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安然长出一口气,疲倦至极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隐约看到一辆马车向自己驶来,接着,就是一片黑暗。
华丽的马车慢慢地停下,赶车的小厮犹豫地看了眼昏厥的安然,再看了看四周,空荡荡,没有一个人,这女人怎么会倒在这里?
“小七,怎么停了?”温和的男子声音响起,接着,车帘掀开,男子探出头来。呀!好一个俊逸儒雅的翩翩少年!面如冠玉,双眸狭长,眼中闪着柔和的光,鼻梁挺立,坚毅的嘴唇微抿,挺直的下巴,整张迷人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
“少爷,”小七低头看了看安然满是血污的衣服,“路边躺着个人,好像是昏过去了。”
“哦?”男子跳下马车,缓步走向安然,这人怎么伤成这样?浑身满是血渍,衣服上布满了鞭伤,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血肉模糊。没有穿鞋,一双满是鲜血的脚上,满是划伤,显然爬了很远的路。男子微皱着眉头,“怎么伤成这样?”探了探鼻子,仍有呼吸,不由弯下腰,意欲抱起安然。
“少爷!”小七急忙跳下马车,走到男子身边,“还是我来吧。”说着,抢先抱起安然,朝马车走去。
男子没有说话,任由小七将安然安置在车上,然后跳上马车,“快!她撑不了多久了。”
“是,少爷。”小七扬鞭策马,快速向前奔去。
叶寻坐在床边儿,匪夷所思地看着沉睡中的安然,这女子到底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浑身上下都是伤,除了鞭子抽打留下的伤痕外,还有几处刀伤和剑伤,脸上,甚至还被人恶意地划了几下。
手上被夹棍夹过,十指几乎都露着白森森的骨头,让人不敢多看。
一双脚上血肉模糊,想来是一路上被石子树枝划破的,脚指甲都已经磨秃了。
收回视线,叶寻看向安然的眼中,满是赞赏和疑惑。若非遇上自己,只怕她性命堪忧。即使是侥幸活下来,脸上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这世间,谁会如此世间狠心地对待一个弱女子呢?她又是和什么人结怨,将她害到这般地步?
昏睡中的安然紧皱着眉头,想是睡得极不安稳。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抓着,嘴里喃喃地说道:“我要活!……不能死……我不要死……”
叶寻叹了口气,紧握住安然冰凉的小手,“放心吧姑娘,你会活下去的。”坚定的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同情和钦佩。意志如此坚强的女子,他平生仅见,又怎能不钦佩?
似乎听到了叶寻的话,安然渐渐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将手搭在安然的脉搏上,叶寻微皱着眉头,看起来她不但受了伤,而且已经……费解地看着安然,那被伤痕遮盖住的俏丽容颜上,写满了倔强与不屈。
摇了摇头,叶寻站起身,轻轻地退了出去。
再次醒来,安然觉得身上好像不那么痛了,回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马车,难道自己被人救了?只是……这年头怎么还会有马车?真是奇了怪了。
看着床顶上的白纱帐,安然有那么片刻的迷茫,这里是……回过头,看着屋内古色古香的布置,沉重的木制家具,散发着自然的清香,屋内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套茶具,俱是瓷制。
屋内,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儿,闻起来格外的安心。安然挑了挑眉,还有如此怀旧的人?简直把古代的东西都复制过来了!不过,她喜欢这样的房间,不像那些冷冰冰的所谓现代建筑,没有一点儿人气。
吃力地抬起手臂,却在下一秒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手臂上的丝制衣服,这是……自己明明穿着登山服的,怎么会……即使是有人给自己换过衣服了,也不应该是这种……
正疑惑间,门吱呀一声开了,安然回过头,看清来人的那一刻,不由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对方。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身素绿的拖地长裙,那长裙……是电视中常看到的样式,这是怎么回事?安然脑子里一片空白,古装?仕女?
小姑娘将手中端着的茶点放到桌上,抬起头,对上安然惊讶的眼神,不由惊喜地叫道:“呀!姑娘,你醒了?”
安然呆呆地看着小姑娘一脸欣喜,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你都昏迷三天了,”小姑娘似乎很高兴安然醒来,“你等着,我这就去叫我家公子来。”说完,一阵风似的跑开了,连门也没来得及关上。
安然呆呆地看着小姑娘的背影,天,她这是在做梦吗?有个古人在跟自己说话?!等等!她说她家公子救了自己?安然的脸上又哭又笑,难不成连自己也掉到古代来了?这……这也太离奇了吧?!
那……那要杀自己的人又是谁?难不成连冯远征买的杀手也跟着自己掉过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安然从惊愕中回过神,看向正走向自己的年轻男子。一袭月白缎的锦袍,同色的腰带,腰带正中镶着一颗黑色的宝石。一头长发高高的绾起,英俊非凡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就连目光都十分的柔和,这位帅得不像话的男子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姑娘,你感觉如何?”叶寻看着安然,关心地问道。
“呃……”安然呆呆地看着这温柔的男子,声音有些嘶哑,“是你救了我?”
“在下叶寻。”叶寻见安然一直看着自己的脸,似乎很怀疑的样子,不由清了清嗓子,轻挑眉头,“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叶寻说着话,为安然端来杯水,扶着她坐起,然后将水放到她手中,继而退后一步站定。
“我……你叫我安然就行了。”安然尴尬地收回视线,接过水,一饮而尽,“多谢叶先……多谢公子搭救之恩。”
“安姑娘不必客气。”叶寻脸上带着柔和的笑,“你伤得很重,必须卧床调理几日才可,这里是在下寒舍,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不妨留在这里养伤吧。”
“这……那安然先谢过公子了。”安然惊讶地看着叶寻,这人一脸温和,不像是个坏人,心中踏实了些,反正也没地方可去,不如就先留在这儿吧。犹豫了半晌,安然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心中的疑问。
“安姑娘不话不妨直说。”叶寻看出安然的犹豫,淡笑着说道,“只要叶某能帮得上的,一定竭尽所能。”
“那个……”安然定定地看着男子半晌,“请问这里是什么朝代?皇帝是谁?还有,这儿是什么地方?”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