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墙落地,我心头一悚,脸色骤然大变。
你道是为何?
原来,在这面墙里,是个半亩多大的狗舍,里面足有二十多头高大、威猛的狼狗。
野兽的领地意识是非常强大的,我擅自闯入,肯定是激怒了它们。这不,它们条条从地上爬了起来,呲嘴咧牙,对我虎视眈眈,喉咙里发出阴沉的嘶吼声。
它们可都是训练有素的狼狗,战斗力远比一般的家狗要强上五倍都不止。
想想它们一拥而上的情景,我背脊骨就一阵寒飕飕的,额头上冷汗都淌下来了。
我手里提着一只公鸡,另一只公鸡就站在离我只有四五米距离的一块岩石上,它们想来也是被这群狼狗凶悍的气势给吓到了,都“咕咕咕,咕咕咕”的鸣叫着,四处张望,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得赶紧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我心念电转,决定冲到那块岩石上去,不管能不能抓到那条鸡,都立马离开。
毕竟鸡没了可以再买,我这条命若没了,那便玩完了。
然而,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这不,我才迈步要冲过去,我手里的那只公鸡却似要通知同伴似的,突然就高叫了起来。
它这一高叫,岩石上那只鸡便似听到了示警信号一般,当时就扑腾翅膀,咕咕乱叫的腾空飞去。
它们这一闹,那二十多只大狼狗便都呼的一下向我冲了过来。
丫的,明明自己是出来遛鸡的,没想到居然被鸡摆了一道,真是倒霉。
“苦啊!”
我当时苦叫一声,当即将手中的公鸡甩丢到墙外去——这种时候,我若手里还拿着鸡,那情况一定会更糟!
“汪”
“汪汪”
“汪”
呃,这些狼狗真是把我当死敌了,狂扑猛咬不说,它们的攻击看似混乱,却配合紧密,而且往往挑着十分刁钻的角度进击,让人防不胜防。
我一开始时,还不想拔剑,免得伤了这些狼狗会让狱警们不高兴!不过,与它们斗了几个回合后,我一般毫不犹豫的拔出亡剑了,因为只这几个回合里,我的衣服便被扯下一大块来,我的肩头也多了一个咬痕,鲜血外渗。
当然,咬我的那条狗也没讨得好去,它被我一拳击在肚子上,震飞出去,摔落地面,爬不起来了。
“丫的,狼仔们,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是吗?”
我发狠的挥舞着手中的亡剑,大声喝道。
那些狼狗不管我是什么态度,直接的,又扑了上来。
“不怕死的就来!”
我狂吼着大打出手。
又是几个回合下来,我身上再添牙印,它们当中有两只直接被我用亡剑给腰斩了,鲜血洒了一地,场面够血腥的了。
那些狼狗见了鲜血后,吠得更凶了,条条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样子更可怕了。
“王浩,是你在里面吗?怎么这多狗再叫?”
这时候,墙外传来黄龄的呼喊声。
“是我,黄龄。我误入狗舍,被一群狼狗围攻,你快找管狗的过来。”
我一边抹着脸上的汗珠,一边叫道。
眼下情况十分糟糕,如果没有人前来制止的话,要么就是我死,要么就是这些狗全死,无论哪一个结果,相信都不是大家想见到的。
“什么!你真的在里面呀!”黄龄语声焦灼的叫道,“王浩,你再坚持一会,我这就去找管狗的过来。”
“快点。”
我说这话的时候,又遭到了攻击,它们或攻上盘,或攻我下盘,或攻我中间,最为厉害的时候,上中下三盘齐攻,而且从不同的角度前扑后继的,换了是别人的话,只怕早就死上几十回了。好在我武功还不错,虽然又添了新伤,但是又砍翻了三只。
只是短短几分钟里,就有五只狼狗死在我剑下。
其他狼狗看着同伴的尸体,显然也感受到了我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所以一时之间没有立马再进攻,而是围着我汪汪汪的狂吠着。
“要进不进,要退不退,算什么狼狗!”
我身上被咬的地方痛极,不由得对它们破口大骂道。
自然,它们回应给我的,只是疯狂的吠叫。
它们狂吠了一阵子后,又准备进攻。我比划着手中的亡剑,作好了再杀几条狗的准备。
就在这时,狗舍门口那边传来了紧急的大叫声——“住手,不要伤害狼狗。”
随之而起的是一阵刺耳的尖哨声。
这尖哨声足足持续了一阵子才停下,本来准备进攻的狼狗们听了这尖哨声后,都纷纷停止了吠叫,凶相也收敛了许多。
看这情况,应当是管狗的来了。
我转头望去,呃,何止是管狗的来了!一众狱警和葛局长、邓中环他们都来了,唯独不见胡老头。
“啊!我们的狼狗!”
那个吹尖哨的狱警看到倒地死亡的几条死狗,当即就变了脸色,面如死灰。
“大白——”
“黑狮——”
“闪电——”
“厉风——”
“明明——”
其中五个狱警悲声大喊,如丧考妣。敢情,他们喊出的都是狗名,而这些名字,正对应那五条被我杀死的狼狗。
据说,在部队里,每条狼狗都有它的主人,而它的主人都会将它视为可以生死托付的战友。
敢情,这五人就是那五条死狗的主人,死了狗,便跟死了战友似的,难怪他们会这么悲痛了。
我在心里面替他们难过,但是,我又能说什么呢?
这些狗可都是我杀死的,它们不死,我就死了!
为了自保,我杀死了它们,虽然心存内疚,但却只能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