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爵位一来,没有和任何政治派别的人物私下接触的记录,只是以文会友……黛玉看着水溶的资料,心中疑惑不已。这个看似谦逊优雅的男子,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吗?虽然因为这两年北静王府有退出纷争的态势,所以没有当成重点来收集资料,但是收集的东西是不是有些太少了?要说玲珑阁的能力可是一流的,论起收集信息来就是与皇帝直属的暗阁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的!为什么在这个人身上会出现这种情况……
黛玉正想着,突然一杯热茶出现在黛玉面前。黛玉怔了一下,伸手接过来,笑道:“雪雁,今天春阡不在,你竟然有些进步了,贴心程度增加不少。这次我还没要茶,你就知道给送过来,值得赞……”雪雁一向是豪爽的,不免就有些不拘小节,难得细心一次,黛玉不禁起了捉弄之心,便说着便扭头看雪雁,这次可是真的呆住了,“淼师兄?你不是在北疆吗?”黛玉睁大眼睛,惊讶万分。
看到黛玉这样可爱的样子,皇甫淼微笑着,用手揉揉黛玉的脑袋,“你这个小调皮,这次可也看到你惊讶的样子了。”聪明就有这点不好,黛玉自小就极其懂事极为贴心,因此让与她亲近的人格外的喜爱她、宠着她。可是相对的在同龄孩子身上的情绪,在黛玉身上很难得看到。因而,见到吓到了黛玉,皇甫淼格外觉着有成就感,用手点点黛玉的小鼻子,黛玉忙用手挡开,咦?千里之外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会飞不成?“父皇下了密旨让我回京。我想给你个惊喜,于是让师傅和暗阁封锁消息。认识你这么多年,最这个惊讶的表情可爱了。不枉我费了许多心思。”皇甫淼娓娓道来,深具皇家气质,优雅威严,边境的磨练又增添几分成熟气息的皇甫淼竟如孩子般放声大笑。这个神奇的小丫头,身上有一种神奇的气息,不由让人亲近,每次和她在一起都觉着格外亲切,格外安心。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明明一直在联络,又没有失踪,偏偏这么大的动作我却不知道。还以为是玲珑阁的消息不灵了,原来是爹——黛玉想明白了,见到皇甫淼笑成那样,黛玉有些不高兴了,对着皇甫淼瞪着眼睛,撅着小嘴道:“师兄,一年不见,见到我,就只是想着戏弄我吗?太过分了!”只有在很亲近的少数长辈面前,黛玉才流露出自己的真情实感展现属于小女儿的娇态,而不是一个冷静的幼龄就管理着庞大的林家北方产业的林家少主。
“好好,我不在笑玉儿了。我这不是一进京城就先来看你了吗?”皇甫淼软语哄着。
黛玉细看皇甫淼果然有一丝风尘之色,看来真是赶过远路却不曾梳洗的,“好吧,看在这点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次。可不许有下次了。”
毕竟两人有近一年不见了,见面自有许多话要叙。又聊了一会子话,皇甫淼就先告辞回宫复命去了。
皇宫中
皇甫淼先是梳洗一番,换了件衣服,就赶往御书房。皇甫浩然也是有几年没有见到最喜爱的五皇子了。一见之下,不容皇甫淼行国礼就将他拉过来仔细打量,“嗯,淼儿,长高了,气质也成熟了不少。看来这几年的历练是有效果的,没有辜负朕让你锻炼的苦心呀!”
“父皇!”皇甫淼也是很激动地。虽然生在帝王之家,但是父皇对自己的疼爱是不容置疑的,虽头顶帝王头衔,但在自己身上花费的苦心一点不比普通父亲少。因此皇甫淼与皇甫浩然之间还是纯粹的父子之情多一些。
虽然平时就有书信来往,但这次别后重聚,父子间仍然有说不完的话。
“父皇,我这几年,在师傅那里学了很多东西。”皇甫淼向皇甫浩然叙述着在林海身边学到的知识和自己的体会。
“看来,林海果然不负朕之所托呀。那你在北疆待了一段时间有什么体会和想法呢?”皇甫浩然含笑问。
“父皇,四皇兄这几年将北疆经营的很好,兵强马壮,城池也很牢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这次亲历战场,才知道‘兵马未至,粮草先行’的真正含义。战争不仅是比兵马、比打仗,后勤补给线也很重要。我想我们应该在后勤补给上更完善一些,再强的士兵也不能饿着肚子打仗,这方面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归根结底,打仗打的是国力,我们还是要注重本国的经济、农业,以农为本,让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最根本的……”
皇甫浩然听着,手轻抚着胡须,满意的频频点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光会纸上谈兵是不行的。“淼儿,你能体会到这一点,很好。一个帝王如果不知道民生的重要性,与民争利,那国家是不会强盛的。所以,朕才让你师傅出马整顿江南吏治呀。”
“另外,父皇。这次战争很明显是由于飞鹰国内受灾,转嫁损失而发起的。这多半年来,四皇兄多次与飞鹰军队短兵相接,互有胜负。后来,飞鹰国大军突然撤退。四皇兄派出斥候打探消息。这才得知是飞鹰国声东击西,名为攻击金风,实际主力在西北伺机突袭更弱小的大苑。结果突袭果然成功,获得了大量的战利品,因此攻击金风的军队才会撤退。”
“嗯,这个,烨儿在奏折上也有提到。”
“父皇,如果飞鹰大军没有突袭大苑而是全力进攻我朝,说实话胜负很难说,一是时间一长,粮草供给很难跟上,武器补充的消耗也是很大的;二是,我朝军队虽也是精良的,但是有一样比不上飞鹰,那就是骑兵不够强悍,那固然跟飞鹰民风有关,还有一样很关键的就是马匹——我国的马匹品种不够好。”
“那你有解决的办法吗?”
看着父亲鼓励的目光,皇甫淼信心大增,“我在边境发现,实际上有不少金风和飞鹰商人冒着生命危险来往于两国的边境,买卖商品,这里面的利润极大。我想譬如治水光是堵是不行的,还应该适当疏导,这才是王道。我们不如利用这一点,使双方贸易合法化。这样一来,可以获得我们想要的优良的马匹,使我们的骑兵实力增强;二来,可以趁机扩大再飞鹰国的情报网,由于飞鹰是游牧为主,所以我国在飞鹰的情报太少了,这对战争很不利,‘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打仗时好像瞎子的感觉太难受了,这次能保持不败,很大程度是靠四皇兄敏锐的直觉,和军事才干才做到的;三来,可以获得大量的税收,充盈国库……”
皇甫浩然满意的点点头,“你下去可以整理一下,写成折子。在早朝提出让群臣商讨一下具体的实施方案。”又道,“这些细节以后再谈吧,你还是先陪你娘吧,她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她只是嘴上不说,但是心中一直很挂念你……”皇甫淼闻言忙告辞去找母亲。
看着皇甫淼的背影,皇甫浩然心中很安慰:太子太过专横,二皇子明理雍容大度,实际上眼光太过狭隘,所以两人只注意权利之争,而没有大局观念,甚至于亲手一点一点毁掉立国之本。四皇子只专注于行军打仗,军事才华出众,却无政治手腕。这淼儿看事情却能跳出圈外总揽全局,已经初现皇者风范,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