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浴室爽利地冲了一个澡后,浑身感觉舒坦了许多。穿好衣服,轻轻扭开门,踮着脚步走回室内,生怕惊醒尚在沉睡的男人。
谁知,一出来才发现刚刚还在大床上沉睡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心里掠过一丝错愕,不禁苦笑出声,人都走了,害自己还这么小心翼翼的。只是这么晚了,他还去哪了?
算了!不管他!走了更好,走了我更自在!
我吹干长发,感觉肚子很饿便换了身衣服下楼,想找点吃的。一下楼,却闻到了饭厅传来一阵阵诱人的饭菜香味,忍不住张开鼻翼深呼吸了两口,便快步朝饭厅那边走了过去。
正巧苏阿姨从厨房端着汤走了出来,一看见我,那张白皙秀雅的脸上,顿时漾开一抹带着善意的笑容,“小姐,你醒了?正好煮好了,你先坐,我马上把碗筷拿出来!”
我也朝她轻笑了一下,“阿姨,谢谢!先生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苏阿姨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四十来岁,秀雅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让人舒服的微笑,在我住院的那段时间,一直是她跑前跑后的,虽说她是佣人,但我仍然看得出她工作的用心,心里还是挺感激她的。
“先生出门去了,说他不在家吃饭!”苏阿姨轻声回答着我的话。
“哦!阿姨,你吃了没有?”我问。
“还没,我先去里面收拾一下,小姐,你先吃吧!我晚点再吃!”苏阿姨说完,就要往厨房走。
“阿姨,你先别忙了!坐下陪我一起吃吧!这么多菜,我一个吃不但没有意思,还浪费,一起吃吧!”
苏阿姨也没有过多的拘礼,大方地应了声“好”,便从厨房拿了碗筷出来,规矩地陪坐在我的下首。她温雅的吃相,一举一动中可以看得出她有良好的教养。
一顿饭下来,闲聊中我才知道,原来苏阿姨家里也曾富有过,她先生是做生意的,只是在前几年被人骗上当了,不但亏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人也跟着不见了,登寻人启事,到处找也没有找到,几年下来,也不抱希望了。
没有办法之下,苏阿姨只有出来打工赚钱,供养在念大学的女儿读书。
听来也是一位可怜人哪!我顿时心生怜悯,“苏阿姨,以后先生不在,你就跟我一起吃饭吧!你就把这里当成家一样,就可以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能在这里住多久,在这里一天,我们就一起做个伴吧!”
苏阿姨带着一丝感激看着我,眼眶红着,我装作没有看见,夹起菜往她的碗里塞去,“来!苏阿姨,吃这个桂花鱼,你蒸得真好吃!幸好有你在,要不然,我可吃不了这种有妈妈味道的可口饭菜了。”
“小姐,你真是个好人!”苏阿姨抹了抹滴下的眼泪,又感激地说了一句。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鼓励地朝她笑了笑。
吃过饭,看了一会电视,再打了个电话到医院问了一直奶奶的情况,得知奶奶没事,我这才放下心来。
晚上,睡到半夜时,萧旭尧又回来了,还一身酒味,我也佯装不知,径自闭着眼睛装睡。
感觉他在床沿坐了好久,似是在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又冲进了浴室,再出来时,已是一身清爽的味道,一上来,便紧紧地带着占有性的将我揽入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薄荷清爽味,我深闻了几口,悄然地把手挽向他的腰身。
我的亲密触摸,让他的身子轻震了一下,随即便将我搂得更紧,如两个连体婴一样,相拥着睡了过去。
如果不是白日里他会变得冷漠无情,在夜里,这样的感觉,还真有点让我感觉如同新婚甜蜜的小夫妻,在恩爱的过日子呢。
第二天醒来,又是我一个人独对大床。
感觉到后脑勺的伤口有些发痒,似是在提醒我该去医院换药了。
我赶紧起身,这个样子是不能去看奶奶的,我又得有一段时间看不到她了。幸好伤在后脑勺,长发扎起来就看不见伤口,否则要让她知道我受了伤,还不得心疼死她老人家。
从小到大,虽然穷,但她可不舍得我受一点点难的,她总说,女孩子的身子最重要,特别是脸蛋,万万不可伤着了。
吃过早饭,换了件稍为素雅一些的碎花连衣裙,我便拎着手提袋朝着门外走去。
刚走出别墅大门,身后便传来一声“叭叭叭”的汽车喇叭声,我回头一看,看着车上走下的人时,顿时扬起笑脸,朝他走了过去。
“白朗,你怎么来了?”
白朗仍是笑得那么温柔,仍是像阳光般地灿烂,“我来接你去医院啊!昨天没有去吧?”
“你怎么知道?”
“猜的!所以我怕你今天又不去,才过来找你的。”他笑看着我。黑眸中含着的关心和专注一览无遗。
我抿嘴轻笑,俏皮地眨了眨眼,“那好,为了不辜负我们白先生的心意,那就走吧!”
在白朗面前,我总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宝贝一样被他呵护着。
在那两天里,他的小心翼翼,他的温柔,他的笑,已经深入我心,再见时,才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然被他占了一块地方,看见他,心里竟有一丝莫名的雀喜。
他绅士地帮我打开车门,“上车吧!”
待车子远去,别墅的暗角处走出一个人,掏出电话,似在对着电话报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