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先生!”武学白痴文老五那个文学界的渣滓,竟然抢在我这个高高手前面迎了上去,笑着对冷若冰霜的林木忍说,“有失远迎!快快请进,林木大人赏脸,一起用餐吧?我这就去让人……”
林木忍瞟都没瞟他一眼,冷声道:“文馆主,请跟我来。”
听着那绝非善意的话,看着那个冷酷的大红椒,我有些不高兴,转头继续跟威尔逊谈战船的事情:“威尔逊先生,你上次不是对我说,约好的事情,不可以随便更改的吗?我的钱,一分不少,都给你了,大人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威尔逊道:“这是周岛主的命令。”
“我不管!明日我的船必须出海!你知道,冬天一来,航道可就冻上了!”
林木忍拍了拍门:“文馆主,我在陈家村的竹林里等你,不要太久。”说完转过身,悄无声息地走了。文老五走到我身边,耳语道:“今天朝堂上,古桥信誓旦旦地说,他的手下看见你去过陈家村,你告诉我,老六,是不是你干的?弟妹呢,人让你弄到哪里去了?是不跟是你手下那个张家明的有关?!你告诉我,不然哥帮不了你,你也看见了,林木大人都找上门了,这事情能小喽?!”
我笑着低语:“哥呀,你好好写你的诗,这些事儿,你管不了!芳子没事儿,放心吧……我要说杀老陈的事儿不是我干的,你能相信不能?”
“可是古桥都说了,老陈中毒的事儿,就是你干的,你都有心毒死他,那别人怀疑你杀人泄愤,有什么不对?!”
“我若有心,彻底毒死他悄悄埋了不是很好?何必多此一举让他回去,我又奔过去杀他?!老五,你脑子里也有屎不成?!”我把他按回座位,拿起酒,对威尔逊说,“大人,我的船必须走!他周岛主不给我船,我自己造,我造了,他又不让我开走,凭什么!我可不能等着他把我扔到牢里冤死,又把我的船抢走!所以……”
威尔逊毫不拐弯地说:“不行,船不给你,船员不给你!”
我一眨眼闪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跳窗而出,把他拉到酒楼顶上悬在檐边儿上:“你问的直白,我就答得干脆!老陈不是我杀的,但我想杀的话也可以杀!包括你威尔逊,我想杀就杀,我倒要看看,谁能奈何得了我?!”
威尔逊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脸上的肉发颤:“我是朝廷的官员,你不能杀我!”
“我能。”
“放开我,不!不要放!我是说放了我!船你开走,我给你交接,文盟主儿!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这不得了?”我拽着他,纵身跳下楼,落在刚寻出酒楼抬头看天的文老五面前,“五哥,你帮我办个事儿,去武馆告诉边三斤,多带几个兄弟,把要带走的东西今天就装船!还有,让他最后再给大伙儿讲一次,谁乐意回中土,就上船。”文老五见我风风火火,他认真点点头,英姿飒爽地翻身上马,嘚嘚而去!
我对追出来的老板说,帐给我记着,饭菜给我留着,我还没吃,待会儿还要回来,说罢便拉着魂飞魄散的威尔逊,一呼吸间,跃过了整条街,往船坞方向飞奔而去。不一会儿,到了地方,威尔逊哇哇大吐。
“威尔逊先生,抱歉啊,没请你吃到饭,反而让你吐了一通,这顿记在我头上!”
“呕……我吐的是上一顿的……呕,你欠我两顿才对……呕……”
那金发碧眼吐完,直起腰,一脸气愤地俯视着我,开口仿佛要说什么,突又呕了起来,幸亏我躲得快,不然得让他吐我一脸。我飞身上了船,摸着船舷,摸着大炮,用脚踏着甲板,心里很满意,便飞身下去,把威尔逊扶起来,笑说:“大人,船很好!把地图、望远镜、货物清单、船员的名单、契约什么的,都交给我!”
