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再不想离开,木土儿的身体还是在三个月后完全恢复。
当天晚上,杀生丸就带着木土儿潜入十六夜的房间。
当时十六夜正在给犬夜叉讲睡前故事哄他睡觉。
犬夜叉正是爱闹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出现两个人立刻让他消了好不容易才有的睡意。
而十六夜在见到来人是木土儿的时候站在那抱着犬夜叉忍不住哭了。
木土儿让杀生丸把犬夜叉带出去一会,十六夜对她应该有好些话要讲。
杀生丸理解得点点头,把一边犬夜叉睡前脱掉的火鼠皮做的衣服把犬夜叉随便一包,跟拎粽子一样拎走了,也不管他的挣扎和吵闹。
“姐姐,十六夜好像您!”杀生丸一走,十六夜就扑到木土儿怀里。
“我知道,这段时间哭了你了。”轻抚着十六夜的长发,带着她和自己一起面对面坐着,“我是来道别的,我要走了,去别的世界。至于去哪,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十六夜惊呼,然后拉着木土儿的手哀求道:“十六夜恳请姐姐大人不要离开,犬夜叉还小,十六夜知道这样的请求也许很过分,但十六夜还是想把他托付给姐姐大人,十六夜不并不能伴他长大。而且要是姐姐大人离开了,杀生丸大人怎么办?”
木土儿并没有因为十六夜想把犬夜叉托付给自己而那么希望自己留下的想法生气,毕竟自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视为母亲的存在,而且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照顾犬夜叉的人。
也许会因为斗牙王和杀生丸的关系让木土儿不好亲自照顾犬夜叉,但是多少还是会保护他的。
而且人类本来就是自私的,十六夜这样为犬夜叉着想正是做为一个母亲的伟大的地方。
木土儿轻皱起眉,中间有的是许多无可奈何的哀愁,她又何尝想离开:“十六夜,我也不想走,可是这个世界不欢迎我,它在拒绝我。”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姐姐大人离开。”十六夜知道不是木土儿自己想走,她肯定也是万分不想离开的。
“你也看到了,我并不是人类,虽然是人类的身体。而且我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我的出现已经破坏了它太多平衡和法则,它当然不会欢迎我。”有点哭笑,算是自食恶果的一种方式吗?还是自己本来就要离开,这只是一个契机?
“姐姐大人,十六夜舍不得您,犬夜叉还没真正见过您的面,可是您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十六夜心中万分难受,上前拥住木土儿。
先是斗牙王夫君大人和自己阴阳相隔,现在又是自己视为母亲般的姐姐,老天好不公平,为什么总是把自己重要的人带离自己身边。
“犬夜叉不会有事的,在你在的时候好好教导他,将来他长大了一定可以成为和斗牙王那般的,我没什么礼物好送他,只有这颗灵力药珠,可以在他还没有继承他父亲的能力的时候护他平安。希望他会喜欢。”说着把木土儿把自己在知道犬夜叉一岁生日的时候就开始每天用仅有的可以用来维持身体以外的力量凝集的灵珠交给十六夜。
这颗珠子在这后来的三个月里木土儿一直小心用心得制作着,可以在别的妖怪追杀他时帮他掩藏气息,也可以让他在每个月变成人类的时候身体稍微有自保的能力,还可帮忙压制一些大妖怪之血。
也算是犬夜叉除了他父亲给他的铁碎牙之外的另一个长辈给他的护身符了。
“谢谢姐姐大人。”十六夜泪眼接过珠子,木土儿是真的不可能留下来了。
“好了,我该走了,他来接我了,你自己保重。”感觉到杀生丸回来了,木土儿起身走向窗口,伸出手。
窗外同样伸出一只手,拉过木土儿的手带着她飞身而起。
而犬夜叉也已经被敲晕,被放在十六夜的怀里了。
看着小脸上有泪痕的犬夜叉,木土儿忍不住失笑,这爱闹腾的小家伙肯定没少折腾杀生丸。
十六夜站在窗前,看着两人飞远离开,心中默默许愿道:“姐姐,您一定要和杀生丸大人幸福啊。”
“我们去哪?”靠在杀生丸的怀里,木土儿可以不用使用力量,这样可以减少世界之力对身体的排斥。
“去墓地,结发。”
很简单的几个字,很平常的语气,可是木土儿听了还是忍不住眼睛一红,心中有着很多感动。
“好。”
点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杀生丸怎能让自己不爱。
