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禀明了龙宸之后,便就带着黛玉和两个娃娃一同去多罗国,北静太王和北静太妃亦是出去游玩,诺大一个北静王府只留下管家仆人守护着北静王府!
水溶和黛玉坐在船头,看着四面景致,船下碧波,时值初夏,四面景色风光宜人,站在船头感受着清风拂面,!
黛玉一身粉绿色的水袖长裙,腰系碧玉丝绦压裙,碧玉凤凰钗斜插在发髻上面,偎在一身同样是浅绿色长袍的水溶怀中,一同看着两边的风景!
“娘娘,娘娘!”从船舱里面爬出来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娃,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红润润的小嘴,逗人可爱,红扑扑的双颊莹润可爱,让人想咬上一口!身后的奶娘跟在身后要抱水晰,但是水晰却是不合作的挣开奶娘的怀抱,跌跌撞撞的往水溶和黛玉走去!
黛玉弯腰抱起淘气的水晰,青葱玉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晰儿,你又淘气,哥哥呢?”水晰红润润的小嘴吧唧亲了黛玉一下,看着爹爹铁青的脸色,得意一笑,伏在娘亲怀中,好香香哦,奶声奶气地道:“颢儿懒懒,颢儿躲在船舱里睡觉!”
水溶却是轻轻拍了水晰一巴掌,道:“晰儿不可以这般没有大小,不能叫颢儿,他是哥哥,要叫哥哥!”水晰不满的嘟了嘟小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水溶,眼中有些可怜兮兮的泪光,水溶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道:“要叫哥哥!”
黛玉亦是抱着水晰笑道:“我们的晰儿是最可爱的,最有礼貌的,不可以直呼哥哥的名字,要叫哥哥,不然以后可是没人跟晰儿玩了!”水晰听闻没有人跟自己玩,急忙点了点头,咬字有些不清楚地道:“晰儿知道了!”
黛玉轻轻抚了抚水晰的小头,轻柔地道:“晰儿这才乖乖!”水溶看着水晰伏在黛玉怀中有些不悦,心中有些酸酸的味道,抱起水晰在怀中,看着黛玉道:“这晰儿也是挺重的,还是我抱着吧!”黛玉点了点头,也不在意,只逗弄着水溶怀中不停乱动的水晰!
水晰不满意的手脚乱踢,就要娘亲抱抱,但是人小说话亦不是很清楚,在生气,却是说不出完整的话,只得手脚乱踢,张开双手扑向黛玉,水溶却是抱着不放,水晰气的直跳脚,口齿不清地道:“良良抱抱……良良抱抱,不要叠叠抱!”
看着女儿这般的淘气,水溶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是始终不放,抱着水晰坐好,认真地道:“晰儿,你要乖,不然不让你去舅舅那里,爹爹把你丢回你爷爷奶奶身边!”
水晰听了小嘴一嘟,满心的不快,却是不敢惹怒她的亲亲爹爹,若是爹爹生气了,受委屈的还不是自己的小屁屁,遂嘟高了小嘴,也不再言语!
黛玉失笑的看着水晰这般的模样,点了点水晰的额头,船舱中的水颢亦是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身后的奶娘亦步亦趋的跟着水颢,好怕他摔倒,水颢却是淘气的大眼看了一圈,转而往一旁走去,走到水溶和黛玉身旁,看着水溶怀中的水晰,扬起小脸道:“晰儿淘气,颢儿乖乖!”
黛玉抱起水颢,擦了擦他嘴角的奶渍,笑道:“颢儿怎么也出来了?”水颢小小的头靠在黛玉纤弱的肩膀上面,亲了亲黛玉,道:“颢儿乖乖的,娘亲好香!”
水溶脸色有些不好,亦是有些叹气,心中酸酸的泡沫往上冒,这两个捣蛋鬼,遂一手抱着水晰,一手也将水颢捞过,也抱在怀中,看着他们两个道:“颢儿,晰儿,你们两个小家伙日后不许让娘亲抱着你们,你们很重的!”水颢亦是不满的嘟了嘟红唇,却是看着水溶认真的容色,也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黛玉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溶哥哥,哪里有这样的,我们的孩子当然要我来抱着呀!”水溶却是一笑,轻声道:“两个小家伙也是挺重的,偶尔抱抱也就罢了!”黛玉听了水溶的话,嗔了他一眼,别当不知道他的心思呢!
却是没有再言语,满心的欢喜,靠在水溶的肩膀上,水溶回首轻轻亲了亲黛玉的雪额,抱紧了怀中的小水晰和小水颢,一同看着两岸的风景,天空幽兰,碧水如玉,两岸姹紫嫣红的鲜花争相开放,清风抚过,清雅宜人!
行至边界云城,船只停下一天,补充船上的水粮,水溶和黛玉一家人却是上岸游玩,看一看远离京城的风土人情!
正逢云城集市,看着琳琅满目的小玩意,不同于京城的美丽精致,却是另有一种风情,水颢和水晰被青鸢和蓝鸢抱着,身旁跟着的侍卫亦是化作了便装打扮,只当做是随身的仆人跟随在左右,水溶温柔的牵着戴着帷帽的黛玉!
