽死他也不会就此退兵的。”
“什么?”墨斩低叫道,“那这个人必须要除掉才行。”
“我也只是擦侧,可能是我多虑了。”
“那个年轻人该不会是去……”龙枭忽然提醒说,自打他们潜入军营起不断从身边的兵士口中听到这位神秘莫测的谋士,兰舟月计划当中这个人是首要除去的目标,安全起见被迫放弃,髅影作为暗杀者没有表态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听命照办。
“糟了!”兰舟月咬紧牙关,额头很快渗出汗珠,“阿郎一定是去杀那个人了。”
墨斩惊得几乎站起身来,“我们得去救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别去。”兰舟月拉住他的胳膊,眼神坚定,“任他去吧,我想能办成这件事的也只有他了。”
“兰姑娘,可是……”
“他不会死的。”兰舟月用力点头,“为了配合阿郎脱身,我们得制造点麻烦才行。”
下人已经睡下,乌苏毫无睡意在孤灯下静思,万事俱备心里总有种不安的躁动,就像先前推算出的卦象,虽是无心之举却下意识地闯入脑海。
“亲兵。”他叫了一声。
披甲的高大护卫候在帘外,躬身行礼。
“去把池将军找来,有些事我要和他详谈。”
“是。”护卫应了一声大步去了。
乌苏指点着桌面,低低地叹了口气。计划眼看着就要实现心里应该喜悦才对,可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出半点差错,在南晋他已经吃过一次亏,对事情报以过高的期望往往会事与愿违。
等了一会帐外的兵士发生了小小的搔动,先是低沉的议论而后杂乱的脚步声响成一片。乌苏面容猛地凝固,心里不安的预感更显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