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靖然着手准备篡位的事情,却是在谋划起义的夜间,龙郁却是似笑非笑的从帐外进来,看着穆靖然满目惊诧的模样,龙郁淡淡笑道:“怎么?南安郡王很诧异?”
穆靖然看着龙郁的神情冷声道:“你为何在此?”龙郁把玩着手中的兵符,淡淡一笑,道:“自然是为了我该做的事情而来!”说着转而看着帐内的各位将军,冷声笑道:“你们也都是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是拿着百姓的性命来开玩笑,如今天下升平,百姓亦是安居乐业,你们却是要挑起烽烟,岂不是太过对不起天下的黎民?”
一番话说的帐内的将领皆低下了头,这些之中本就有一些不愿意跟随的人,自然听了更加的没有言语!
看着众人神色,穆靖然心中骇然,遂道:“如今就算是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我手中的兵士足以!”龙郁看着穆靖然自大的模样,啧啧笑了一声,道:“你可知道为何你手中的兵符只有一万兵马?”穆靖然抬眸却是没有言语!
龙郁晃了晃手中的兵符,笑道:“我说中握着的才是剩余的九万兵马的兵符,怎么?南安王爷在朝堂这么些年,难道不明白,你不过就是飞龙大将军,军队之中仍旧是有元帅坐镇,总兵力亦在我的手中!”
穆靖然脸色有些惨白的看着龙郁,此时才明白一开始必定就跳进了龙宸他们的阴谋之中,遂冷声道:“那所谓的多罗国进犯亦不过就是一个借口了?”
龙郁点了点头,笑道:“瞧来你也没有那么笨嘛!”穆靖然面色十分难堪,不敢相信事情竟然到了这步田地,不由得看着周围的将领,道:“如今你们被忠顺王爷看到了,若是再不往前走,岂不是丢了全家人的性命的!”底下的将领亦是有些蠢蠢欲动之意!
龙郁却是淡淡笑道:“本王手中拿着皇上的尚方宝剑,若是你们就此罢手,本王自可担保你们各自全家的性命,若是执意的执迷不悟,休怪本王手中的尚方宝剑不留情!”
一番话说出来,底下的将领皆不由得想要放下手中的兵器,穆靖然心中大急,拿起手中的竹哨吹了起来,门外埋伏在外的人听到哨声就要起身,却是被身后隐藏着的一群黑衣人钳制住,那穆靖然看着半日没有动静,自知不好,正要破帐而出,却是被一闪而过的黑影制止住,龙郁看着帐中伏首的一群将领,冷笑的吩咐将穆靖然捆绑,押赴京城!
穆靖然筹备多年的计划毁于一旦,心中更是暗恨不已,回到京城,龙宸大怒,对南安王府相关联的一干人尽数抄家斩首,朝中少数重臣亦是株连之罪,相连的商贾之家,以及锦乡侯手下的余党极尽灭绝,四大家族自然首当其冲!
参与谋反的一些将领,凡是放下兵器的,削去官位,流放边境,永世不得进京,永世不得参与为官!亦连逃脱多时的锦乡侯亦是追捕入案,一时之间京城之中只见抄家的马车来来往往,京城众人皆人心惶惶!龙宸在朝堂之上着令水溶和龙郁两人查抄四大家族,却不知那贾家如今却是混乱不堪!
贾母因贾家的事情一病不起,那贾赦为了贾母的体己更是千方百计的来让贾母留下体己,谁知贾母亦是心中恼怒,并不妥协,那贾赦本是贪婪之人,如何能放过贾母?遂在贾母的丸药之中亦是加了慢性毒药,慢慢的吊着贾母的性命!
那宝玉却好似没有看到府中的落败,每日里调制胭脂,逗剩下丫鬟的芳心,对王夫人入狱亦是不闻不问,对贾母的病情亦不去探视,邢夫人扣了自己房里的所有开支,那宝玉便把房中的一些珍宝一一典当,只每日和湘云玩乐,湘云看着心中十分气苦,却是没有办法,这宝玉根本就不听劝阻!
