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经历了太多的事,仿佛,一夜之间赵清黎便经历了阴阳两隔和江河日下。
加之昨晚喝了酒和缘故,她现在头昏昏沉沉的浑身乏力但还是强撑着玩弄着手机。
“first blood——”
“double kill——”
“treble kill——”
“......”
玩游戏玩得正起劲快要拿五杀的时候若曜菊一个电话差点让她把手机摔了。
赵清黎暴躁地挂断了电话。
若曜菊大概是没想到赵清黎会玩游戏以为自己不小心按了挂断键。于是又打了过去。同样的,赵清黎还是挂了电话。
事不过三,要是若曜菊再打电话过来她肯定会接了电话把他骂一顿,然后再逮个机会干他一顿。
不过还好若曜菊给她发了短信过去,刚好这边赵清黎的游戏也胜利了,于是她退了出去想看看菊花到底有什么事儿找她。
“黎爷黎爷,你快看”
消息下面是若曜菊附带的一张微博截图。赵清黎点开了大图来看。
是一个名叫“天才小交霸”的人发布的澄清证明。证明的标题打得很大,是什么“网红赵离打架进警局事件澄清证明”,正文内容是:
大家好,我是赵离打架进警局事件的当时人,就是下图被打了码的那名男子......
看到这儿,赵清黎也顺眼看了下去。
所......所以,这人是?
以下的内容都是关于她和许皆好打架进警局的来龙去脉。许皆好帮她澄清得明明白白,彻彻底底。
微博截图看到底之后,赵清黎拧紧的眉头缓缓舒展开又向上挑了挑表情微妙。
之后又登录微博确认了一番,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分钟之后又玩起了手游。
若曜菊见对方没有回复便将消息转发给了梁皓月,这边的梁皓月刚出餐厅就收到了若曜菊的消息。他先是一惊下一秒便沉思了起来。
所以这个叫“天才小交霸”的就是许皆好了?只是这个微博名称看起来并不符合许皆好的性格气质,梁皓月转念一想,或许这个人是赵清黎的粉丝也说不定。
对!一定是赵清黎粉丝!单纯想帮赵清黎解围的!怎么可能是许皆好!
最近怎么老是想到他?
梁皓月自我调节一番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了眼时间,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公寓找赵清黎了。
某医院里,项宏宇受梁沐阳的托来照看白马骁。
项宏宇要比梁沐阳早两年进入PN,自梁沐阳加入之后两人就一直是搭档。梁沐阳主内,也就是搜集相关追查人员的情报而项宏宇通常就是实施抓捕或追踪的那一个。
本来今早还在睡懒觉的他被梁沐阳的一通电话给震醒了,等到脑子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人就已经在医院了。
病床上的白马骁仍戴着呼吸机,挂着点滴,还一直处于昏迷中。项宏宇就守在白马骁床边托着腮打盹儿。丝毫没有察觉到来自病房门外的窥探。
手机上的游戏玩着玩着就没意思了。赵清黎把手机扔在了一边起床准备洗簌。今晚要参加[长达露白]和[世恒]的家族见面会她还是一直记得的。
赵清黎,她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虽然表面上对陆白的事爱答不理的但心里其实是记得陆白的好的,她承认,如果齐媚没有嫁给陆白那她和陆白会成为忘年之交也说不一定。
她是个爱憎分明也明事理的人,当初打了周矜翼也是陆白拉下面子替她说情的,若不是陆白妄想取代他老爸的位置她也不至于对他的好白眼。
所以,今天参加家族见面会也算是还陆白一个人情。至于她母亲齐媚嘛......当她不存在好了。
赵清黎今天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在化妆间里悠闲地化着妆嘴里还哼着小调丝毫没有被微博上的事儿影响。
心可真大,要是换成其他人肯定愁的焦头烂额的了。
化妆间的门是关着的,她手机又放在房间里梁皓月给她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到还有一个未接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
梁皓月也不急,他琢磨着这会儿赵清黎肯定又是睡觉去了。
他知道她一旦睡着就睡得很死,一般都不会接到他打来的电话。
迟一点应该没问题吧?他犹豫着接着电话响了。
裳裳姐?她回国了?
