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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门三烈骄阳府”中的杨开明

杨开明(1905—1930),又名克敏、杨刚,号溢青,湖南省长沙县板仓村人,杨昌济之侄。在湖南省长沙市杨开慧烈士陵园中,竖着一块高约4米的纪念碑,碑的一面刻着铭文:“革命烈士杨开慧杨开明杨展茔地”。杨开明是杨开慧的堂弟,杨展是杨开慧的侄女。杨开慧、杨开明、杨展作为毛泽东的杨姓亲属,为中国革命的解放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杨家因此被称为“一门三烈骄杨府”。

1905年,杨开明生于长沙县白石乡一个知识分子家庭。1916年就读高等小学。1924年毕业于长沙甲种工业学堂。受毛泽东、杨开慧的影响,投身革命,最初在湖南从事学生爱国运动和工人运动。以晚清著名思想家、诗人龚自珍“九秋枫叶经霜艳,六月松涛带雨凉”名句为座右铭。在日记封面上题“有恒、专一、刻苦、虚心、任实”等词以自励。

1925年秋,杨开明到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任干事,开始从事农民运动。在这个培养农民运动骨干的大本营中,杨开明系统地学习了农讲所开设的近30门课程,对中国农民问题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杨开明鼓励学员到乡间去,号召广大的农民群众起来,实行农村土地革命,推翻封建势力。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为中国农民运动培养了一大批领导农村革命的人才。1926年,杨开明加入中国共产党。北伐前后,广东农民运动迅速高涨,促进了全国各地尤其是湖南、湖北、广西、江西、河南等省的农民运动,这些地区相继建立农民协会,有组织的农民日益增多。相比之下,湖南农民运动的广度和深度又超过其他各省。到1926年7月,湖南全省农民协会会员就发展到20万人。农民一经组织起来,便开展了反对苛捐杂税和反军阀等经济、政治斗争。1926年秋,湖南的农民运动已从过去的秘密状态走向了公开大发展阶段。为加强农民自卫军的领导,1927年初,杨开明奉命回湖南从事农运工作。1927年4月,湖南省农协通令各县农协成立自卫部,以统一农民自卫军的领导。在杨开明等共产党人的组织与发动下,湖南农村出现了一场迅猛异常的大革命,打击的主要目标是土豪劣绅、不法地主,旁及各种封建宗法思想和制度。农民协会成为乡村的权力机关。

“马日事变”后,杨开明被派往安源组织工人纠察队,继续同国民党新军阀作斗争。1927年9月,毛泽东回湖南领导秋收起义,杨开明参与组织安源工人武装。1928年春,杨开明调任中共湖南省委委员、省委秘书长,多次被派往湘赣边界了解情况,指导工作。1928年6月,红四军在毛泽东、朱德、陈毅等指挥下,取得了龙源口大捷,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发展到宁冈、永新、莲花3个整县,吉安、安福各一部分,遂川北部,酃县东南部,使湘赣边界割据进入全盛时期。此时,湖南省委指示红四军主力“立即向湘南发展”,毛泽东“随军出发”,由杨开明代理中共湘赣边界特委书记。

1928年10月,在江西省宁冈茅坪召开了湘赣边界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大会通过了《政治问题和边界党的任务》《边界各县党的改造与建设》等决议案。湘赣边界党的二大,以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和各地建立红色政权的斗争实践为基础,第一次从理论上论证了中国红色政权存在和发展的规律,提出了“工农武装割据”的光辉思想,为中共最终确立适合中国特点的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新道路奠定了重要的理论依据。在这次召开的湘赣边界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上,杨开明当选为特委书记,因杨病不能工作,由谭震林代理。11月谭震林任书记。1929年1月,杨开明奉命代表井冈山前委赴上海向党中央汇报工作。他撰写了数万字的书面报告,就湘赣边界的政治、经济形势,湘赣边界武装割据和红军斗争经验,以及对有关工作的建议等十余个问题,向中央作了详尽的汇报和分析。党中央派他任湘鄂赣特派员,赴长沙、武汉等地从事党的地下工作,并参加中共武汉特别支部。同年夏,杨开明任红五军政治部主任,9月任中共湖北省委鄂西特派员。在中共中央的直接领导下,杨开明参与恢复和重建武汉地区党的组织。1929年12月下旬成立(汉)阳夏(口)区委,杨开明为负责人。不久,因叛徒出卖,在汉口被国民党特务逮捕,后被押回长沙,关押在长沙国民党陆军监狱中。

敌人在得知杨开明与毛泽东的关系后,对他进行了严密的看守。敌人审讯他,他厉声痛斥敌人:“你们要审问什么?老实告诉你们,你们要问的东西,一点一滴都不能从我口里得到,要杀便杀!”

与此同时,杨开明的父亲杨瑞生、杨开慧的母亲向振熙闻悉杨开明被捕,非常着急,随即展开营救行动。杨开慧认为,请蔡元培、章士钊先生出面,或许有点转机。于是,向振熙由儿子杨开智陪同,去找蔡、章先生,请求营救。章士钊带了蔡元培的信件,赶到长沙,多方活动。当时国民党湖南省政府主席何键考虑到杨开明是杨昌济先生亲侄儿,又碍着章、蔡两先生的面子,思想有些松动,勉强同意保释,但要求杨开明低头认错,保证不与共产党再有任何联系,方可出狱。但杨开明坚贞不屈,绝不低头。在被押赴刑场的大街上,杨开明不断高呼:杨开明精神不死!共产党员越杀越多!打倒蒋介石!打倒何键!你们是帝国主义走狗!中国共产党万岁!敌人见他一路高呼不停,残忍地将一把刺刀深深地刺进他的腰里。杨开明的呼喊没有停下来,反而激愤响亮。丧心病狂的敌人又把刺刀抽出来,向他口里插去。杨开明满嘴鲜血直流,怒目瞪着敌人。现场群众为杨开明的精神所动,不禁掩面而泣。

1930年2月22日下午3时,杨开明被敌人杀害于长沙浏阳门外,年仅25岁。

(撰稿罗庆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