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吃还是不吃
随着他的手关上了包厢的门，她的心跳没由来得快了起来。
“欢。”他开口道，语气是温柔的，神情是雅致的，“你和段棠认识？”
“认识。”她老实地答道。
“怎么认识的？”
“今天下午他来我们学校演讲，我去听了。”
“就这么简单？”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他的手滑进了她的衣摆，手掌贴着她的肌肤，灼烫得令她整个人骤然一惊。
那是——段棠之前碰触过的地方。
“你……你快把手拿出来！”楚欢急了，脸涨得通红。
“他刚才碰了你这里？”他低语着，唇轻轻地刷过她的耳畔。
“就算碰了也不关你的事啊，你快把手拿出来！”她情急地嚷道，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他抱起，狠狠地压在了一旁的沙发椅上。
脊背贴着柔软的沙发，楚欢整个人被禁锢在萧墨夜的怀中。他的重量沉沉地压在她的身上，令她压根没有办法挪动分毫。
“咳咳……咳……”楚欢难受地呛出了声，耳边听到了萧墨夜阴冷的声音。
“不关我的事吗？好，很好！”他怒极反笑，修长的手指掐着她的下颚，“你喜欢他吗？还是说对他一见钟情，爱上他了？”
“什么？”她没听明白，只觉得下颚被他掐得疼痛。
“是喜欢他的长相？还是性格？又或者你根本就喜欢被他那样的抱着？”一想到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他的胸口就有着一股无法宣泄的怒气。
早知道，就该彻底地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早知道，就该让她彻底成为他的；又或者，早知道自己会为一个女人如此伤神，他该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生生把她给掐死。
那一年，当他遇到她的时候，当他的眼中印入她的容颜时，恐怕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女人会让他沦陷至此。
“欢，你可知道，我真真是恨不得弄瞎了你的眼，弄毁了你的舌头，让你不能再用这双眼睛去看其他的人，也不能和谁说话。”想要让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想要让她的所思所念全都是他。
楚欢震惊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他的眼神，带着一种迷离的妩媚，这一刻，他的美带着一种“妖娆”的诡异。他的笑，越发地温柔，可是他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害怕。
“害怕了？”他的唇落在她的鼻头上，就像是在逗弄着孩子一般。
喉间的唾液分泌在加剧着，楚欢只觉得一颗心砰砰地狂跳着，一层冷汗，自脊背处冒了上来，“……嗯。”她咬了咬唇答道。
“那就只爱我一个。”他的唇顺着她的鼻尖蜿蜒而下，“而我，也只爱你一个。”
“你说好要给我时间的！”她急道，爱一个人，哪是说爱就能爱上的。
“那么你觉得段棠比我好看吗？”他突兀地问道。
“什么？”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会觉得比起我，他更让你心动吗？”
这……哪儿跟哪儿啊！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老要说到段棠。
“还有，刚才你也用这样的眼神在看着他吗？”他的手指依然捏着她的下颚，微微一抬，迫得她不得不更加仰起下巴。“记得我说过的吗？别用这样的眼神去看一个男人，会让人克制不住的想要占有你……”
他的眼神冷冷冰冰，他的神态语气优雅温柔，而他手指的力道，却大得不可思议，几乎像是要捏碎她下颚的骨头似的。
“你先起来好不好，你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她有点慌神了，这样的萧墨夜，陌生得可怕。
“喘不过气来吗？那很好。”他眼帘轻垂，遮盖住了眸中的那份冰冷。浓黑的睫毛，像是一层夜幕，遮挡在她和她之间。“这样你就没办法逃了。”
“不会的，我不会逃的。”她赶紧保证。
“你就像是个小骗子，总是喜欢用谎话来骗我。”他笑着，探出舌尖，轻轻****着她的唇角，就像是在品尝着眸中美味。
楚欢欲哭无泪，她到底骗过他什么啊！“我没有骗你，你快起来，好难受……”她啜泣着，下巴的疼痛以及胸腹承受着他的重量，难受得得令她眼泪都快沁出了眼眶。
“难受了吗？”他的舌尖游移到了她的眼角，吸吮着她那点点泪珠，“可是你却在让我更难受呢。”只要一想到之前在走道上看到的那一幕，想到她在被另一个男人抱着，他的心肺就像是要被炸开似的，窒息的感觉在胸口处疯狂地蔓延着。
“我哪有让你难受……”眼睛，因他的吸吮而烫得要命。
“没有么？”他喃喃着，半支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不知道他的“没有”是在反问她有没有骗她，还是反问她有没有令他难受。他的身上充斥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让她的心颤到了极点。
“欢，让我抱你吧。”夜风般的声音，随着他薄唇的一张一合，而响起在空气中。
楚欢怔了怔，在看清萧墨夜眼中的神色时，蓦地明白过来，他口中的“抱”指的是什么。
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慌从身体中蔓延而开。她想要摇头，但是下颚却依然被他牢牢地捏住。于是只能费力地开口道，“这里是饭店。”
“那又怎么样？”他根本不想去理会地点是哪儿，他只想要真正地得到她，以此来平复心中那股躁动不安，那种久违了的恐慌。
她抿紧着唇，在他沉沉的视线中，心一横，干脆直接道，“我不愿意。”
“不愿意被我抱？”他的眸色更加幽深了。
这会儿，楚欢的心跳反而莫名其妙地放缓了，当她把拒绝的话说出口时，原本充斥在身体中的心慌害怕，反倒是停止了继续蔓延。
“对。”随着这个字的说出口，她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是的，不愿意。她始终认为，那样的行为，该是发生在两个相爱的人之间。纵使，他说他爱她，可是她却不明白，他的这份爱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太突兀，太莫名，也太让她不安。
而她……她爱的是……
“欢，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打算过要爱我？”他的声音蓦地响起在她耳边，如同沁心冷骨的冰泉。
她一怔，只看到他再度俯下身子，那张俊雅的容颜，越来越放大在眼前。他的唇半启着，他的睫毛在微颤着，而他的眼神，那抹沉沉的幽深，成为了一种期盼的乞求。
是眼花了吗？
萧墨夜，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她露出乞求的神色呢？
他在乞求什么？乞求她给予一个否定的回答，乞求她说，她会爱上他的？
明明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明她之前也对他说过好几次同样的话，可是……这会儿，面对他的双眸，她所有的言语，都像是卡在了喉咙中一样，说不出口。
她的沉默，令他眼中的乞求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嘲讽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