梁皓月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对方如枪林弹雨般带着不满的话语“突突突”地砸在他脑袋上,语气中还带着酸酸的味道。
“你个小肚兜!你裳姐今天回国你不知道啊!你看看,我给你发了多少信息打了多少语音通话你在干嘛呢?一个都没接,要不是我还有你电话是不是我今天一天都找不到你人啊?”
姜池裳的音量有些高,梁皓月把手机挪开了耳边一两厘米处还是觉得有些刺耳。
“说话啊?小肚兜哑巴了?”
在机场外打不到车的姜池裳有些暴躁。
今天是走了背字还是咋的,机场人多到爆一个车也打不到!
梁皓月这才想起姜池裳今天回国。
“对不起裳裳姐,我把你今天回国的事儿给忘了.......”
“忘了?前几天托我办事儿的时候不是还问过我吗?这么快就忘了?我看你的心思成天都在你女朋友身上吧!”
姜池裳不依不饶一语中的。梁皓月哑口无言。
“你怎么知道......”
“算了算了,和你哥一样不靠谱!帮我叫辆车,我这刚回国没啥熟悉的司机。”
“嗯好。”梁皓月将手机拿下准备挂断电话。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裳裳姐?”
“我回国的事儿先别告诉你哥。”
“行。”
挂断电话十分钟之后,早就已经不耐烦的姜池裳终于接到了网约车司机的电话。
“小姐,你在哪儿呢?我等了五分钟都没找到你。”
大概刚回国,姜池裳的脑子和时差一样还没到过来,她还懵懵地:“我就在机场门口啊我也没看到你......”
“那个戴着墨镜和黑色遮阳帽,身旁有一个棕色皮箱子的是不是你啊?”
“对对就是我,你在哪儿呢?”姜池裳东张西望也没发现有哪辆车看起来像她约的网约车。
脑子大概又迟钝了一两秒,她才想起问司机车牌。
司机离她比较近,直接给她打喇叭示意,姜池裳又左看看右看看最终锁定目标后才拉着箱子一路小跑过去。
高跟鞋的声音就跟着“哒哒哒”响了一路。
客厅里,许皆好正和年元满讲着物理上相对作用力和平衡力的区别。都是准高三的人了,这种初中就应该掌握的基础物理知识她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许皆好也真是头疼又无语。
他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次跟年元满讲作用力和平衡力的异同了,刚问她懂了没她依然是摇头。许皆好生无可恋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扶着额头睡着脑袋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败给年元满了。一旁玩游戏的甄白交还在呵呵笑。
这下许皆好没说啥,年元满到是恼了。拿着签字笔的手往桌上用力一拍,指着甄白交骂:“甄白交你个大傻逼,你是嘲笑我笨吗?”
甄白交瞪着眼看了看年元满和许皆好,于是视线又落回了屏幕上,觉得自己无辜躺枪:“我笑你什么了?我没笑啊......”
“你还说你没笑,你刚刚明明就笑了,皆好哥你看他......”她撒娇的语气许皆好还真是一听就浑身鸡皮疙瘩。
“我笑了?噗呲~我那是笑我游戏的队友。”
“你骗人!你明明就是在笑我笨,笑皆好哥给我讲了那么多遍我还是不懂!”
甄白交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早不笑晚不笑偏偏要等到许皆好给年元满讲课的时候笑,而且还恰恰是在她听了几遍同样的题目可还是没听懂之后笑。
“我真没笑你——”
“那你说你刚笑啥!”
甄白交给许皆好使了个眼色,没想到他居然装作没看见低头看起了手机。之后起身去另一边接了电话。
得!甄白交认栽!
“就刚刚和我一队的那人,应该是个女的,游戏打得还不赖,只不过她打完了一把之后突然就退出了游戏,我好几个队友都讨论着下次邀她进来之后再要她联系方式。”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脑子打游戏打出坑了是吧?”
