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像。罗叶若想打败方正明几招之内绝无可能,没想到星夙的变化这么大,难道真的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你不是期待他变得更强吗?”贾倾笑道,“他现在应该有这个资格了。”
“好久没有那么想打败一个人的冲动了。”罗袁也笑,暗暗在心里说,“我知道你也等待很久了,在半途可不要输哦。”
沁阳南街,楚香凝和星夙并肩走着,女孩特意叫他出来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楚香凝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苍白的脸上恢复了几分红润,一见面她就兴高采烈地说:“欠人家的钱我娘昨晚都如数还清了。”
星夙很久没看到她笑的那么开心,静静在旁听她叽叽喳喳。说着说着她提到了父亲,忽然就不笑了,小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阿凝,你怎么了?”
“我听邻里说我爹是个风流才子,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因为嫌弃我娘才不要我们。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娘不愿提起爹爹,因为她一回想就会难过好久。”
“我爹很爱我娘的,不顾家人的反对为我娘赎身,自此和父母决裂。我娘说爹爹是个大才子,将来准会考取功名坐上大官,却不幸路遇响马,死在了乱刀下。”
楚香凝咬着嘴唇,继续道:“他下葬那天,婆婆对爹爹心生愧疚原谅了我娘,并埋下了贵重的陪葬品。我娘就是拿这些陪葬品还清的欠债,昨晚我被噩梦吓醒起来看到,娘就坐在门口望着天,哭的很伤心……”
星夙开口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该讲什么。
“我今天去和当铺老板说了,那些宝珠为我留着,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赎回去的。”说到这儿,女孩神色坚定。
“其实你应该高兴的。”星夙像是受到某种触碰,喃喃地说,“我爹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我们母子,可我娘却一点也不恨他。”
楚香凝多多少少知道他与父亲之间的事,小声问道:“那你还恨他吗?”
“不知道。”星夙摇摇头,“有个人对我讲‘人心是最难懂的东西。’我娘从未恨过他,一定有着自己的理由。”
楚香凝上前拉他的手,“你不是有一副鱼竿嘛,我们去钓虾吧。”
“可我还不会用……”
“我也不会,不过我看过别人用它。”女孩拉着他快跑起来,很快便淹没在人流里。
月光透过窗,倾洒在雅阁的软毯上。灯盏里烛火晃动,桌上的两人独自饮着酒,也不说话。
一只细长的手凑到烛火旁,指尖的信被点燃,一点点化成飞灰。吕离望着窗外的夜色轻声说:“国主派你长途跋涉来见我,可是觉得事情不妥?”
对面是个高个子男人,束着紧身的皮甲,腰间挂着一柄长剑,下身和靴子已被泥浆染得变了色。
“大人,瀛国车无将军的私自拜会用意何在?是真心与国主交好,还是别有用心?”
“国主信上写的很明白了。这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啊,瀛国有叶泽坐镇,他也只有守卫边疆的份了。心里或多或少会有怨言吧……这样的人即是朋友也是敌人,国主应该好好利用这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