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晓天如此的想知道，想了半天，才说道，“如果说老人去了哪里？这个问题非常的有意思的。她这大半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这个森林的，忽然就有一天不知道去向了，而后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晓天疑惑的看着老人问道，“不知道去了哪里？”
“是的，非常奇怪，奇怪的是她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和任何的人说起，就不见了。而且这个妇人患有心脏病。”老人说道这里低下了头，道，“所以，这个时候我们都怀疑她不在这个世间了。”
晓天想到这里，问道，“伯伯，可不可以说出婆婆长得什么样子？”
老人明明是疑惑的看着晓天，此时看着手中的两盒烟的缘故，觉着自己不说对不起晓天的。晓天看到老人的这个神情，感觉自己刚才的那件事情没有做错的。幸亏给老人买了两盒烟，不然的话老人还真的不会说下去的。
“要是问婆婆的长相，你算问对了人了，二十年前的事情，你想想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再说即使是我这么大年龄的人，如果不经常去树林的话，恐怕也见不到那位妇人的，只有我们这些经常的打猎的人才可以看到她的长相的。”
晓天听到老人说到这里，眼睛不眨巴一下，仔细的听着。
老人看得晓天的这个表情，努力的去细说，道，“那个妇人很是奇怪的，长相也奇怪。尤其是她的鼻子，好像是某个鹰的鼻子一样，而且眼睛特别的锐利，很多的孩子见到了都要躲的。”
晓天听到这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怪不得小的时候清月经常说起此事，说起若曦的胆子小，连个婆婆也不敢看，看了会吓哭啊。原来长相奇特啊。
可是昨晚的妇女长相也奇特啊。
“小伙子，你是不是害怕了？”看到晓天听到这里途地一下站了起来，老人问道。
晓天看到这里，觉着自己瞬间的失礼，再次的蹲下说道，“不好意思了，伯伯，没事的。”
老人说，“不用害怕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连房子都不留一丝尘埃，何况人呢？早已经化为泥土了，何苦怕呢？”
晓天听到这里，急忙的解释道，“伯伯，不是怕，是觉着很奇怪的。”
“年轻人，你可以继续说。”老人问道。
“伯伯，当真没有小屋子吗？”晓天再次的问着，他想确定一遍，昨晚真是奇怪啊，可是为什么醒来之后自己也没有发现呢？
老人疑惑的看了晓天一眼道，“当真没有，小伙子支支吾吾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看看老头子是不是可以帮上？”
晓天看到老人这么的朴实，继而向前走了一步道，“真的吗？伯伯？其实我称呼你爷爷更合适的。”
老人笑笑不答话。晓天连称呼也变了。
“爷爷，你不要笑话我，我昨晚露宿森林，发生了一件奇事。”晓天说到这里，转头看了一下四周，看看是否会有人过来偷听，因为自己都不相信，何况别人乎。
老人看到了晓天的这个动作后，道，“不用看了，此处根本没有人，大家要么出去打工，要么去山的那边了。”
晓天不再管别的，说道，“爷爷，我在森林里昨晚好像摔了一跤，之后是半天没有知觉，而后又恢复了，恢复之后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老人不说话，只是看着晓天，等着他说下去，看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晓天的心紧紧的，同时也是感到非常的温暖，如果是在北京，哪里有这么闲而真诚的人啊，只有村子里，也只有在乡野才会有着这种真诚而朴实的人，晓天此时忽而的感谢昨晚的妇人。不管她是什么，最起码自己安然无恙，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是最幸运的。
想到这里，晓天安慰了许多。
“我竟然看到了一个石屋子，而且有着温暖的灯光，有着精致的小院子，一个妇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墙壁上还挂着一幅画像。说是她二十年后的样子。”晓天说道这里，老人的神情也开始的变了起来，继而问道，“后来呢？”