这日宝玉又想去请他的一些朋友,看着手头的拘谨,看着房中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便慢慢的到了贾母的房中,听着贾母房中传出来的咳嗽声,那宝玉急忙走了进去!
看着宝玉进来,贾母心中十分欢喜,这个从小养大的宝贝蛋,终究还是想着自己的,不由得十分的喜悦,遂招手让宝玉坐下,道:“好孩子,难为你还记得老祖宗,外面的那些人可怎么样了?”
宝玉看了看贾母苍老的容颜,心中亦有些酸楚,遂笑道:“大老爷的事情,宝玉不知道!”说着拉着贾母的衣袖道:“如今府中的姐姐妹妹都不理会我了,老祖宗你可是要给我做主的!”贾母慈爱的抚着宝玉的容颜,笑道:“好孩子,你好生的读书用功,待得老祖宗好了,这个家仍旧是我的宝玉的!”
宝玉却是扭股糖似地粘着贾母,撒娇道:“老祖宗,您瞧,如今孙儿竟然连出去使费的银子都没有了,帐房亦是不支给孙儿,这可如何是好,孙儿是想,老祖宗这里有没有银钱使费的,暂且给孙儿用个五百两,日后必定有了给老祖宗的!”
贾母听了有些目瞪口呆,看着一脸天真的宝玉,遂到:“宝玉,你房中难道多年竟是没有丝毫的银钱的?”那宝玉一脸天真地道:“孙儿的银钱都给了房中的姐姐妹妹,尤其以前的袭人姐姐更多,只不知道这袭人姐姐是怎么出去了!”
贾母更是心中愤怒的看着宝玉,道:“宝玉,你是主子,我们家的银钱可是你能随意给她们的,再者,今儿你不过就是要出去,为何竟是要五百两的?”
那宝玉一脸天真地道:“自然是要请我的一些好朋友去锦香园吃酒的!”贾母登时怒不可遏,甩了宝玉一巴掌,怒道:“宝玉,枉费你还是大家公子,如何能说出这般不庄重的话,锦香园可是你该去的地方吗?”
宝玉捂着脸颊,有些不解的看着贾母,哭闹道:“老祖宗你为什么打我,孙儿有什么不是,你为什么打我,锦香园的姐姐妹妹可比我们园子中的姐姐妹妹妖娆很多,为什么我不能去!”
贾母登时气的倒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慌得那宝玉急忙站起身来,自知闯祸,便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外间,吩咐跟着的丫鬟婆子,顺手拿走了贾母房中的黄金自鸣钟,贾母在里面听得明白,不由得更是怒气横生,心中十分的懊悔,不由得老泪纵横,为何竟是为了这些不争气的儿孙,这一生为他们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真真的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
贾母心中竭虑更是病情严重,那贾赦看着贾母不行,慌慌张张的到了贾母的房中,恬不知耻的小岛:“老祖宗,您看如今你身后的体己是不是要吩咐清楚了的!”说着拿出自己写好的一张纸拿到了贾母跟前,那贾母登时双目圆瞪,眼中露出恶毒的光芒,呸了一口,却是不言语!
贾政不由得道:“大哥,如今老太太身子骨仍是硬朗的,为何大哥要做这种事情?”贾赦斜眼看了贾政一眼,道:“二弟,你就省省吧,你们二房这些年捞了多少的好处,你的那个不争气的媳妇又是折损了多少的东西,如今老太太身后的东西自然全部都是我的,跟你们二房没有任何的关系!”
湘云听了却是十分的不忿,遂道:“大老爷,好歹这老太太的家业也有我们的一份,怎么能大老爷说独占就独占的?我们二房里也是要分一些的!”听着他们的言语,贾母更是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李纨在里面却是服侍着贾母暗自抹泪,贾兰却是冷冷的听着他们的话,没有言语!
