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能看出《少年》这首歌会大红,天兴公司的头头脑脑都是在圈里呆了多年的人物,也都是眼光卓识之辈,因此元翘翘的单曲发行计划迅速的被提上了日程。
利用拍戏的空挡将单曲《少年》录好了之后,元翘翘就不去天兴公司了,一门心思扎在《大宅门》剧组,很快一个月的军训时间倏忽而过。
结束了这天的拍摄任务,元翘翘和干妈离开剧组回了帝都。
到家之后,她将日历拿了出来,将上面的周末圈了出来,算了一下道:“香秀的戏份不算多,有这一个多月的集中拍摄时间,剩下的大概有两三个周末就能拍完。”
朱桂云想到她的工作安排道:“就算是这样,等那部《十七岁的单车》开机之后,你仍要请假。”所以你想的拍戏不耽误课程的美好愿望是达不成了。
“请假就请假吧,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元翘翘无奈的说,“这就是现实啊,不尽如人意才是正常。”
想到她明天要回归学校,朱桂云忙道:“你明天就要去学校上学去了,有什么要带的吗?”
“没有。该带的报道那天,我都带过去了。”
朱桂云一脸担心的说:“新生在一起军训了一个月,大家早都熟了,你是后去的,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参与进去,要是遭排挤,千万别忍着。”
元翘翘知道自己缺席了这一个月的军训,和班上的同学要陌生一点,但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笑道:“妈,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
做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朱桂云终于敢开车载元翘翘了,不过开得很慢,次日吃过早饭,她开车送她到学校门口。
“周五下午放学,你不要自己回家,我开车来接你。”看着她的背影,朱桂云在她身后喊道。
刚刚走过门岗的元翘翘没吱声,也没转身,只是背对着她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她推开宿舍门,只见三张架子床除了她那张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之外,还有靠门口的那张上铺是空的之外,剩下的四张床上四位舍友都在,并没有睡懒觉,只是单纯的躺在床上没起来。
听到开门声,四位舍友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了过来,目光炯炯,看得经过很多大阵仗的元翘翘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站在门口往屋里走的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都在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元翘翘,也是本届日语系的新生。”指着那张被褥叠得整齐的床铺,“这是我的床。因为有点事,没参加军训,今天才来。”
靠门口下铺的那个,不管是外貌,还是穿着打扮都像男孩子的女孩起床,边穿衣,边道:“我叫徐春阳,被其他舍友选为宿舍长,同时也是班上的生活委员。”
介绍完自己之后,她指着中间上下铺的人,“住在下铺的这个叫刘艳秋,上铺的是王秀芬。”
头发是天然自来卷的刘艳秋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杂志,矜持的对着元翘翘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拿起杂志继续看了起来。
已经穿好衣服,正在叠被子的王秀芬原本脸上是一个露齿笑,把发黄的四环素牙露了出来,笑到一半突然闭嘴,改成抿嘴笑,非常热情的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不然每天晚上睡觉,上铺就我一个人,我有点害怕,如今你来了,可算有伴了。”
普通话带着比较严重的口音,但并不像香江人讲国语那么糟糕,还是能听得懂的。
在徐春阳想向她介绍她下铺的女孩子时,皮肤不是很好,细眉秀眼的那个女孩抢在她前面道:“我叫陈英君,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我认识你,我是魔都实验学校毕业的。”
啊?元翘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笑道:“哦,那你应该是我学姐……”
听了她这话,刘艳秋插话进来,一口流利的京片子,“原来元翘翘你也是魔都实验中学出来的啊?你怎么叫她学姐啊?”
尽管元翘翘有了那么一丢丢名气,但极为有限,几位舍友,除了陈英君,其他三位都没听说过她,而陈英君知道的也是她做童星时的角色,不清楚她演的成人角色,因此,在元翘翘没有自曝职业之前,其他三人不知道她是演员。
虽然是问话,但元翘翘却说得很肯定,“我高二参加的高考,学姐应该是正常高三参加的高考吧?”