木土儿连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离开了还能不能回来更是未知数。
在这种情况下,杀生丸还是要和木土儿完成犬族的成婚仪式,一旦结发,就是永生的姻缘的牵连。
没用多少时间,杀生丸就带着木土儿来到墓地。
木土儿有点紧张,以前来都是为了自己的身体。
这次是杀生丸带着自己进来,是为了让自己成为杀生丸的妻子来的。
感觉到木土儿的紧张,杀生丸低头,牵着木土儿的那只手轻轻得加重力道握了一下。
见她抬头看向自己后,杀生丸拉着她那已经冰凉的手来的墓地中的灵湖前,引导着木土儿和自己一同将力量注入湖中。
湖水接收两人的力量后,有白色的小光点从湖底浮出,光点托着一个古老的木匣,木匣上刻画着古老的花纹和图案。
木土儿一眼就认出那是一种十分老旧的术士,可以把一同放入木匣里的两个人的物品相互联结建立联系的术士。
木匣被光点托着飞向木土儿和杀生丸。
当木匣打开,杀生丸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木土儿也按照杀生丸的意思割下头发,然后一起放入木匣。
结发之人有的联结在这个术士中代表永生的相守,不离不弃,真正相伴一生的夫妻。
每个人一生只能使用这种结发咒术一次,要是不是头发而是其他物品,那就不会这样,只是建立联结的关系而已。
木土儿忍不住红了眼睛,这种术士结发后是解不开的,要是自己回不来了,杀生丸怎么办。
放入头发后,匣子合起回到水里,过了一会儿,两人的结发之物被一个特殊的结界包裹着送出湖底存放入历代族长结发换夫妻信物的地方。
在那里,木土儿看到在自己和杀生丸的结发之物之前的是一把有被雕刻过的犬牙吊坠的扇子。
“这是父亲和母亲成婚时的信物,他们之间用人类的话可以用政治联姻来说,两人心里对对方的感情也很少。”就在木土儿看到那把扇子有点吃惊的时候,杀生丸为木土儿解答了疑问。
木土儿自然知道凌月仙姬和斗牙王之间的感情如何,她以为是时间的原因让两人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变淡,没想到是一开始感情就很少。
转身把自己埋到杀生丸怀里,心中有的已经不能用感动来形容了。
她何德何能能让杀生丸对自己这般好,这是不是说明了杀生丸是爱自己的。
杀生丸并没有同情这种感情,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解释就与自己结发。
要不是在这个时候知道原来犬族的木匣中不一定要放头发的事,木土儿也许永远都会担心害怕杀生丸对自己有的只是好感,而不是爱。
可是现在知道杀生丸对自己的感情,木土儿这次终于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感觉到怀里有些湿,杀生丸柔滑的表情,知道木土儿为什么而哭泣,心中也不免充斥了一些苦涩。
拉开木土儿抱着自己的身体,在她有点疑惑不舍的泪眼中,低头,埋在她的颈边,张口咬下。
木土儿吃痛后还没来得及奇怪杀生丸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发现杀生丸正将他的妖力注入自己的身体。
而这时湖水中再次冒出光点,飞向木土儿被杀生丸咬住的地方。
木土儿马上明白过来,伸手搂住杀生丸的脖子,杀生丸坐下,并没有松开,但是却让头发散向了身后露出了脖子。
木土儿有点哽咽着,学着杀生丸的样子也咬住他的脖子,然后将自己的灵力注入。
这是一种让双方感应到对方的咒术,即使分得再远也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发出的强烈的情绪波动,也可以感应到对方的位置。
这样一来,两人是真正的与对方相连系在一起了,只是不知道相隔不同的世界和时空这个咒术还能不能发挥作用。
但不管它能不能发挥作用,木土儿已经泣不成声了,杀生丸这么做的原因木土儿当然知道,是为了能找到自己,也可以让自己找到他,更是怕自己孤单。
看着木土儿哭得更加汹涌,杀生丸轻轻为她拭去眼泪,比三个月前有些生硬的手法温柔许多。
轻抚木土儿的脸,再次低下头,亲吻那已经惨白的双唇。
木土儿一颤,闭上眼睛,泪水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停止。
一吻结束后,杀生丸轻柔得吻去木土儿的泪珠,然后将她拥入怀中,抱着她一起坐在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