集市中人看着水溶仪表不凡,走在身旁的黛玉虽然蒙着面纱却仍是那般的纤柔袅娜,通身的气派清雅贵气,两个娃娃虽然年纪小小,却也是掩不住的清贵之气,容貌清妍美丽,玉雪可爱比之街上雕刻的粉嫩玉娃娃有过之而无不及!
路上之人看着不自觉的就让开了路子,水溶却始终皆是不在意,只看着两个小娃娃和黛玉,看着他们挑选东西!
正在挑选的时候,却是被眼前的一柄折扇挡着,水溶看着那折扇挡在黛玉跟前,挥手挥落了那折扇,冷眸看着眼前站着的一个纨绔子弟,眼中尽是杀意!
那穿着淡金色衣衫的年轻公子,一身的流气把他略略有些的容色消失殆尽,那人此时却是不悦的看着被打到地上的折扇,身旁的仆人亦是蜂拥而至!
那人原是在街市上玩闹,却是看着黛玉蒙着面纱仍是不掩清丽的容色身姿,看着一旁温文尔雅的水溶,只觉得是一个书生罢了,虽然身旁有几个仆人,但是到底也不过就是一般的富贵人家,这般的丽人也该跟在有权有势的人身旁才是,方才走上前去,用折扇挡了他们的去路!
黛玉抬眸隔着面纱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纨绔子弟,满心的不悦,本是上岸来玩耍一下的,偏生竟然是遇到这般的人!
那人看着黛玉双眼有些色迷迷地道:“小娘子,本公子家中可是有上好的珠宝金银,若是小娘子有空,跟着本公子回家可好?”黛玉眼中登时冷意俱现,心中十分的厌恶,走至水溶身旁,水溶一旁听了揽着黛玉入怀,眼中杀意立显,跟在身旁的几个侍卫亦是围住了那纨绔子弟,青鸢和蓝鸢亦是走到水溶和黛玉的跟前!
水溶看着那人轻声道:“这位公子说什么?”那人却是有些不屑的看着水溶温文的面容,眼中有些不快的看着水溶揽着黛玉的双手,抬起头高傲地道:“本公子可是云城知府的儿子马意,本来也是抬举你们,方才请了小娘子也是抬举你们了!”
青鸢和蓝鸢看着水溶越来越浓的杀意,不由得有些怜悯的看着那纨绔子弟,眼中尽是可惜,可惜了这个纨绔子弟,本来还有些命好活,偏生竟然是撞到了王爷手中,还这般的出言不逊,更何况,胆敢这般的说王妃,只怕今日没有这么简单就了结的!
黛玉按着水溶的手,冷声道:“我们夫妇两个竟是承不起这位马公子的好意,况且我们本就不过是途经此地,不愿惹事,若是公子无事,自可先行离去!”话语之中的凌厉之气立显,浑身散发着不可亵渎的威仪!
那马意听着黛玉吴侬软语的话音,有些怔愣,看着浑身冷意的黛玉,竟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害怕,但是为了在父老乡亲跟前有个样子,遂仍是挺起胸膛,高傲地道:“在这云城,还没有我马意做不到的事情呢,既然让小娘子跟着本公子去,自然就是要跟着本公子去的,本公子可是有权有势的,比这个普通的人好了很多!”说着就要伸手去拉黛玉,水溶却是拉着黛玉退后,看似悠闲的神色,却是满目杀意,淡淡地道:“若是你不想失去你的双手,就立刻住手!”
那马意却是恼羞成怒,看着水溶这个文弱书生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丢脸,不由得更是心中恼怒三分,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奴才蜂拥而上,水溶抱着黛玉起身,转身几下就把那几个跟着的奴才打趴在地上,那马意吓得有些哆嗦,却仍是颤抖着声音道:“你给本公子等着!本公子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你的!”转身就要离开!
水溶听了却是丝毫不在意,看着那马意颤抖转身的神色,遂嗤笑一声,走上前去,捞起那马意的衣领,冷冷地道:“本王倒是真的等着,等着你给本王什么教训!”
听水溶竟然自称本王,那马意更是浑身颤抖,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了什么人,颤抖的双手指着水溶,却是被水溶打断了双手,听着那马意杀猪般的叫声,水溶厌恶的放开了双手,打趴在地上的那些仆人见状急急忙忙的回去府中禀报,水溶却是将这马意绑了起来,挂在一家店铺的门口!
在旁边的人皆是拍手称快,这个马意平日里仗着自己是知府的儿子,为非作歹,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如今被吓得面如土色也是十分的难得,但是也有人为水溶他们担忧,这马意可是地头蛇,看着水溶和黛玉亦不过就是外地人,是以皆不愿意上前帮忙!
水溶却是毫不在意的牵着黛玉的小手,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等着那些奴仆到底带来的是什么样的父母官!