“后来也没有发生什么？就是那个妇人给我准备了一间柴房，我住在里面休息了一晚，醒来后就是在树林里的柴堆上，一地的荒草。”晓天说到这里，看着老人，等待着老人的回答。
老人只是停顿了一下。晓天看着老人，他在等待着老人的问题，一般人听到之后肯定会问一句，是不是真的。但是老人没有，只是思索了一会。
晓天问道，“老爷爷，你为什么不再问我，是不是真的？”
老人转头看了晓天一眼道，“我无需再问，一定是真的。”
“为什么？”
“因为在我们小的时候，常听老人们说，森林的那边有一种豆，其实叫做孟婆豆，它长在山坡上，初起的时候是甜的，可是吃了以后，就会忘记生死。一般人不认识它，只不过是野果的缘故，也很少有人去吃。大概是那个妇人常年的住在那里，吃了那种豆子的缘故吧。”老人说到这里，晓天打了个冷战。
他小的时候可是没有少吃，而且若曦也没有少吃，这里面没有吃的就是清月。她一点都不吃。当时以为她只是不喜欢吃，这么看来她是知道那个传说的？
晓天在恍惚中愣神。
老人看着他道，“小伙子，不要当真啊？传说终归是传说的，没有任何的考究的，你可不要当真啊。只是村子里的人谁也不去吃那些豆子，即便是传说，也没有人吃过，自是没有人试验过。所以，只得传说和笑谈而已。”
晓天笑笑，道，“难道是婆婆？”
“不大清楚啊？你在那里做梦也正常，也可能妇人早就死了，只是由于心愿未了，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而且你肯定与她有渊源，所以才特意的找你而已，不过她也没有害你啊？也可能只是等你。”
“等我？”晓天似是非常的吃惊，道，“等我做什么？似乎我并不认识她。”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小伙子需要好好想想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不会在那里晕倒，你会在那里做梦呢？我都在这里几十年了，也没有过做梦的感觉，你遇到的现象我也从来没有发现过。”
“也可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都不见了。”老人道。
晓天不再说话，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谢谢，爷爷，有时间我再来看您吧？我先离开了。”
晓天说完转身离去。他心里抑郁的很，他与婆婆并没有什么渊源的，为什么会找上他？难道真的是小时候的那次的缘故？若说是找也算不上的，其实她没有害过他的。
晓天回到了宾馆，迅速的处理完了自己的事情，他没有返回北京，他又再次的回到了森林的那一边，这次在老人的指点下，他知道有近路可走，所以很快的到了另一边的山崖。他没有做什么，只是摘了一些所谓的孟婆豆，他把它放了起来，他觉着有一天一定会用上的。
第二天晓天返回了北京。
他直接拎着行李回家，没有去医院，也没有给清月打电话，他觉着有些话是不能打电话说的，还是当着面一起说的好。
他以为清月会在医院里呆着，但是没有。晓天回家的时候，先是路过了妞妞的屋子，此时的晓天又想起了那个听故事的小女孩。他觉着人生真是奇怪，这段时间遇到的其实简直是太多了。一件接着一件，他都不敢相信是不是真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他瞥了一眼妞妞的房子，结果里面黑窟窿东，什么也没有，不知道里面有人还是没人，就是这个样子。妞妞的屋子一直都是这种状态，以前的时候是晓天没有注意，此时是刚刚开始注意了几次，竟然都是同一种状态，而且有几次都是明明看着没人，可是妞妞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直接的在背后叫晓天的名字，好几次晓天都是不安慰的。心里忐忑不安。
晓天往前走了几步，他很想知道婆婆有没有在家，自进入北京，他就对婆婆的屋子产生了兴趣，他觉着他一定要进去看看的。
他此时瞅了一眼婆婆的屋子，似乎是挂着帘子的样子，那就是婆婆在家，他的悬挂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一定要进去看看的。
晓天拉着行李进屋子，发现自己的屋子的门也是开着的。晓天很是纳闷，自己出差的时候可是锁好了的，现在怎么就开了呢？难道是清月回来了？
