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看到我有些伤感的表情,古辰的大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带着一丝感动,转过头看着他,努力朝他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的黑眸也专注地看着我,像是想要在我的脸上寻找些什么。最后,那双原本已经有了一丝黯然神伤的黑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明亮。我想,那应该是他想通了或是想明白了什么吧!
这也就是我喜欢古辰的另外一点,他性格开朗,不容易钻牛角尖,有难题的时候,往往也会站在另外一个高度来想问题,很容易就能想通,他不会让任何人感觉到尴尬或难堪。
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极品绝优男人。只是,我已经没有这个福气消受了!
果然,他扬起笑脸问我,“依晴,你真的决定就这么去M国了?有没有考虑去其它的地方?”
“古辰,你先老实告诉我,军方大力扫荡东南的黑道,是不是白朗支使他岳父下令的?如果我没记错,萧旭尧好像已经把北方的黑道还给他管了。他已经拿回来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他还想怎么样?”我现在有点恨白朗了,难道他就不能放手吗?
“依晴,你可能不了解男人的心理。特别是像白朗和萧旭尧这样的男人,一山不容二虎,就算没有你,他们一样会有理由争斗的。你只不过是他们之间的一条导火索而已,说不好听一点,你也只是他们争天下的一个筹码而已。”古辰说这话的时候,俊脸上带着一丝淡淡地讥讽。
“不!也许对白朗来说,我确实是一个筹码!但是,对萧旭尧,我敢肯定,我比他的命还重要。要不然,他不会在我们发生车祸的生死瞬间,为了保护我而让他自己受了重伤。他因为害怕我再出事,宁原跟我分开,也要让我去M国避避,自己一个人来面对困难。你说,这样一个把我看得比他自己还重的男人,难道不值得我爱么?其实,我应该感谢白朗,这一次,是他让我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归属。是他让我明白了,谁才是最爱我的人!”
待我激动地说完,我才发现古辰呆呆地望着我的身后,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我不解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白朗那张布满痛楚的脸。
我惊地马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朝我走了过来,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他走近我面前站定,那张一直以来都温柔含笑的俊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一脸的忧郁和痛苦,那双曾经如星星般闪亮的黑眸,此时也写满了伤心和难过,带着凄楚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让我想起那段在京都等待他时的痛苦日子,为什么人总是要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呢?如果他早一点珍惜我,我又怎么会有机会重回萧旭尧的身边呢?也许,由始至终,他最爱的都是他自己。否则,那一年多的时间,他的机会多的是,可是,那时的他,并没有珍惜!现在既然已经选择放弃了我,他还来干什么?他以为他还会有机会让我跟着他走吗?他不至于那么天真吧?
白朗把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紧紧地抓着,有点痛!却比不上我心底那一丝丝硬抽着地痛楚。
原来,看到他,我还是会心痛的。
“依晴,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你就真的忍心离开我?”他辛苦地似是用了千斤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一番话,看我沉默不答,他又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当时我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我爱你的心并没有变,天地可鉴,请你原谅我!好不好?跟我回京都,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加倍的对你好!”他满脸带着希翼地看着我,恳求着我,希望我能答应他。
我轻轻扳开他的手,一脸淡然地看着他,“很抱歉!你不能给我想要的,所以,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车子?房子?你说,我都答应!”白朗一脸的急切,黑眸亮了一下。他以为我要的是什么?金钱?名利?呵呵……聪明如他,这会怎么变笨了呢?
“已经太迟了!”
“不会迟的,只要你给我机会,就不会迟!”
“白朗,我们已经过去了!”
“不,还没过去。我还爱你,你怎么能说过去?你忘记了我们一起的快乐和幸福吗?”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就是因为曾经有过这些快乐和幸福,我一度以为自己进了天堂,结果,你却亲手把我推进了地狱。现在,我好不容易才从地狱重新回到地面上做人,难道你又要把我拉回地狱里去吗?白朗,我不相信,你真的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我再也忍不住地厉声呵斥他。
“依晴,我只爱你,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吗?”他痛苦地低喊。
“爱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你爱错了人!你现在爱的不应该是我,而是与你牵手走进结婚礼堂的妻子。你现在的责任是让她快乐幸福,留在你身边的人也应该是她,而不是我!”说完,我便轻叹一声,看着机舱的尽头,再也不想说话。
“依晴,你不知道,我在选择与她结婚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我有多无奈。只要想到你,我的心无时无刻不是在受着煎熬,受着良心的指责,是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是我背叛了你的信任,我该死!你打我,你骂我,我只求你能原谅我!没有你,我是……生不如死!”他冲上来紧紧地抱着我,如受伤的野兽,发出一声声痛苦地低喊。
看到他如斯的痛苦,听着他这一声声痛苦中带着无奈地低喊,我僵直着身子,眼眶湿了,只有选择冷淡地闭上了眼睛。
曾经爱过的人,从今以后,将如陌生人一般地陌生,我们的缘分,将仅止于此。
心里轻叹一声,由得他抱着。也许,这该是我们最后的拥抱了。
一滴,又一滴,温热的泪,落在了我的颈侧,令我的心既酸又痛。还是那句老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