“我,”
算了!甄白交压根就没想和年元满吵架,和年元满认识这么久来不管什么事他基本上都是让着她的。
谁让他比年元满大呢?
“饺子,”
“什么?”甄白交抬头看着许皆好。
“我待会儿要回许家别墅,年元满剩下的题目就交给你了。”
“我才不要,皆好哥我等着你回来继续给我讲。”
等他回去继续给她讲?他现在这么着急着走就是不想继续给她讲题,太难了!
许皆好感觉整个人都快被年元满给榨干了!都说经常在一起玩的人智商是会互相感染的,许皆好才不愿意变成和年元满一个水平的。要变也是甄白交变。那个二货,就除了学习上聪明一点,其他的,许皆好真没觉得他IQ高。
他一脸阴沉地看着年元满,像是有什么阴谋似的,说:“元满,现在差不多是放波冬出来遛的时候了,你要帮霍叔遛它吗?”
一听见“波冬”这两个年元满脸色立刻就变了。尴尬地婉拒了许皆好,于是便开始疯狂收拾书包。
“没几天就开学了,之后学习上的事儿就让饺子帮你解决。”
“为什么?”
甄白交和年元满同事一脸惊讶,说实话,甄白交还蛮期待的。
“我事儿多,没空做那些多余的事儿。”
“可,是许爷爷让你教我的呀!你不是答应他了吗?皆好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不算话!”
“我又不是自愿的,”许皆好从年元满和甄白交之间的一条缝隙跨过,路过甄白交的时候还故意停下跟他说了句“祝你好运”于是如释重负般扬长而去。
“交给我了!”许皆好能从他的眼里读出这句话,以及这句话背后的某种情感。
虽然有些模糊。
梁沐阳配合着梁母亲已经把晚餐准备得差不多了。
今晚就是中餐之夜。
刻有精致雕花的盘子里盛着各种美味。金黄灿烂的糖醋鱼,色泽诱人的红烧狮子头,下饭神器的麻婆豆腐等等,全是梁妈妈的拿手菜。
剩下的便是坐等才子佳人入席了。
医院里,项宏宇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在距离白马骁病房一个病房的距离处不小心和一名推着车的护士迎面相撞。
护士看起来有些慌张,明明是项宏宇不小心撞了她可说抱歉的却是护士小姐。这让项宏宇感到奇怪。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任何一句话,那位护士小姐便推着车急匆匆地走了。
行色匆匆的。
项宏宇还注意到推车上放了半瓶药水和一些药剂瓶。他琢磨着这位护士小姐应该是刚去给病人换了药水。至于为什么有半瓶点滴袋他搞不清楚,毕竟他对医学护理一窍不通。
只是当他转过身去再次看了一眼奇怪的护士小姐之后就一直觉得怪怪的,但却始终不知道哪里怪。
“这位先生麻烦让一下。”
这时,另一名护士端着药剂盘向这边走过来。还好这次他反应快并没有撞到她。
他让步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这名护士小姐的鞋子。他脑子里立刻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断掉。
他知道了,他知道他一直奇怪的点在哪儿了。
鞋子!对没错,就是鞋子。
之前那名护士穿的是高跟鞋!护士怎么可以穿高跟鞋上班!
“糟了!”
发现问题过后他立刻往白马骁的病房冲去。
病床上的白马骁安然无恙,他不放心便上前检查。
呼吸机没被人动过手脚,于是他又仔细检查了白马骁的身体,浑身就上下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针孔。
项宏宇停下手,现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但是回想刚才护士奇怪的神情举止,不合规矩的高跟鞋以及那半瓶可以的药水他又不得不多心。
他站直身体摩挲着虚无的胡须环视了一周。当他环视回来的时候目光落在了那瓶点滴上。
里面的药水怎么感觉比刚才看的时候多了一点。
他眼角缩了缩又忽然放大。
点滴瓶被人动过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