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黛玉这几天难得的清净,林忠夫妇唯恐黛玉伤神,所以吩咐下面的人能往后拖的事情尽量的往后托,尽量的少给黛玉填麻烦。实际上林家的这些手下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能力很出众,早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本来就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上报的,只是定期汇报就可以了,经过林忠这么一吩咐,事情就更少了。
黛玉自从上京接手了北方事务之后,难得有这样事情又少,应酬又少的时候。所以闲暇的时候,黛玉就看看书、喝喝茶。除了五皇子皇甫淼来以外,也就冯氏姐妹来过黛玉接待过她们。至于贾府的派来送礼物赔罪的人,则是连礼物带人一律拒之门外。
过来几日,黛玉正在看书,春阡进来说:“小姐,贾府的又来人了。这次她们让琏二奶奶来了。因为林管家知道琏二奶奶和小姐交好,所以就没有直接赶出去,让问问怎么办?”
黛玉听了,暗想:这贾府的人吃了几次闭门羹,倒是想起来曲线前进了,找来了凤姐。“那我们就去到客厅看看凤姐姐吧。”说着和春阡直奔客厅而去。
走到会客厅凤姐正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看到黛玉来了,忙站起来笑着说:“林妹妹,身体可好了些?”
黛玉瞪了凤姐一眼道:“凤姐姐,你到我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个不成?”身体不适不见客只是一种委婉的说法罢了,连贾府中的贾政之流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凤姐自然也能看出来。这不是明白着打趣么?“凤姐姐,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又已经病退不管事了,这次怎么他们还是把你给派出来了?”黛玉好奇的问到。
“这不是有病乱投医吗!他们几次派人都让你给拒之门外。现在贾家的每个人的日子都越来越不好过,所以大老爷就摒弃和姑丈的意气之争,同意他们商量的动之以情的方案了。希望能早日让你心软,好原谅他们。当然最重要的是解除贾府举步维艰的这种状况。”凤姐用嘲弄的语气讽刺着说道。现在凤姐可不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为她们卖命了,这这件事情上,凤姐虽是贾府中人,而且贾府也为这件事情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代价,可是凤姐却是一点儿也不同情他们。她更为黛玉受到的委屈而感到愤怒。即使两人没有交情,这件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凤姐也觉着是姑母的做法不对,更何况她和黛玉又一项交好,于是更加为黛玉鸣不平。“要我说呀!你这件事情做的很对。想贾府那样的环境,一味的忍让只会让那些不长眼的人,得寸进尺。是该给她们点儿眼色看看。”
黛玉听了微笑着,正是当初看出凤姐在精明的外衣之下实际上对她真心相待的人还是很真诚的,所以黛玉才会和她关系不错的。
雪雁听了却笑起来,“二奶奶,看你说的好像你不是贾府中人似地。照您那样说,小姐是不是也要给您些颜色看看呀?”
凤姐听了雪雁的话也笑起来,“你这个小丫头,欺负我没有读过书,尽挑着我的错处来说。只要让林妹妹觉着解气,尽管给我眼色好了,反正我也是有名的脸皮厚,不怕的。”
春阡、黛玉等人听了也笑起来,凤姐不是一个没有城府的人,不然就不会在贾府中受到那么多人的敬畏,就是在京城中她的管理能力也是很有名的;但是不可否认凤姐待黛玉却一直很纯粹。
笑了一会儿,雪雁和春阡等人下去张罗了,凤姐才一脸正色的说:“林妹妹,你这次为什么要见我呢?我这么多年在贾府中,直到现在才算是明白了,贾府中的那些人就好像是水蛭一样,不把血吸干是不会撒口的。如果这次轻易的原谅了他们,只会让那些人觉着你软弱可欺,更加予取予求。从和林妹妹的相处,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儿。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也拒之门外呢?彻底断了他们的那颗心。”
黛玉听了凤姐的话心中也热乎乎的,“我是那么没有主意的人吗?这次得罪我的是贾府,不是凤姐姐你这个人。我也没有必要,为了贾府中的那些我厌恶和厌恶我的人,让关心我的人伤心。如果我那样做的话,是不是以后就永远不和凤姐姐、迎春姐姐、探春、惜春她们见面呢?而且有我娘的因素,所以我和贾府不可能断的那么干净,总不能让我娘不认她的娘亲吧?只是我林家不是他们能侮辱的,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教训是肯定的。”
凤姐听了也觉着确实是这样,交恶毕竟和断绝关系的性质是不一样的,如果真的想和贾府断交,要么等贾母百年之后,要么要有充足的理由,不然贾敏会让人说不孝的,百善孝为先,这个罪名可是不小的。
“不过,林妹妹你还是少和我们接触的好,不然他们就像今天一样,让迎春、探春、惜春她们来当说客,怎么办?”凤姐虽然觉着黛玉说的话有道理,但是还是认为自己的做法更妥当一些。
“怎么办?”黛玉调皮的笑了一下,“凤姐姐,你来的林府了,林妹妹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见了你一面,但是是在林妹妹身体微恙,所以还是让你回去了,并且把所有的礼物也都退了回去。别人来我没有见,你们来虽然见了一面,但是拒不接受道歉的礼物,你们游说的话也一律不接口,这不就行了吗?”