威尔逊无奈地摇着头,擦了擦嘴角,带我到了一个木屋子里,见了一个壮汉。壮汉带着我到库房把一大串钥匙、一大卷地图海图、各种航海小器具、还有一些卷宗、武器、工具、药品,装了乱七八糟十几箱子,一一给我看了。我也不懂,且当威尔逊没有骗我就是。在文书上签了字,附注了一条款项全部结清,我们友好地互相鞠了一躬,就此告别。我让壮汉按照名单,把水手们都叫来,我说晚上我请客,来的都有见面礼,都到京都“宾至”酒楼,也就是我午间去的那家吃饭。壮汉得了赏银,立刻去了。
然后我自己一口气奔回宾至酒楼,回到雅间,让老板亲自把饭菜重热了一遍,我慢悠悠地吃了。打着饱嗝,交待老板晚上给我做三十桌好饭,帐全记上,等着一块儿算,老板一听又有大买卖,满口答应着去了。我心里骂他傻逼,因为老子压根没打算结这笔账。我悠哉悠哉地往陈家村方向去,路过还进郭明家坐了一会儿。郭明大哥,不愧为一代狼王,每次进他家,不管是从正门进、从房顶掉进、还是发疯的时候从窗户进,他都在跟嫂子忙活事儿,真是禽兽的习性。我去他家又不爱敲门(郭明曾有此言,说回自己家还敲什么门,后来我就真的不敲了),并且径直奔赴卧房,总能大开眼界。
我去的多了,小翠嫂子都习惯了,不慌不忙在被窝里穿上衣服,笑着白我:“文兄弟!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我还是个大闺女,现在,被你看多了,都不害羞啦!”郭明大哥因为仗着我的照顾,在大公主那儿腰板也挺得直了,各方各面都混得开,所以也不介意,知道我没有恶意,也是笑着说:“你明儿都走了?臭小子,赶紧滚蛋呗,还来坏哥的事儿,我现在每次忙活,就不知道你会打哪儿钻出来,说实在的,哥都有些……你那次说过的寡妇夜轰门,记得给我捎一些回来!”
我笑道:“呀呀,这事儿怪我!郭明大哥在大公主那儿挺直了,在嫂子这儿反而软趴了,不行,我得在江湖上下一道悬赏令,谁能让我郭大哥在哪儿都有面子,我就给他面子!哈哈哈!”哥俩瞎聊了一通,半下午了,我起身告了辞,心里其实有些依依惜别的意思,但是没表达。郭明给我保证了,就算天塌了地裂了,只要他郭明还有一片儿砖头,就不能让我没了落脚的地方,还代表他的那些狼们,欢迎我回来一同游览东山,他真是跟禽兽打成了一片。
“有智,凡事能忍就忍,武功再高,也怕闪腰,把弟妹们带回来好好过日子,早点生几个娃娃,人这快得很,一不留神就过了那个村儿了,再想整出个苗头,还真不是几服药能贴上来的。”郭明把我送到门口,语重心长。
我问:“怎么,嫂子那儿还没动静呢?”
“看你这问的,要是你嫂子挂上果儿了,我还没白没黑地整那秧子干啥!”郭明叹了口气,“要不是想让你帮忙捎几颗寡妇夜轰门回来,我还真不愿意兄弟你回中土冒险!”
“没良心啊!为了你自己一杆枪头,都不管弟弟的脑袋了,没白认识你!”我跟他开玩笑开惯了,“虽然说,你跟嫂子这事儿,我不该袖手旁观,只不过……”
“怎么你还想亲力亲为咋的?!”郭明佯作生气,捡起支门砖,笑着赶我走,“去去去,赶紧滚!如果真能抽出空来,一定把药给我平平安安带回来!”
“成!药钱我先垫着?”
“什么先垫着?你给掏了就得了!抠门八叉的。”
“那药可贵!”我悄悄的说,“郭大哥!你在姿势上花的心思太多了,教过你的嘛,武学的精要,在于实用!不过说了你也不懂,要不,我亲自演示演示?!”
“滚!!!”
那块砖头夹着郭明的惜别之情,朝我飞来,我轻轻捏住放下,向郭明点点头,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