“清月？”晓天叫了一声。
“回来了？”清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很是轻巧的样子。
晓天看到清月在家里，心里很是生气，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自己花了不少的钱，就是希望清月在里面好好的治病，可是清月老是出来，要么就是不去化疗。
虽然心里不好受，晓天依旧笑着，问道，“怎么自己回来了？不用我去接啊？”
清月转过身子，看着晓天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在家里，没事的，我一会就回去。就去医院。”
晓天知道清月已经生气了，不再说什么，快速的走到清月的身边，立刻说道，“说什么呢？我哪能不希望你在家里啊，我恨不得你天天在家里呢？只是你的病你需要治啊。”
清月不说话，回到桌子的旁边坐下，晓天也放下自己的行李，看了一下四周，虽然窗子没有全开，但是比前几天好多了，最起码没有围的像个帐篷。
“对了，清月，你看这样多好啊，多么的透亮啊。”晓天看着四周的窗子对着清月说着。清月只是坐下，不说话。
晓天看着清月坐下，觉着好些话想跟她说，好些童年的事情还有那夜森林的事情全部的涌上了心头。晓天也坐到了桌旁。
清月看了晓天一眼不说话，晓天也不说话，两人彼此对视了几秒钟。
晓天道，“清月，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对面的婆婆其实就是那次我们童年的时候在林子里迷路遇到的那个婆婆？”
清月忽而看了晓天一眼，清月因为今日化疗，很不是样子，虽然戴了帽子，脸色更苍白、却是更显得五官的精美，美女即使是有病容也是美的。
即使面容疲惫，晓天也看到了她的病容后的精神，她似乎是这两天精神很好的样子的。
晓天的话问到这里，清月忽而不吭声了。晓天忽觉奇怪，这要是在平时谈到这个问题，清月一定会极力的赞同的。为什么今日如此的吞吞吐吐？
“清月，难道你不记得了吗？”晓天道，“我们三个人里可只有你记得最清晰啊？”
清月不再说话。晓天看到这里，转了一下头，看了看窗外道，“我一会去问问婆婆。”
“你不用去了，你什么也问不出来的，你还不如在屋子里呆着。”清月淡淡的答道，没有再看晓天。
“你……”晓天刚想再说些什么，自己的电话忽然响了，是陆明打来的。
晓天拿起电话，觉着陆明打电话真不是时候，早不打来，晚不打来，偏偏是这个时候打来。正在他和清月刚刚谈事的时候，而且谈的是如此的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他打来了电话。关键是想让清月说话太难了，今天好不容易打开了话匣子，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如果错失了这个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啊。等到挂上电话的时候，说不定再问清月什么，就不一定可以文出来了。
所以，晓天觉着异常的郁闷，但是陆明的电话他有不能不接。
于是接起来问道，“陆明，什么事啊？”
“什么事？你还在外地吗？”陆明问道。
“没有啊，我刚刚回来。”晓天道。
“回来就好，下午清月做化疗，已经安排好了，人不见了，你去找找，送回来。”陆明道。
“好的。”晓天说完，想挂电话。
“别忙，送完清月，打个电话给我，咖啡馆里见。”陆明说完，挂了电话。晓天想说自己还有事情。但是没有说出口，陆明已经把电话挂了，晓天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抬起头来看着清月。
“清月，你再说说上次我们迷路的事情？”晓天问道。
“有什么好说的，不是已经说过N次了吗？下午不是还有正事吗？你这段时间怎么了？老是在这种事情上过不去？”清月说完，已经站了起来。晓天看着她语气中有着发怒的成分，不再说话，要是说话自己非得挨刺不可。
清月不说话讲不说话，要是说起话来，也是伶牙俐齿的。得理还不饶人，所以即使是晓天想问什么也不敢问了。
婆婆的事情，他需等着送清月去完医院回来再问。至于陆明的事情，反正不急，问完婆婆也可以再去赴约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