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什么。轻得跟娘们似的。”他没好气地瞪回她伸出要碰上季淳卿腰身的手,“你离他越远越好,这就是帮少爷我最大的忙了。”
一番好意被顶了回来,她缩回手,碎碎念地跟到大门口,白笑叶拦好了车正等在门口,看见箫少爷大度地扶着季讲师走出来,扬起眉头,笑得颇有深意。
“别打车了,我开车送你回去。”省略掉某个“们”字,箫夭景从门口泊车小弟手里接过车钥匙,抬脚正往车子走时,背后却响起一阵听起来有些陌生的女音。
“夭景。你为什么都不找我?”
亮色的高跟鞋踩着大理石发出清脆的声音,箫夭景的脸色僵了僵,眉头越锁越深,老实说,箫夭景回头的那一瞬间还未想起面前的女人是谁,可女人的敏锐却让苏家袄第一个反应过来,这是他箫少爷那天从酒吧带走的一夜情对象,她打过电话被她不慎接到。
想来也是,电话丢掉可以再买一只,电话薄没了,可以再认识新的女人。这才是箫夭景嘛。他大男子主义加臭少爷脾气,丢不起半点男人面子,就算是打赌玩票,她好歹也算个前女友,他又怎么可能不介意她一夜情的事,说什么忘不掉也好,报复也好,不服输也好,他只是想找个方法让自己彻底放下释怀而已。她怎么能因为气氛稍微缓和美好些就以为他对她真的有什么呢?
“笑叶,我还是打车回去了,你帮我开下车门。”她伸手向他索要季淳卿,“上次在你家的时候,你朋友打过电话来,可能有话要说,我自己可以回家,人给我吧。”
他想开口解释,嘴巴一张,却一个字眼也蹦不出来,没借口没立场没身份,他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他当初的确是幼稚到想去报复,才轻易地放纵掉自己。不服输地只想证明,她可以简单地把自己交给别人,他也拿得起放得下。
自己被伤了就要去伤别人,不想让她独善其身,以为用闹脾气可以解决一切,可是疙瘩还在那里,他越解越乱,导致现在毫无头绪,手忙脚乱,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别人帮她有条不紊地解心结。
他明明知道自己该死地有多介意她的一夜情,又怎么会以为以牙还牙地报复可以让他释怀呢?他不想承认用了连自己都报复进去的蠢手段,就好比现在,他站在原地看着的士车渐渐开远,却连后悔都不敢承认。
良久,他对那似熟非熟的女人轻描淡写地呓道,“抱歉,我现在在单恋别人的女朋友,没时间找你。”
他压下喉头的苦涩,叼着烟往酒吧里走,厌恶地闻了闻手上沾染到的香味,脚步旋向洗手间,扭开水龙头要把这恶人的粉味洗净。
“箫夭景?你说他追女人比我陆占庭强?哈,你在说笑话吗?”
男洗手间的门虚掩着,喧哗声从里头飚出来,是他几乎想起不起来在哪听过讨厌的声音,可因话里提到他箫少爷的大名,让他停下手里动作,吹出一口烟雾,眯起眸来细听着。
“他前女友高中时候跟我表白就被我甩过,嗤,一个男人婆,打架斗勇没点女人味,哪个男人眼睛脱窗会要啊?还蠢的要死,不过,最搞笑的是,你们知道他们怎么分手的吗?”
“我跟她说,箫夭景和我联合起来骗着她玩,她还真的信了,哈哈哈,不过要怪也怪那个姓箫的惹到我,竟然冲到医院揍我,还摆出情圣样替那女人顶罪换班,要不是他,我早把那女人赶出学校了。”
“不过,只要一句话就让他变的什么都不是了,哼,还敢跟我比追女人。”
“砰”踹门而入的声音。
“咦?箫……箫少爷……”
骨节咯咯作响,箫夭景甩开叼在唇间的烟,他终于知道事情的疙瘩在哪里了,原来他漏掉了好重要的一个环节--
“看来,上次少爷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你还得去医院躺一次才会长记性。”
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当苏家袄把季淳卿困难地扛回房间时,她才将心比心地深刻了解他当初照顾喝醉的她有多艰难郁闷,何况她的酒品不像他如此高雅,喝醉就安静地任人摆布,她会抓狂喷吐压人求欢毁人清白,想到自己曾在他面前这样丑态百出,她不寒而栗,再对比他此刻乖乖牌地躺在床上,毫无抵抗自理能力,柔弱地只能仰仗她的照料,她更不忍心就此抛下他独善其身地去睡觉。
“唉!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她认命地叹气,顺着衣襟解开他的衣扣,从领扣一路解到小腹,撑起他的脖子,想把衣服从他身上拨下来,无可奈何地贴近让她嗅到从他发间窜出的残留奶香,配上放大在她眼前的微启的唇,让她的脸咻得一红。
这种姿势,好象她把他压在床上要为所欲为一样,意识过剩导致她停下手里的活,呆看着他衣衫半褪,肌肤红润,庸懒性感地躺在她闺床上,这一幕画面太下流邪恶了。
活色生香,说不动心是骗人的。
微微吐呐的滑润嘴唇在诱惑她,可他现在不醒人世,她亲下去会不会有点乘人之危?而且他都醉成这样了,应该更想休息睡觉而不是亲近女色。
酒醉纵欲,养身大忌。
理智是这么想的,可手指完全不听指挥,率先攻城掠地地骚扰那两片嫩唇,丝软的感受没有满足兽欲,反而喂大了它的胃口,让它逞凶脱笼而出,不再满足于表面的摩挲揉摸,顽皮的指尖轻巧地钻进他的微启的嘴里,越过两排白齿,挑弄湿软的舌尖。
她坏笑地逗弄他,没注意本是均匀的吐呐渐渐转为浓重急促,热烫的舌尖突得卷住兴风作浪的手指,不肯再随她的指尖起舞,墨潭似的黑瞳随即睁开,清亮精准地瞅住她。
她被猛然惊醒的他吓了一大跳,指尖被舔弄的麻痒感受让她反射地想后缩,手一拉,才发现他早已落下牙关轻咬住她的指尖,不放她轻易走开。
所谓请君入瓮,进去容易,想出来难。
“放……放开呀。”
“你想亲我?”他吮住她的指,话语间舌尖不住地上下撩拨。
她不想不争气的脸红被他发现,装出若无其事的厚脸皮样,“干……干吗,不可以嘛?”她的男朋友,她要亲就亲呀!