贾赦满是不快的看着湘云道:“你们二房中的女人当真是没有什么三从四德,老爷们说话,你插什么嘴?”那湘云登时气的面色通红,随即道:“虽然大老爷是老爷,但是却也是说话不公平,我们二房自然要说明白的,好歹如今我可是二房里的奶奶!”
贾赦嗤笑一声,道:“二房里的奶奶,伦理,二房大奶奶可不是二奶奶你呀,人家二奶奶尚且没有任何的言语,你倒是在这里混吣什么!”湘云气的不知如何再说这个恬不知耻的贾赦,众人却是僵直的立着,那宝玉却是眼中看着贾母房中的一些珍宝,拿着一些黄金挂饰,笑的憨憨地道:“我也只要这些,其他的你们就大房二房平分吧!”
那贾政听了一巴掌打了过去,道:“你这个小畜生,枉费老太太素日里那般的疼爱你,你竟然不为老太太祈福,反倒在这里混吣什么?”那宝玉登时抱着那些挂饰哭了起来,却是不敢再贾政面前说什么!
那贾赦有些不耐烦,走到里面,笑道:“老太太您还是识相一点,赶快把这阁楼的钥匙给了儿子吧,不然你的日子可是不好过的!”贾母却是并不理会,那贾赦正待说什么,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遂冷道:“越发的没有规矩了,吵什么吵?”
外面慌慌张张的进来一个婆子,颤声道:“不好了,不好了,外面说是御林军过来要抄家!”贾府众人听了登时魂飞魄散,贾赦和贾政急急忙忙的走至门边,看着大步进来的龙郁和水溶,遂跪下道:“罪臣不知两位王爷驾临,求王爷恕罪!”
水溶却是冷冷的没有言语,龙郁亦是坐在上面,看着底下跪着的贾府众人,淡淡一笑,道:“恕罪倒是不必了,如今本王和北静王爷奉了皇上圣旨,前来办案,你们贾家勾结南安王爷,勾结之前的锦乡侯,罪同谋逆,更有许多作恶多端的事情,皇上听了龙颜大怒,着令你们贾家的所有人员接入狱待审!”
水溶一旁却是冷冷一笑拿出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荣国府之后,乃至于京城中的王史薛三家,经刑部查实,毒害灵玉长公主,草菅人命,霸占良田,欺压百姓,强占民女,私承官案,勾结乱臣贼子,企图霍乱朝纲,罪名罄竹难书,着北静王爷和忠顺王爷代朕处置,除却天朝之国公府之名,男女皆压入狱中,家财尽数充公!宁国府经查实,与荣府所为之事并无关联,况且恩养两位郡主为恩,特准释放,贬为庶民,永世不得进京,三世不得为官,收回官邸宅院,贾尤氏谋害清卿郡主,与荣府一干人等押解一起!待审定罪!”
那贾赦听了更是浑身颤抖,身后过来的兵士却是进来翻箱倒柜的查抄屋内的东西,更有兵士上来压着贾府众人,贾府老爷亦是上了枷锁,贾母亦是从里面床榻上面,被兵士扯了下来,待得看清坐在上面的是水溶,那贾母急忙跪下道:“老身见过王爷!”
水溶却是眉眼不抬,似乎没有看到贾母,只看着贾赦和贾政道:“贵府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皇上并没有追究,不想贵府竟然还是这般不识皇恩,圣上对你们府中已经是百般的宽恕,偏生你们竟然还是罔顾圣意,如今更是勾结乱臣贼子,企图霍乱朝纲,如何能再饶恕!如今南安王爷已被伏诛,你们贾府和他往来的书信亦皆数落在皇上手中,果然是胆大妄为!”
遂吩咐压着他们的兵士,道:“贾府男丁皆数入狱,女子亦是入狱,若是无罪,当可再行释放,家产全数充公!”
