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是真的
“你要我这孙子吗？”他问道。
楚欢一愣，这问题，其实很直接，或者说过于直接了些。甚至于是直接在问着一种结果，而不是过程。
“要”这个字，其实包含了许多东西。不是问有没有好感，不是问是否爱，而是在说要不要！
当萧老爷子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楚欢感觉到萧墨夜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甚至还带着一些微微的颤抖，就好像，这会儿紧张的不是她，而是他了。
侧过头，楚欢的眼角微微地偷瞄着萧墨夜。他站得笔直，性感的薄唇紧紧地抿着，在察觉到她的偷瞄后，微微地低下头，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眸光沉沉的，一丝害怕从他的眸中一闪而过。
她一怔，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害怕？他会害怕吗？怎么想都不可能！楚欢再仔细地瞧了一瞧，却只看到一种等待，再也看不出有其他什么情绪。
“楚丫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萧老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在了楚欢的耳边。
而她，感觉到萧墨夜的手握得越来越紧了，紧到她的手指骨头都在发着疼。
“我……”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萧老爷子，“我要他的。”声音不响，可是她的神情却是无比的认真。
握着她手的力道，在慢慢松开。
萧老爷子定定地看着楚欢，“我这孙子，如果你想要的话，就得要一辈子，如果要不起一辈子的话，现在就和这傻小子说清楚。”
估计也就萧老爷子，会用傻小子来形容萧墨夜了。
萧墨夜的眸子微微一眯，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萧老爷子在等待着楚欢的回答，而萧墨夜则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手心中的冷汗，不知不觉已经没有了，就连心跳，都出奇的冷静。
视线直直地回视着萧老爷子，楚欢无比清晰地回答道，“我要一辈子。”是的，一辈子，要着这个男人，要爱他，也接受他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萧老爷子闻言，没再说什么，就是挥挥手道，“好了，吃饭吧，那边人都该等急了。”然后又对着萧墨夜道，“一会儿，把楚丫头好好介绍给那几个老家伙！”
“知道了，爷爷。”萧墨夜应道，牵着楚欢的手，跟在了萧老爷子的身后。
楚欢还有点云里雾里的，这就算……过关了？
或者说，简单地有点超乎她的想象。在她的脑袋瓜子里，甚至还把电视剧、小说漫画里那种豪门刻意刁难的情节都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
结果，人家萧老将军干脆的就是问了几句话，啥也没做！
席上，萧墨夜对着众人介绍了楚欢，而萧老爷子则是开口让楚欢喊着各位领导叔叔伯伯的，这下子，各位重量级的领导人物算是明白了楚欢这会儿的地位。当即，有几位脸上的笑容更加亲切了。
宴席结束后，萧墨夜送着楚欢回了公寓，“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军演的庆功宴，到时候我来接你。”
“庆功宴？”她一愣，“有很多领导都要去吗？”她有些紧张，毕竟小市民面对着领导大人，通常会有种手足无措感。
“还好，那些领导们通常也就是开头讲几句话，过个场而已，基本都是普通的军官和士兵。”萧墨夜道。
楚欢这才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正准备下车，手腕一紧，却是萧墨夜扣着她的手腕。
她疑惑地抬头，“还有事儿？”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地摩擦着，像是在想着什么，思考着什么，又想是在眷恋着什么，过了片刻，他才低喃地问道，“欢，你当着我爷爷的面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话？”她怔了怔。
“你说，你要我，一辈子都要，是真的吗？”他轻轻地吻着她的手背，墨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心跳，蓦地加快着，他的声音很低，却又很沉，像是沉甸甸的玉石，滚落进了她的心房中。
“嗯。”她很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就算我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她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你还会要我一辈子吗？”是担心吗？因为段棠已经在查3年前的事情了，又或者因为霍景如的出现，以至于让他开始在想着，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回想起当年所发生的事情，那么……
她笑了，甜甜的，然后微微地前倾身子，特认真地在他的颊边印上了一个吻，“我喜欢现在的萧墨夜，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都喜欢。所以——定会要一辈子！”
现在的他么……他的神色微微闪动，随即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把她的手拉至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贴得很紧，即使隔着衣服，她都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
“欢，别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你会要我一辈子，就真的是一辈子！如果有一天你忘了，那么我会万劫不复的。”
或许是他的神情过于认真，又或者是他的语气充斥着一种她说不出来的奇怪，以至于她有一瞬间的愣神。
“我怎么会……忘了呢？”既然她说了，她自然会记得啊。
他浅笑着，脸上的神情恢复如初，“我知道，我的欢是会记得的。”手，松开，他这才让她下了车。
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慢慢地走进楼道，消失在他的视野中，温文尔雅的脸庞上，笑容一点点的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痴狂。
脑海中，回想起的是老爷子在席宴之后和他的私人对话。
“阿夜，楚丫头爱你，可没你爱她深。”人越老，看人便越准，仅仅只是一顿饭的时间，萧老爷子已经看出了这一点。
“我知道。”他淡淡地道。对他来说，这一点，他从头到尾都明白得很。
“知道？知道你还一门心思地豁出去？”萧老爷子有点气，自个儿的孙子三年多前是这副死样子，现在，还是这副死样子！
“是。”他的回答，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虽然萧老爷子之前已经算是基本认可了楚欢，可是听见此话，还是忍不住地骂道，“你个没出息的，楚丫头就能让你这么着迷？”
着迷……或许是比着迷更疯狂，更强烈，那是该称之为——魔。
他——是着了魔！
“爷爷。”萧墨夜正色道，“如果有一天，我疯了，那么一定是因为她。”
萧老爷子一窒，还没骂完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过了良久，才低叹一声道，“你就有把握，她将来不会变？”
“她说了，会要我一辈子。”那是她说的话，她不会知道，在他听了她的这句话后，心中狂喜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如果将来真变了呢？”
“我不会允许的。”既然说了，就不许变，如果变了，那便是万劫不复……
楚欢回到了公寓，见方婷儿还没回来，就先洗了澡，然后才坐在客厅，正打算一边看电视一边吹头发，结果手机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