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药咯。”门吱呀的推开,传来白徐徐渐进的脚步声,云雀在被子里缩了缩脚,鼻腔钻进一股甘苦中药的味道,轻轻的蹙了蹙绣眉,身体一动没动的躺着继续装睡。
这一系列细微的动作白都尽收眼底,却没有立即揭穿。
这个把木叶的酷刑挨个尝试一遍都未曾有过畏惧的人竟然害怕吃药,一想到苦涩的药水灌进喉咙里的云雀就怕的要死。那种感觉实在是糟透了,对云雀来说,味蕾就是他的性命。
最近跟着云雀的恢复情况换了几味中药,昨天第一次尝试,一直流眼泪,还一直吐,吐了一上午,只剩下半条命了。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灾难啊。
白放下手里的药,跪坐在云雀的旁边,低声淡淡道“喝药吧,不要装了。”
云雀轻轻晃动了下头,哀哀道,“我喝了那个东西会死的,白。”白没有理会躺着被里这个可怜的白发男人,而是掀开了被子检查起云雀身上的结痂有没有感染的迹象,拉开衣服看见光洁的皮肤上有着一块块丑陋的结痂,白检查着皮肤的弹性,伸手按了按发现云雀更加的消瘦了。他刚要责备云雀怎么不好好吃饭,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能说出来。就像云雀说的那样,可能他再喝这东西,真的会挂掉。
想到这白毅然的拿着药转身离开了,听到关门声云雀悻悻的起来穿衣服,白这孩子从小就容易死心眼,现在终于也会变通了,云雀心里暗暗道,真是没白疼这孩子。
衣服穿到一半,门又被白推开了,又的端着一碗汤药,缓缓的走进来“云雀哥,我想过了,苦死和病死结果都是死,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再救治一下,所以云雀哥,你还是把这碗药给喝了吧。”
云雀叹了口长气,他就想白怎么可能是个会轻言放弃的孩子呢,喝药这件事上面来看,他当真是拗不过这孩子的,“好吧。”云雀拉着头,伸手接了这碗药,时间够久,所以不会太烫,“喔,白啊,你带水了对不对。”“嗯。”白点点头。
云雀缓了口气“一会我喝完药就马上给我水。”“好。”白嘴上说的平静,心里不由的暗暗道,不是每次都这样吗。
云雀把药水一饮而尽,意外的没什么大问题,云雀自己也很惊讶,愣了愣。白接过碗淡淡道“这个表情是不用喝水了吗,云雀哥。”
“不用啦。”云雀把碗交还给了白,嘴里还留着一股甘甜的味道,很是熟悉。
云雀仰起头对着门喃喃道,“你在哪弄的柑橘和蜂蜜。”
白略有成就的微笑道“柑橘是我今天早上出去摘的。咱们家门前的榆树上有一个蜂窝。我看你昨天喝药一直吐,就把蜂窝弄下来,取了些蜂蜜。”
云雀神清气爽道,“喔~难怪呀,我们家的白真是越来越能干啦。”一直冰冰凉凉的大手覆盖在白的头顶,停顿了几秒钟,白好奇的抬头看看云雀,也没看出他蒙着白纱布的眼睛下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过了一会云雀才淡淡道“你长高了呢,白。”
“对啊,我已经十四岁了云雀哥。”“十四岁啊。”云雀自己喃喃说,这是个不怎么成熟的年纪啊,而当年鼬也是差不多这般大的时候,亲眼见到他灭族的场景。现在也长成了一个大人了。可惜他以后再也见不到鼬以后的摸样了。
云雀拍了拍白的肩膀,“你以后也会独当一面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