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慈善宴会,所以虽说富商权贵云集,会场的布置却未见奢侈,就连自助餐,也都是清淡简单的菜式。
“嗨,郑先生,好久不见!”凌峥满脸笑意地迎过来,“前几天看报纸上说你要结婚了,这位……”他看向秦胭脂,欲言又止。
“凌峥,真的是好久不见!”郑世昌的笑容也迅速堆起,他也看向秦胭脂,笑道,“这位是凌峥,资产拆分重组专家,一代商业骄子!”又看向凌峥,“靓女秦胭脂,我的女伴。”
“幸会,幸会。”凌峥身体前倾,伸出右手。
“久仰,久仰。”秦胭脂也笑着伸出手,
但,商场过招,魅影重重。无论看似多么和谐的画面,往往都暗藏着几丝火药味儿。你听——
“哟,这不是舅舅吗?”叶芙蓉蛇行而来,她的身后跟着她的丈夫王恒。王恒青着脸,那声舅舅他实在叫不出。他一没有凌峥的城府,二没有叶芙蓉的情商。场面上的事儿,他向来一塌糊涂。
“哈,舅舅,女伴又换了?”王久阴阳怪气地走了过来,“哟,这不是您那小助理吗?放着富婆不管,不是你风格啊舅舅!”说着还举了举高脚杯小抿了一口。
若不知真相,定会羡慕几人的亲切热络。但这些小圈子里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表面上各自谈笑风生,实际上眼睛都瞟着呢,天豪的恩怨当年可是轰动全港。
天宝山庄的习宝再也坐不住了,心烦意乱的她打开电脑解闷,却在网站看到郑世昌满面笑容地挽着秦胭脂入场。那些大大小小的标题刺得她双眼直冒金星——有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小助理成功上位,“20克拉”今在何方?
“贱人!”习宝一甩胳膊将笔记本电脑扫落在地,“项云天贱人!”
“大嫂,出什么事了?”狂剑闻声上楼。
“你自己看!”
狂剑一低头,看到了地上的笔记本电脑,俯身捡了起来。他心说:嗯,大哥很上相嘛。但嘴里却说,“大嫂,就凭一张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我相信大哥。”
“老娘还没死呢!”习宝越想越气,又一挥手将狂剑刚捡起来的笔记本电脑掀翻在地。
“那你又不去……”狂剑喏喏地说着,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习宝极其凶狠的眼神剜了回去。
“贱人,就是贱人!”
“对,贱人,都是贱人。”长期以来的实践经验让狂剑渐渐接受了一个事实:女人,尤其是自己惹不起的女人,在她不讲理的时候千万要委曲求全,唯命是从。
“大嫂,您说吧,咱们要怎么做?”狂剑磨拳擦掌。
“哼,少跟我整那些臭氧层。”横了狂剑一眼,习宝一阵风似地跑下楼,“那件衣服呢?”
狂剑满脸黑线,他拍马屁还拍马蹄子上了。却没敢耽搁地跟了出去,“在书房。”
“各位嘉宾,第一场拍卖开始。”一个悦耳的女音成功吸走众人视线,只见众人纷纷向拍卖台围拢。
“第一场拍卖的是贺太太捐出的唐代青花瓷一件,150万港币起价,举一次牌加50万。”
项云天向那只花瓶看去,不由一怔,那不正是名流山庄书房里的某个花瓶吗?这个花瓶曾是他密室的钥匙,上边还有自己的指纹也说不定。他不由举牌。
“那边郑先生加50万。”
凌峥见状也举牌。他对古董没兴趣,但对令郑世昌难堪却有着极大的兴趣。和他有一样想法的还有王恒兄弟。
“那边,凌先生加50万,还有王先生加50万。”
项云天笑着扫了眼二人,再次举牌,“我加100万!”
人群里开始有小小的议论声。
“各位,现在标价已到400万。还有没有?有没有?我数到3若没有,这件青花瓷就属于郑先生了。1、2……”
凌峥再次举牌,挑眉看着项云天。
“好,凌先生又加50万,450万。”
王久也不甘示弱,紧跟着举牌。
几个来回,一件青花瓷的标价已经彪至600万。
项云天一阵冷笑,举牌,朗声道:“我加400万!”
“郑世昌疯了吧?”
“一个花瓶而已,百十来万投来玩玩还行,一千万就算了吧。
一时间人群里炸开了锅。
就连贺康雅思也眉头微皱,朝着项云天看去,项云天收到关心回以一笑。贺康雅思苦笑着摇头,她显然没料到自己的花瓶能对慈善事业做出这么大的贡献。
“雅思,这个郑世昌会不会有求于你呢?”贺康雅思的母亲白芷柔若有所思。
“或许吧。”贺康雅思显得心不在焉,她晃着手中的高脚杯走神了。今夜,自助餐所有的红酒,年份都是她赞助的2005年份的红酒。这一年,是她和贺峰相识的年份。贺峰死后,她喝酒只喝05年的红酒。
“小妹,防人之心不可无,别怪妈妈啰嗦没有提醒你。”白筱柔叹息。知女莫若母,雅思丢了魂一般,她又怎么不知她在想着什么。
“筱柔啊,小妹也不小了,这些事已经不用我们操心了。你看天堃不是被她打理的很好吗?”康青扬拉过白筱柔的手,“走,我们还是去吃东西吧。”
“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这件唐代青花瓷归郑先生所有,恭喜郑先生!”
哗哗哗,全场掌声响起,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仿佛得主是他们自己。其实这里面又几个人是在恭喜郑世昌?都是给它的前主人贺康雅思。
“有请贺太太,有请郑先生。”
只见贺康雅思微笑着走上台,从容接过礼仪小姐递过来的花瓶,郑重递给项云天,“谢谢郑先生的善款!”
“应该的,我也只能尽这一点绵力。”接过花瓶,项云天灿然一笑。
“你先找个地方坐会,吃些东西,我和贺太太有事要谈。”项云天将花瓶交给秦胭脂。
“好的。”秦胭脂小心翼翼地捧着花瓶向大厅的一角走去,一千万元的古董让她不敢有一丝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