“不准你亲。”
“咦?为什么?”
“谁让你和别人亲,哼。”
“你怎么知……”她不识好歹的话还未说完,就遭到了他的冷瞪,她闭了闭口,转而想到他也有小辫子在她手上,边奋力拔自己的手指,边反驳道,“哼,你好到哪里去,还不是背着我以加班名义去酒吧玩!”
话音刚落,他松了口,让还在努力拔手指的她摔了四脚朝天,仰躺在床上,她还未起身,上空就被半裸着上身的他笼罩下一片阴影。
局势大逆转。压人的被转而压住,他两手撑在她两侧,无惧香肩裸露,垂眸凝视她。
“如果我说我想去接你回家,你会不会讨厌男人管东管西?”
族规说,他要从她,所以,她在外头风流没关系,他不可以管。他曾经的确可以忍着性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却越来越做不到,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会不会又把他忘记跟小妖精厮混在一起,就算盖了章他也不放心。
牵肠挂肚,心眼狭小,目无族规,离经叛道,他果然不是当好男人的料。
毫无隐藏的双眸就在她眼前扑扇,密长的眼睫清晰可见,他是喝醉了,平时只会抿唇不语突然坦白的好可爱。怕被她嫌弃男人控制欲太强,就拐弯抹角地去酒吧接她,装作加班后的临时应酬,装作他不是特意去的,装作他们是不经意地碰到一起。
霸道的动作配上软绵没自信的话语,让他该死的活色生香加可爱宜人,心动不如行动!
不让亲?谁理你呀!
她迫不及待捧住他的脸往下拉,抬身迎唇上去衔住他的嘴唇,还未待他适应她的偷袭就不客气地探唇而入,越过牙关,缠住他的舌,吸咬他嘴里残余的奶味和舔过她手指的微咸。
煽情的动作让他不知所措,丢盔弃甲乖乖接受她野蛮地掠夺,她尝到了甜头,像一只无尾熊赖上他的身,腿儿不规矩地抬起,圈上他的腰身,有样学样在他脖间种草莓,轻咬住他滚动的喉结,直到听到他发出细微的低鸣,垂下的黑瞳蒙上更浓的迷雾。
“不行,我说过不能和你做……”
不让做?谁理你呀!
弱弱的推拒,她根本不放在眼里,深呼吸一口,提醒他周遭早已香气四溢,张嘴抗议地轻咬他的尖下巴,手儿也从脸庞沿路向下滑,逗弄他脖间的突起。
“不能做,会被看轻的……”他警告自己唤回羞耻心,抗拒面前绵软的蹭揉诱惑,她单方面地挂在他身上,他得拒绝不成体统的事再次发生,他不要她以为他是个很随便的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和灵肉分离的人上床,就算清白没了,好歹也要保持住矜持吧?自己都放出大话,要等她心里干净,怎么可以让她看到自己猴急又贪欲的孟浪模样?
“喵喵。”
致命的猫吟声在他肩窝哼唧,他如遭雷击地一僵,绷紧唇线沉默了片刻,突得捞起快要从他身上掉下去的她,将她往床内重重一抛,她以为自己被厌恶地甩开了,却见他身体力行,果断地反手褪下半挂在身上的衬衫,将衣服往床下一砸,双手一撑把她锁在墙壁边的角落,额发间的汗珠瞬间落下——
“妻君,我忍不住了,我想要你可以吗?”
“我真该每天都灌你喝奶茶。”然后学猫叫。
卸下防备的床第游戏很有爱,不用小心拿捏力道的亲热,淋漓尽致地驰骋,他贴近她耳边磨蹭,脖间的红果越见丰收,她饱红的脸因极乐而皱成一团,这表情让他更加卖力地讨好需索,只有嘴唇被刻意的冷落,诱哄她不得不发出隐忍的吟哼。
10、继续就范
一夜过后,晨光透入,季淳卿醉意转醒。
扶着头痛欲裂的额,他起身靠在床头,眸光一低,瞥见自己光裸的上身上红斑点点,顿时倒抽凉气,昨夜的放荡记忆已涌上心头,他还垂死挣扎地牵起被子看向被窝里,铁证如山的奸情让他脸泛红晕急忙重新盖上遮羞的软被,抵抗住身体诚实传来通体舒畅,如沐春风的罪恶感受。
睡在身边的物体不安骚动地挪了挪身体,盖在被窝下的腿纠缠住他,翻过身来的手臂横过他的腹部,红红粉粉的印记和肿涨的嘴唇在眼前昭然若揭,让他知道他昨晚并没有吃亏,他们半斤对八两,一样不客气,一样很粗鲁,一样不知道相敬如宾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