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半个世纪前的真相2
何振邦略带醋意的说：“是啊！我知道，我还知道他们有一个女儿。怎么，是小梅，还是小梅的女儿让你来找我的？”
程楚凡看在叶广明的面子上没有爆发，强压怒火故意抬起一只手，拽了拽衣领。
何振邦立刻瞪大了眼睛，有点颤抖的站了起来说：“孩子！能不能把，把你的手，给我看一下？”
程楚凡用怨恨的目光看着他，并没有伸出手，而是把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摘了下来，放在何振邦的面前说：“给！还有这个！”说着把项链也摘了下来。
何振邦颤抖着把项链拿了过来，项链坠是一个左右开合的小相框，合上后的外盖上，镶着一枚小指甲大小的红宝石。这枚戒指和项链，是当年何振邦送给萧笑梅的订情信物！何振邦打开项链坠上镶着红宝石的盒盖，露出了里面的一张照片，何振邦一看照片闭上了眼睛，一串泪水趟过他满是皱纹的苍老的脸，直滴到胸前。叶广明凑过去看了看，里面正是何振邦年轻时的照片。
程楚凡扭过头，不愿再看他。何振邦却激动的抓住程楚凡的手问：“你外婆什么时候给你的？她为什么让你来找我？是不是唐老板对她不好？”
程楚凡声音低沉的说：“她早就不在了！你还关心她吗？”
何振邦惊讶道：“什么，早就不在啦？她，她……是不是唐老板的老婆容不下她？啊？她是，是怎么没的？”
程楚凡把手里的笔记本推到他的面前说：“你自己看吧！”
何振邦匆匆翻了几页，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又翻回来仔细的看了几篇。然后十分诧异的说：“她既然这么深的爱着我，她为什么要给唐德海当外室呢？”
程楚凡再也忍不住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我外婆当年，当年怀了你的孩子！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什么！”何振邦呆若木鸡的问：“小梅，怀，怀了我的，孩子？”
兰依华拍了拍程楚凡的手，替她说：“是这样的，当年小凡的外婆怀了您的孩子，可是您回香港以后，很久都没有回来。小凡的外婆很想要这个孩子，在无奈之下才同意了做唐老先生的外室！唐老先生对小凡的外婆很体贴，为了使她避免同事的非议，专程把她安顿在了加拿大。”
何振邦痛苦的说：“不是的！当年，中国解放了，共铲党当了政。接着共铲党就说要收复香港！我父亲急忙让我回去。当时我们家还不是多么富有，很多有钱有势的富豪们都逃往英国、美国等地。我们这种小公司，没有那种实力。只好终日提心吊胆的呆在香港。当时香港人心大乱，我还愉愉去了趟深圳河的中英边界，两边都荷枪实弹剑拔弩张的，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电报、信件也不知能不能通，到处都是一团乱麻。那真是一段黑暗的日子啊！”
叶广明给何振邦倒了杯水。何振邦喝了几口接着说：“后来，朝鲜那边出了问题，中国在朝鲜和美国人打了起来。共铲党就把这边的兵都撤了。香港也逐渐恢复了平静。我写过很多封信，可是当时时局那么混乱，我也不知道小梅收没收到我的信。等我安顿好公司的事，已经是两年多以后了。我马上跑去大马，可是小梅公司的同事们告诉我，她早就去了加拿大，还神情很暧昧的告诉我说，她怀了老板的孩子什么的……唉！我想，既然是小梅自己的决定，我也不想再去打扰她了。唐老板的确比我有实力啊！”何振邦的神情相当落寞。
程楚凡听了这番话以后，心中对何振邦的怨恨渐渐消失了。她觉得这不是某个人的错误，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剧，处在那种混乱而动荡的年代中的人们，哪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和机会呢？在那种大时代的背景之下，还不知上演了多少出这样分分合合的悲喜剧呢！
程楚凡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何老先生，既然，既然你不是存心抛弃我外婆，那……”
正在程楚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何振邦突然问：“那，我的孩子呢？”
程楚凡低下头说：“我，我妈妈，也已经去世了。”然后程楚凡把赵家升为了报仇谋杀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为了保护自己，也在滨海自尽的整个事件的全过程讲了一遍。
何振邦听完悲痛万分，更为自己在已经具有帮助自己女儿的实力的时候，却没能拯救自己的女儿感到痛苦万分！兰依华和叶广明、綦炽业都纷纷安慰何老先生。
程楚凡也叹息道：“算了，一切都过去了！这也不是您的过错，或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您也不要太难过了。”
何振邦突然醒悟道：“那，那你，你是，是我的外孙女？”
程楚凡拿过那本日记本翻到记载着唐菲菲出生日期的那页说：“您看看这个！”
何振邦看完后，仔细的回忆了很久，算了半天，惊讶的说：“按当时公司的那个员工所说，如果小梅怀的是唐老板的孩子，那么，那么，那个孩子怀了六个月就出生啦？”
程楚凡看着何振邦没有说话，遥忆着外婆当年的情愫……
何振邦缓缓的问道：“孩子，这本日记能不能借给我……”
程楚凡微笑着打断了他说：“您留做纪念好了，如果您的女儿，我的母亲唐菲菲也在，她也会这么做的！”
“什么？”何振邦惊讶的问：“你说，我的女儿叫，叫什么，名字？”
程楚凡对于何振邦突然的激烈反应有点诧异：“我母亲的名字是唐菲菲！”
“我的女儿叫，叫菲菲！”何振邦低声自语，他突然紧闭双目，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大家忙问是怎么回事，过了许久，何振邦才平静下来说：“当年我，我给小梅写过一首定情诗！
海内簘声海外迴，菲菲瑞雪映红梅。
松涛鹤影神仙眷，白首红颜共朝晖！她，她给我们的孩子取名“菲菲”！小梅，小梅啊！“何振邦捶胸顿足，痛不欲生！
程楚凡和兰依华也不禁潸然泪下。何振邦抬起头，接过叶广明给他的面纸，擦干了眼泪激动的说：“这么说，你，你是我外孙女了？”
叶广明忙替程楚凡回答：“是啊！而且小凡还专程去美国，跟唐老先生做了DNA鉴定，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叶广明为了避免提到綦炽业母亲的私事，故意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