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窒了窒,只觉得他的声音,像是冰锥一样,狠狠地刺痛冰冷着她的全身。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吧,即使一开始,他所爱的,只是她的这张脸,即使一开始,他只是以着随意地态度接近着她,可是……现在的他,这份感情,却是实实在在的。
挂在胸口中的那块玉,贴着她的胸口有些热,而那句她的批命,是否他也包含在其中呢?
千般宠爱集一身,是福是祸却难料……
原来,有些人爱你,你可以回报,可是有些人爱你,你却无法回报。
深吸一口气,楚欢抬眼,很认真地看着段棠,手,轻轻地抬起,把他已经微乱的刘海一丝丝地抚平着。他的肌肤是微凉的,当她的指尖碰触到的时候,透过来的是阵阵寒意。
如果没有遇上墨夜的话,她会爱上这样的男人吗?她不得而知,只是很多事情,其实是没有如果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高傲、冰冷,纯净而漂亮,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王子一般,可以轻易地令女人痴迷。能被这样的人爱上,是楚欢想都没有想过的。她甚至从不以为自己,会和这样的人物有所交集。
唇轻轻地张开,楚欢一字一句地道,“段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糟蹋你的爱,只是,我爱的人不是你……”所以,她没有办法去回报他的爱,所以,她只能这样地告诉他!
他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听着她娇柔的嗓音说着如此坚定的言语,漆黑的凤眸中,是一片绝望的冰冷。原来有一种痛,叫做无以加复,原来有一种人,是你怎么争取,都没办法争取到的!
“不爱吗……不爱吗……呵呵……”他冷冷地笑着,就像一个精致的娃娃,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张着嘴,让那一声声的冷笑从他的口中逸出。
心,在这一刻,冷到了极致,也痛到了极致,以至于变得——麻木不堪。
拖着疲惫的身子,楚欢走进了小区,一步步地往着公寓走去,工厂的事儿没办好,惹得汪秘书一通责备。
可是最让她在意的,还是下午时候的段棠,他最后那一声声地冷笑,就像是不断重复的回旋曲一般,反复地响彻在她的脑海中。
她……终究还是伤了他,伤了那个高傲而清冷的男人。
走到了公寓的台阶处,楚欢蓦地看到了一抹颀长的身影,正斜倚在公寓的门口,头微微地侧着,漆黑的眸子带着浅浅的笑意朝着她望来。
心,一震,楚欢快步地跑上了阶梯,“你怎么来了也不给我个电话?”
“反正想着你总归会回来的,等一会儿也无妨。”他的双手一伸,把她揽进了怀中,脸埋在她的秀发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是她的气息,对他而言,就像是最上等的毒品,让他每每总是遏制不住地想要更多。
他的怀抱,带着一份温暖,透着一种安全的气息。楚欢把头靠在萧墨夜的胸前,听着他平稳地心跳声,慢慢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变得平稳。
她的异样,倒是让萧墨夜微微地扬了扬眉,毕竟依着她的薄脸皮,要是平常的话,只怕早已脸红的地说着这儿是门口,而回避他的搂抱了。
“怎么了,今天有什么事儿发生?”他轻问道。
“就是很想抱抱你。”然后也同样地被他抱着!楚欢在萧墨夜的怀中蹭着脑袋。
“欢。”他的唇附在她的耳边低低道,“你要再这么蹭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某些事儿来。”
楚欢的身子顿时僵直住了,小脑袋转着,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没什么人,这才拧了一把萧墨夜的腰,然后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公寓的门。
方婷儿还没回来,楚欢看看时间,已经傍晚6点了,“你还没吃过吧。”她问道。
“嗯。”他应着,顺手关上了公寓的门,跟着她走进了厨房。
她打开冰箱,看了看速冻柜里的存货,“那要不吃饺子?”超市买来的速冻饺子,水煮煮就成,这点厨艺,楚欢童鞋还是有的。
“行。”萧墨夜应道。
楚欢觉得,萧墨夜这点还挺好的,吃东西不挑,即使吃惯了精致的东西,可是真和她吃便宜货,他也都和她一起吃着。
从冰箱里拿出了一袋速冻饺子,她剪开包装袋,问道,“要几个?”
然而等了片刻,却并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楚欢疑惑地回头,“墨夜,你要……”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他的眼正沉沉地盯着她左手手腕,而那手腕上,有着一圈淤红……
几乎是反射性的,她把手掩藏到了身后,心,在这一刻狂跳着。她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到那圈淤红,而那是——被段棠所掐过的地方。
左手的手腕,一阵阵地发着烫,她看着他缓缓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近到他和她之间几乎没有距离的时候,他还在靠近着她。
身体碰触在了一起,他的双手撑着灶台的两边,把她围在了他的怀中。她的腰抵在灶台的横杠处,身子不禁地微微往后倾着。
“墨夜……”她抬头,看着他低下头,脸一点点地凑近着她的面前,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
“为什么要把手藏在身后呢?”他的声音像天鹅绒般低沉而温柔,而他的脸盘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看不出什么异样。
她抿了一下唇,没吭声,只是左手不自觉地又握紧了几分。
“把手,给我看一下好么,欢……”当他说话的尾音刻意上挑的时候,他的声音,就如同魅惑之魔,让人不自觉地照着他的话去做。
她的眸中有着一阵迟疑,微咬了一下唇瓣,还是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白嫩的肌肤上,有着一圈明显的红痕。
而他,对于这种痕迹会产生的原因,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被人用力的捏过之后,会产生的痕迹。
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指腹轻柔地摩擦着她手腕上的红痕,“是谁弄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是段棠。”并不想欺骗他,因为以前说过的,要互相坦诚。
他的眸色倏然变深,声音却是益发地温柔,“是他来找你的?”
“嗯。”她点了点头,只觉得被他手指抚摸的地方,灼烫地几乎要把她的皮肤给烧着似的。
“他找你,是为了什么?”他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脸颊,唇,轻轻咬着她的耳畔,像是调情,像是诱惑,更像是让她放松着全部的精神,说出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他……只是找我问些事儿。”她道,同时也有着一种奇怪,“他好像很坚持我和他三年半前曾经见过,而且还是说,他那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