凤姐平日里见多了黛玉文静优雅今天看到黛玉调皮的一面,不由笑道:“以前,我总以为林妹妹是天仙下凡来了,你瞧这模样、这气派、这能力真是没有挑的。以至于我见林妹妹总是小心翼翼的唯恐触怒了神仙,这个神仙就飞走了。今天来算是不虚此行,可也看到了林妹妹调皮的一面,让我知道,她呀,就是我的妹妹,是个人,再也不担心她会飞走了。”
黛玉听了凤姐打趣的话,红着脸说:“都说凤姐姐嘴尖牙利的,我还说冤枉了你,你今天这么打趣我,我不理你了。”……
凤姐回去了按照黛玉的意思一说,贾母、贾珍、贾政等人虽然为凤姐也没有完成任务而遗憾,但是到底是有些进展的,虽然没有原谅贾府,但是到底是让凤姐进了门了,比起贾琏等人连林府大门都进不了好多了。(当初就是派别人去都没成功,于是贾珍亲自出马,自以为自己贾家族长、三品将军的身份总该能进门吧?结果连通报都没有通报,就被赶出来了。又有求于林府,连喊都不敢乱喊,只得灰溜溜的跑上马车走了,当时那个尴尬呀!简直是无地自容。其他贾政、贾赫一看也不敢去试一试了。毕竟他们是长辈,如果也让人吃了闭门羹,还要不要活呀!所以才和其他人想出让凤姐去的法子来。)这样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得到原谅的,总比还认都见不着强多了。毕竟这件事情也是急不得的。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给凤姐和三春与黛玉见面提供了方便条件。几人不仅趁机和黛玉见了面,而且也机会和黛玉出去游玩,一起长了不少见识。
贾府以蜗牛的速度和林府修复关系不提,再看看薛家。
薛宝钗这一段日子可是不好过,自从出事后没两天,薛家的铺子又出事了,所以薛宝钗不得不从大观园搬出来,住回了梨香院,好随时出门应付突发状况。说来也是奇怪,这次薛家铺子受到了的冲击并不像前两次那么明显,那么强势,而是今天这出一点儿事情,明天那儿出一点儿事情,让薛宝钗疲于奔命,整天不是跑到这儿就是跑到那儿,整的薛宝钗叫苦不迭。就是面临着陈家的巨大打击的时候,当时薛宝钗还在病中,都没有觉着这样的心力憔悴,因为那时候需要的是大气魄、大决断,断尾求生。可是这次,看起来并没有到了非得关门的地步,可是偏偏状况不断,一点一滴的在削弱薛家的有生力量。
有时候是供货出了问题,有时候是质量出了问题,有时候又是地痞流氓在闹事……可以说这些个儿事故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这其中有林府查清事情原委之后,春阡、雪雁、林忠等为了给黛玉出气而下的命令,也有北方地区其他在京的管事在京城中听说这件事情后送的大礼,(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有薛宝钗那个自命不凡的井底之蛙,才会以为自己办事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果虽然除掉了自己认为的眼中钉,但是赔进去了靠山姨母,也把薛家再次推进了水深火热之中),还有的是薛家的那些平日里的积弊在外力作用下的一个集中的爆发。这一来二去,宝钗也觉着不对劲,好像有人故意在整治薛家,故意一刀一刀的磨死你。但是却想不出任何办法。这时候她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干嘛一时冲动把那个荷包给扔到大观园去呀,如果没有扔,姨母没有出事的话,找人也好找呀!不至于到现在两眼一抹黑。薛蟠到京后只知道吃喝玩乐,没有理清京城中的各种关系,所以薛家在这里主要依靠着王夫人给弄的门路。(实际上这次宝钗倒是自作多情了,以王夫人的脾气秉性,即使没有荷包事件,她迟早也会按捺不住,找个其他的借口打打黛玉的财产的主意。这叫做什么呢?狗改不了****!让她光看着摸不着,对于她说太痛苦了。倒是后也理智不到哪里去!)结果宝钗在劳累之下连多次让长辈(也就是王夫人)夸奖的具有福气的一身肉都瘦了一圈,结果让王夫人以为外甥女至孝,为了她的事情着急着的,那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