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80年代初期,美国财政赤字剧增,对外贸易逆差大幅增长。美国希望通过美元贬值来增加产品的出口竞争力,以改善美国国际收支不平衡状况。美国财长及中央银行行长会同英、法、西德、日四国财长和央行行长达成协议,并以签署地美国纽约广场饭店命名了会议的成果——“广场协议”。此协议一经签订,日元汇率在3个月内就从1美元兑240日元上升到1美元兑200日元,到1988年甚至戏剧性地攀升至1美元兑120日元的高位,日本经济从此被施以魔咒。
在经历了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经济高速增长之后,20世纪80年代末期日本跃升为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经济国。然而,在20世纪80年代中晚期,日本又逐次经历了痛苦的经济泡沫爆发、崩溃、通货紧缩乃至一蹶不振的长期停滞。抛却日本的政治和经济制度不说,广场协议带动的日元大幅升值是日本经济发生转折最直接的祸首。
为了抵消日元升值对本国出口贸易的负面影响,日本政府从1987年2月到1989年5月一直实行2.5%的超低利率。在超低利率刺激下,日本国内泡沫空前膨胀,日经平均股价在4年中上涨了2倍。
1989年年末的最后一天,日本市场交易创下接近4万日元的历史最高股价,人们原本以为“明年股价可望达到5万日元”。但是这一天却成为转折点,1990年市场交易的第一天,股价就跌入了地狱。
再来看看日本的房地产热——自1985年起,日本六大城市土地价格每年以两位数的增幅上升,1987年住宅用地价格竟上升了30.7%,商业用地价格则上升了46.8%。土地价格的急剧上升造成土地担保价值上升,土地所有者能利用此机会从金融机构借到更多的钱,并以此为本金再去购买别的土地。然而,到了1997年时,住宅用地价格比最高价时已下降了52%,商业用地价格更是下降了74%。泡沫的崩溃使得土地交易几乎无法成交,金融机构也被坏账裹得不得动弹。
日元升值使海外企业和土地等资产价格以及金融资产相对比较便宜,于是日本企业和投资家大量接收已开始出现泡沫破灭征兆的美国国内资产。美国则借由美元贬值等因素成功转移了泡沫破裂成本和外债负担,充分利用这个缓冲期发展以信息产业为龙头的新经济。
20世纪90年代,日元的币值再度上升,1995年一度达到1美元兑换80日元,此番升值对制造业具有实实在在的影响。企业几乎不可能通过加强管理来提高生产率,日元升值已经达到了日本经济无法承受的水平。随后,在美国的干预下,日元开始贬值并引发了“抛售日本”狂潮,日本经济的增长潜力依旧笼罩在阴影中。泡沫破裂后,由于日元贬值造成日本银行资本充足率下降,再者,日本金融体系中存在固有信息不透明等问题,使银行体系遭受市场的严厉惩罚,一些大银行纷纷破产或重组。自此,日本从“十年衰退”状态进入“退休日本”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