“我比不了你,高二就敢参加高考,就算是高三参加的,我还是失利了呢。”原本成绩不错,能上重点的陈英君高考时发挥失常,只好来都城师大来上学,想到自己的高考,哪怕已经过去很久了,依然意难平,有些苦涩的说。
徐春阳转移话题,好奇的问:“在翘翘你没来之前,宿舍排行,英君最小,而且她也是班里最小的。
她上学早,你们学校的学制也比其它学校短。我们之前还觉得哪怕再来新同学,她应该也是最小的,可你情况和她类似,你俩知道你俩谁大谁小吗?”
虽然元翘翘称陈英君一声学姐,但并不代表她就比她小。
陈英君抢在元翘翘前面答道:“她比我小,她是我们前后那几届年龄最小的。”
王秀芬惊讶的问:“你上学就够早的了,元翘翘竟然比你还早,你们魔都入学的年龄都那么早吗?”
刘艳秋以一种“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语气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虽然国家规定了入学年龄,但就和有的人读书按部就班,有的人却跑去少年班就读一样,哪怕年龄不够,也是可以破例的嘛。
不过据我所知,哪怕都是遵守国家规定入学,但相对而言,南边上学似乎还是要比北边要早那么一点,至少同一年出生的孩子,上半年和下半年的那条线卡得不是那么严。”
元翘翘的早入学乃是她妈妈和干妈斗气的结果,她不想提这个话题,目光落在门口那张空荡荡的上铺上,笑问:“这张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原本被录取的同学没来报到?”
她知道有些高考完的学生,因为对录取的院校不满意,选择复读,下一年再次参加高考,考个更好的学校,因此面对这张空床才有此猜测。
也起床了,正在整理床铺的刘艳秋比别人都快一步答道:“不知道,不清楚,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去呀?”
既是班干部又是舍长的徐春阳,因为担任生活委员这一职务,尽管才开学不久,但往院系办公楼跑的次数并不少,笑道:“这话你要是昨天问,我不知道该怎么答你,因为没办法确定,但昨天军训汇演完,辅导员将我找去了,非常明确的说这个同学不来了。
不过这床不会就这么空着,回头学校应该就安排人搬过来了。学校扩招,宿舍床位紧张,我听说有些定向生都被安排到校外去住了。
我们这边虽然只能安排一个人,但能安排下一个就是一个,而且在学校里住,总比在校外安全。”
“来不来都碍不着我们什么,反正这屋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没什么大差别。”陈英君端着脸盆准备去水房洗漱,听了这话,接了一句。
……
在舍友们吃早饭的时候,元翘翘左右看了看,伸手去拿暖水瓶,准备去打热水。
除了学校发的标准暖壶之外,开学报道那天,她还买了一个比学校发的大的,结果她去拿的时候,发现两个壶里都有水。
不等她开口询问,徐春阳忙忙的将手中馒头放下,从床底抽出她的洗脸盆,跑过来道:“你大壶里的水是我打的,你把它倒在这里吧。”
旁边的王秀芬直接动手,已经将她小壶里的水倒到她的盆里了,然后把倒空的暖水瓶递还给元翘翘。
看到这两位的态度,元翘翘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拎着两个暖壶去水房打开水去了。
等她回来,屋里只剩下王秀芬一人,她将暖壶放好,左右看了看,好奇的笑问:“都出去了?”
“不清楚是不是去学校外面了,但和人有约倒都是真的。”
给自己倒了杯水,元翘翘随口问道:“那你就没和人有约?”
王秀芬在书桌前坐下拿英语书看了起来,神色黯然的道:“我哪能和你们比呀。你们都有老乡什么的,我们那疙瘩今年就出来我一个,上上届倒是有个老乡,不过是男的,我一个女的,和他玩不到一起,也不好走得太近。”
“也不是一定非得和老乡才能一起玩吧,同学不行吗?”对她的这个逻辑元翘翘不认同,纳闷的问。
王秀芬默不作声,埋头看书,没回答她。
……
虽然徐春阳说学校会安排新人来,但元翘翘没想到竟然这么快,早晨她刚说完,午饭过后,一位家是临省的,名刘金梅,法语专业的新生就搬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