那贾母听闻登时昏死了过去,水溶却是冷冷一笑,拂袖而去,不再理会贾府众人,但是身后的龙郁却是叫住了水溶,笑道:“方才查抄的一些物什,其中倒是有你们家王妃娘家的东西,王爷看如何处置?”
水溶听了淡淡一笑,道:“这些东西在贾家待了这么些年,何必再要呢,只全部充入国库,换成赈灾的粮款也就是了!”说着便不再理会,转身走了出去,走至门边看着贾府赦造荣国府的牌匾被拆了下来,水溶心中淡淡一笑,堂堂的两座国公府就这样的倒塌了,子孙多不孝!
南安王府倒塌,罪名落实,南安王府一家斩首示众,锦乡侯亦是斩首示众,经查实,多年前忠义亲王乃是被锦乡侯府和南安王府并朝中重臣所陷害,以经查实,特恩准忠义亲王恢复忠义亲王位份,只如今忠义亲王府只剩下一个女儿,特恩准秦可卿恢复清卿郡主身份,妙玉恢复清妙郡主身份,因清卿郡主在贾府被害,贾府众人理当承担所有罪责,相关等人,一概不饶!
那妙玉却是早在黛玉和惜春离开贾府之时就已经告辞,回到城外的牟尼院,听了前来宣旨的公公的话,妙玉清冷一笑,亦不谢恩,只是淡淡地道:“多谢皇上美意,只是,我以许身佛门,自然是不管尘世之事,至于是不是郡主,不过就是尘世的一个虚衔罢了,要不要不过就是一场红尘梦而已!”说着便转身回到了牟尼院!
前来宣旨的公公无法,只得回宫告诉了龙宸,龙宸听了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何必打扰她的清修呢?只派人护着她的周全也就是了!”妙玉闻听不过就是淡淡一笑,并不言语,既然京城之事已经全部解决,便着手打理行囊准备离开京城回去玄墓寺!
黛玉亦是闻听了贾府被抄,亦不过就是轻声一叹,贾家的祖宗何等荣耀,追随先皇驰骋沙场,谁承想,到如今竟是这般的败落下来,可叹,亦是可气!
水溶进来看着黛玉立在窗边,遂过去,揽着黛玉的腰身,轻笑道:“看什么呢?”黛玉轻轻一笑,回眸道:“不过就是有些感叹罢了!”水溶扳过黛玉的小脸,道:“有什么好感叹的?作恶多端总有一日是要得到报应的!”
黛玉点了点头,转身埋首在他怀中,笑道:“是呀,作恶多端,若是没有个报应,那些枉死之人岂不是太过冤枉了?”忽而想起一事,抬起头来,笑道:“溶哥哥,贾家的罪名是不是全部都定下来了?”
水溶看着黛玉明亮的双眸,点了点头,道:“是呀,全部都定下来了,贾府老太太因督管不严,身上虽然也有罪责,但是却已经是到了弥留之际,罪责便也就罢了,贾府的贾赦罪名罄竹难书,准备斩首示众,贾琏亦是逼死人命,身上背负着几条人命,虽然十分狡辩,说是王熙凤所为,但是到底没有证据,所有的信皆携着贾琏的名讳,所有的罪名亦是贾琏来承担,至于其他的没有罪责的人,男丁皆流放边疆,女子为奴仆!”
听水溶说完,黛玉轻轻一叹,问道:“那兰儿和大嫂子呢?”水溶轻轻一笑道:“你那大嫂子一直都是寡居,皇上特旨,已经放了他们了!已经被宁府的贾珍接到了暂时的避所,宁府倒是没有被太多的牵连,不过就是贾尤氏害死了清卿郡主,所以被关押,其余贬为庶民,逐出了京城!”
想起宝玉,黛玉更是一叹,什么都不懂得,但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更何况宝玉是荣府的嫡长孙子!贾府那几个丫鬟的人命哪一条不是与他有关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