不多时,就听到那嚣张的仆役咋呼着让众人让开,身后的知府却是坐着大轿而来,倒是十足的官味,水溶和黛玉皆是淡淡的看着那知府的轿子落下,看着一个红光满面头戴乌纱的官员出来,走到了那马意下面,眼中有些愤怒,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刁民,竟然这般的对待公子?”
底下的百姓皆是不敢吱声,不自觉的散了开去,听着那马意满是痛楚的呼声,那知府亦是心中心疼,看着跟着的奴仆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少爷的,竟然这般的让少爷受了委屈?”
那些奴仆指着水溶道:“老爷,都是他们搞的,公子好心好意的请了他们去府中做客,不想他们竟然动起手来了!”
那知府看着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自己的水溶和黛玉,浑身的气派贵气不凡,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人物,况且素来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必定是惹到了他们,方才如此,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水溶看着那知府淡淡的开口道:“身为朝廷的命官,食着朝廷的俸禄,是平民的父母官,倒不知道你这个知府是怎么当的?纵容儿子为非作歹,祸害乡里,真真的你对得起你头上的乌纱帽吗?”
听水溶说话威仪四射,饱含怒气的口吻却是皇族的气势,不由得更是让那知府心中暗惊三分,遂陪笑着上前道:“不知道这位爷怎么称呼?”挂在上面的马意正要开口,却是被水溶封住了嘴巴,转而水溶淡淡的看着那知府,遂冷笑道:“不过就是途径这里的人罢了,本是无意惹事,偏生你的儿子竟是这般的不尊重!”
那知府听水溶说是路过之人,便心中也就放下心来,虽然一身的皇族贵气,但是也不过就是一个路过的路人,也没有什么好怕的,遂直起腰神,大声道:“在这个云城里面,我的儿子就是王法,我所制定的就是规矩,你们这起刁民,竟然敢打本官的儿子,本官一定要好生的教训教训你们!”说着便要吩咐身后的衙役上前拿了水溶一行人!
黛玉却是满目的清冷,站起身来,淡淡地道:“身为一方地方父母,竟然如此的罔顾王法,你真的以为这边就真的无人管辖了?你真的以为你在这边就是横霸一方吗?朝廷之中何以竟有这般的害群之马,如何竟是有这般的粮库仓鼠?”
那知府气的浑身颤抖,肥肥的手指指着黛玉,道:“你一个无知的女子说些什么混话,小心本官将你治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说着看着身后的衙役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将这几个刁民给本官拿下?”那些衙役急忙上前!
水溶却是挡在前面,厉眸扫视了那知府一眼,冷冷地道:“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的本事?”说着看着那知府发福的面容,绕着他走了一圈,淡淡地道:“早就听说云城知府是一个贪图享乐,扣押粮款的贪官,如今见到果然是不同凡响!”
那知府气的浑身颤抖,身后的衙役亦是蜂拥而上,身后的侍卫却是拿出金牌,厉声道:“我看谁敢无理!”那知府见到侍卫手中的金牌,吓得登时软了腿,圣上的金牌令箭,谁人不知,不由得跪下身来,浑身颤抖,却是不知道水溶是何人!
水溶走到那知府跟前,遂冷笑道:“怎么?不动了,这般威风,若是不完整的做完,岂不是太没有意思了?”那知府颤抖着双手抬头,道:“你……你……你到底是谁?”
身后跟着的侍卫却是上前喝道:“大胆,见到北静王爷,为何不请安?”那知府更是满面的惊骇,北静王爷,谁人不知北静王爷的威名,不想竟然只是这么一个温文的书生,但是浑身的霸气亦是不可忽视,遂颤抖着声音道:“下官见过北静王爷!”
水溶却是淡淡的没有言语,携着黛玉的手仍旧坐在凳子上面,挂在上面的马意却是浑身颤抖,自己得罪的更是当朝的重臣,这次可一定是死定了!
周围众人看着那知府吓得面如土色,不由得皆看向水溶和黛玉,北静王爷夫妇可是天朝人人皆知,北静王妃赈济灾民,开办乐生堂,救治孤儿,乐生堂每年免费给孤老之人看病送药,谁人不知皆是北静王妃的授意,是以皆十分的感激北静王爷夫妇,如今不想竟然是他们真的来到了这偏远的云城!
遂皆急忙上前请安,水溶却是摆手让他们站了起来,那知府颤抖着几乎跪不住,得罪了北静王爷,只怕日后亦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水溶淡淡的看着那知府,道:“本王本来今日不过就是途经此地,尚且看到你们这般的不堪,可见素日里你们更是对待子民不知如何的苛政,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查明清楚,上报朝廷,也给天下黎民一个说法!”
说着扬声吩咐身旁的侍卫拿着金牌令箭,召集云城所管辖的大小官员皆到云城知府府等候,调动云城所有的兵马之势,所有的事情亦皆要有所查办!
那知府跪在地上,几乎不曾昏厥,这件事情若是牵扯起来,只怕自己的身家性命难保,这么多年的官位也是到了头了!
不理会那知府的容色,水溶牵着黛玉的小手,往知府府而去,要身后的兵士压着那知府亦是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