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偐(yan)的小插曲终于还是过去了。安然依然记得水千叶那阴森森的黑脸,尤其是得知石偐和安然商量着怎么扑倒他的时候,他那万年不变的老脸竟然红了红。
石偐(岩)呼天抢地,就差没跪在安然面前唱大戏。最终还是被水千叶给拖走了,水千叶说,这样不伦不类的属下需要好好管教管教,免得教坏了嫂子。
安然脑子转了好几个圈,最后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这个嫂子是说的她。
“亲爱的,推倒我其实很容易的。”无忧在安然发愣间已经扑了过来,他恨恨地咬着安然的肩膀,这几天可是害苦了他,平日里只要有一点动静,便被石偐这个没眼色的给搅黄了。
有机会,一定要将石偐这个没上没下的属下给弄出黑石,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严格的水千叶怎么养出这么一个乖张性子的杀手。
“唔,混蛋。”安然吃痛,想要推开无忧,却被他死死摁在床上,“你就从了我吧。”
“来人啊,非礼了。有人非礼……”安然大叫。
无忧满脸黑线地摁住她,用嘴封住那叽叽喳喳的小嘴,留下一阵阵呜咽和恩啊的叫喊。
云雨巫山,颠鸾倒凤,无忧摸摸嘴,很满意安然的表现。
“明日一早,我可是要见岳父岳母的。”无忧拉着软绵绵的安然,硬是不让她睡。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我好累。”安然脸颊绯红,娇弱无力。无忧看着心中一动,却是不忍心再来一次,只能去浴室冲个凉,这才稍稍缓解。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无忧闭上眼睛,说实在的,心中真的有点紧张。
奇怪了,他曾经也算是叱咤风云,杀过的人不少,手上的血腥也不少,干过的缺德事更不少。但是如此紧张却是第一次。
一宿无好眠,他只是略略打了个盹便到了要出发的时候。无忧无奈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不就是见岳父岳母么,又不是上山打老虎……
“无忧,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安然剥了一个橘子递给他,动车已经出发了将近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之间无忧几乎没说过话。
真是奇怪了。安然纳闷,自从无忧跟了她之后,性子变得活泼开朗了很多,如今怎么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请问,这地方有人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笑着问安然。
安然微微一愣,慌忙将对面座位上的大包小包提起来,“老人家坐。”
“好,好。”老人笑眯眯地入座,看到一言不发的无忧眼睛一亮,“女娃娃,这位是?”
“无忧,老人家问你话呢。”安然推了推无忧。
“安无忧。”无忧眼神中全是警惕,他在黑道摸打滚爬这么长时间,对于陌生人的警惕可比安然要高的多。
“好,好一个无忧。”白发老人捋着胡子呵呵笑了两声,莫名其妙地说了两句诗。
“千山万水中归去,化作青烟水底寻。”
说完这两句诗,他半闭起了眼睛,似笑非笑。
安然微微一愣,无忧不懂诗,但是她懂。千山万水中归去,化作青烟水底寻。并不是很吉利的句子,但这象征着什么呢?
安然刚想开口,却见对面的白发老人已经闭上眼睛,口水流了一桌。
“下一站便是我们的终点了。”又过了三个小时,无忧突然紧紧地握住安然的手。
“是啊,要回家了呢。”安然感叹,给爸妈打电话的时候说她带了个对象回来,只把两个老人乐坏了。
她同情地看了无忧一眼,这下被禁锢的一定不是她,而成了无忧。想想她那七大姑八大姨,头立即疼了起来。
但愿无忧能活着走出来,安然翻翻白眼,对着上苍祈祷。这时候动车员已经在报站了,无忧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车门口,不一会便随着人海流动消失。
白发老人突然睁开眼睛,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里面发出熠熠光芒,他两指一掐,心中了然,感叹了一声便继续躺着流哈喇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