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会是这样的人吗?”
罗袁摇头,“那你认为呢?”
“怕是不在南晋了。”
罗袁一惊,直直地看着他,“绝不可能!北楚是他们唯一的出路,星夙的一切举动都如大人预想的一样。”
“通向北楚的路不是只有一条。”陆冉真静静地说。
“你的意思是……”
“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精明的人呢,换做是我恐怕也要死在这里了。”
“即便扮成行商,想要出关没有文牒是行不通的,战事将近出关变得难上加难,花重金也未必能买到。”
“你太小巧星夙身边那个谋士了。”陆冉真语带赞叹,“如此聪明的人,脱离险境就好比溪流入海,数万大军都阻挡不了,何况一道城关?”
罗袁默默点头,“国内总算安定,更大的战事还在后面。”
“如你所言。”陆冉真手指着院门,“已经来了。”
罗袁正欲开口,耳边也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蹄音,马背上的武士在院门猛地停住,一跃而下急奔而入。
“大人,从阳关送来的信。”
“阳关?”罗袁眉头一跳,吕离调离了围城的主力前往阳关,国主催促北进,在此集结的兵马不下二十余万。
罗袁接过信件奔入屋中,就着烛火细细打量,陆冉真瞟了一眼他的脸色,安静地坐在一侧等待。
“信上说了什么?”陆冉真等他把信读完问道。
“北楚已经进兵,不过一夜就突破了岳牢关。”
陆冉真面容一动,稍显吃惊,“对吕离来说不算是坏消息,先动最为有利也最危险。”
“楚军一路南下,少有阻拦,玄谷城的兵马竟然不管不顾,照这样下去进逼樊阳只需几日。”
“瀛国莫非起了内乱?”
“是这样的。瀛王病危,听说内部正在争权,大将军车无欲图夺位催促我们早日进兵牵制瀛国的名将叶泽。”
“难怪吕离按兵不动,他始终不信这个人吧。”陆冉真说,“信上还说了什么?”
“叫我三日后集结军马赶往阳关,既然北楚已经进兵就再点一把火,即便不能彻底击垮也足以重创。”
“南陆已经开战,想不到北陆也难以避免,如你所说更大的战事还在后面。”陆冉真说着起身,大步走向门口,“我今晚就走了,知道我名字的人不多,并且一起喝过酒的除了吕离就只剩下你。”
罗袁跟着站起身来,心里多少有些不舍,他是个讨厌分别的人恨不得好朋友一辈子都在一起。
或许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个喝酒说话的人,根本算不上朋友,罗袁心里时常会这样想可那不重要,至少两人喝酒的时候配得上这个称呼。
“打算去哪里?”
“赌注既然是我赢了,接下来可就有得要忙。”
“你是去找星夙?”罗袁呆住,“你知道他在哪里?”
“因为不清楚才想要找到。”陆冉真回头一笑,“对于找人,我想起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到我。”
“你那么想杀他,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眼看他走出门去,距离院门不到十步,罗袁忍不住大声说。
“理由吗……”陆冉真想了想,“你可知道他的枪术从何而来?”
陆冉真也不回头看他的神情,大步而去,“这就是我杀他的理由。”
罗袁直愣愣地看男人的背影走进夜里中而后不见,他无法搞懂刚刚一番话里的意思,不过心里的恨和怒显而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