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梁晓声文集·散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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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梁晓声创作谈

世界上的作家是形形色色的,因而便有了各式各样的小说。人类的社会有古代、近代、当代的巨大区别,各国不同历史时期的小说便也有明显的历史特征。人类社会的进程加快了,往往每隔十几年就发生今非昔比的变化,遂使小说的流派变化也万象纷呈。而洲与洲之间,国与国之间,即使以同一历史时代甚至同一时代而言,各自现状的不同,导致小说以及总体的文艺、文化从内容到形式仍无法同日而语。

那么,小说究竟有没有超越于历史、时代与国家现状而独立存在,并且区别于任何其他文艺仅仅属于小说的所谓“特质”呢?

几乎人人都会肯定地说:“有。”

“那”究竟是什么呢?

结果便又众说纷纭。

我也认为有。

但我也不可能说清楚“那”是什么。

并且我认为,没必要得有一致的共识。

正因为每个作家自己心里都觉得十分清楚“那”是什么,小说才会各式各样。

而我一向觉得小说的“特质”之核与戏剧的、影视作品的艺术之“核”并无根本不同——这句话其实更应该反过来说。后两类艺术从小说中借鉴了不少“东西”,小说当然并且实际上也从其他艺术门类中借鉴了不少“东西”。

艺术确实有相通之处。

我希望自己善于从一切艺术门类中吸取营养,只不过每每力有不逮。

我希望我能够对自己为什么写一篇小说给出“意义”方面的回答。

我所言的“意义”并非单一的“意义”,也并非一向未变;但大抵上,总是与人心有些关系的……

二〇一五年八月三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