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姑娘,”叶安快步走进客厅时,就见安然一脸的急躁和不耐烦,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个安姑娘,果真像老爷说的那样出色?“让你久等了,我家老爷花厅有请。”
“你家老爷?”安然愣了一下,不是叶寻?!是叶老头的意思?!也难怪,叶寻才不会做出这么没风度的事。
只是,叶老爷子到底想做什么?这么晚了,派人把自己接来,他就不怕自己趁机跑了吗?安然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尾随在叶安身后,眉头紧皱。想到自己就算是逃出叶府,又能到哪里去?不若在这里把孩子安然生下,以后再做打算吧。
在心里叹了一息,安然此刻十分的认命。自从决定生下这孩子起,她心里一直都非常的忐忑,未婚有子,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里,怎么也算是奇耻大辱,以后,她要面临的困境可想而知。饶是如此,她还是没办法硬下心来打掉孩子。
不管怎么说,她都占了这具身体,让孩子还没出生,就先失去了母亲,生下他,就权当是报恩吧。
“到了。”
安然回过神,站在花厅入口,疑惑地看着围坐在饭桌前的四人,一脸的不解,他们这是做什么?
“来了!”叶振海见安然来了,立即冲到她身边,朝方清雅叫道:“老太婆,看清楚了,这就是我未过门儿的儿媳妇,怎么样?够格儿当我叶家的主母吧?”
方清雅细细地打量着安然,温和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长的果然水灵,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干净,不由点了点头,“叫安然是吧?”
安然迎上方清雅打量的目光,同时也暗暗地打算着对方。风韵犹存的脸上,那慈祥的笑容让安然有片刻的恍惚,曾几何时,妈妈也经常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可是现在……淡淡的悲哀慢慢地袭上心头,安然朝方清雅点了点头。“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似乎对安然的印象很好,方清雅不住地点头,“我不过是敬弛的奶娘而已,姓方,寻儿叫我一声干娘,你想怎么称呼都行。”
安然一愣,她怎么又把问题抛给了我?讪讪一笑,“我还是叫您一声方姨吧。”
叶振海不满地瞪了眼方清雅,“喂,老太婆,她可是我的儿媳妇,你可别使坏!”
安然闻言,怔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叶寻,难道他没跟老爷子解释?
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叶寻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示意安然在他身边坐下,“我跟他解释了,可他不听,也不信。”
坦然地坐在叶寻身边,安然自动忽略风敬弛欲喷火的眼神,今天这个场合,好像是场相亲宴。想到这里,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对叶寻低声说道:“你家老爷子把我叫来所欲何为?难不成是相亲?”
“你以为呢?”叶寻看向安然的眼神闪着不明的光,这女子当真是奇特,没有一丝害羞之意,相反还兴致勃勃的,叫他意外的同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这个安然,果真有趣儿,常给他带来无数的惊喜。
风敬弛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脸色铁青,紧握着手中的酒杯,死死地瞪着对面笑容满面的安然,恨不得冲上前去,将她和叶寻分的远远的!这女人当真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与男人勾色搭搭的,成何体统?
方清雅笑意盈盈地看着安然,目光中满是赞赏,视线在安然与叶寻和风敬弛三人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心中已有几分了然,“安然是哪里人氏,听口音不像是南穹人。”
“呃……”安然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还真有些麻烦,“坦白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方人士……”
“哼,”风敬弛突然冷哼道:“这等拙劣的谎话,谁会相信?还是说你这等卑贱的女人,根本就靠骗人维生?”
“风将军,”安然沉下脸,“不错,我的确是个卑贱的无耻女人,倒叫将军屈尊降贵,与我同桌进食,安然心里着实不安……”
“那还不快滚?”风敬弛大力地拍着桌子,死死地盯着安然的涨的通红的俏脸,低声喝道。
“真是不好意思,”安然怒极反笑,“不舒服的是将军,要滚,当然是将军滚了。安然倒没什么不舒服的,相反,倒觉得这里十分的舒服惬意,不吃饱喝足,怎么舍得离开?”笑看着头顶直冒青烟的风敬弛,安然笑的格外灿烂,哼,就不信气不死你!
叶振海与方清雅对视一眼,震惊地看着处于盛怒中的风敬弛,满脸的惊讶与不信,这个狂暴的男子,真的是他们认识了十几年的冷静自持的风敬弛吗?
叶寻见怪不怪,气定神闲地为安然布菜。将安然碗里堆满之后,这才抬起头,波澜不惊地看了几人一眼,然后慢吞吞地将安然面前的酒杯撤去,“你孕在身,不能饮酒。”淡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关怀之意。
安然点头道了声谢,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照顾。反正自己是他的犯人,他想怎么做,是他的自由。满意地吃着可口的饭菜,安然笑看着叶寻,“有没有人说你很体贴细心?”
点了点头,叶寻慢条斯理地说道:“有啊,你不就是。”
叶寻为安然夹的菜,都十分的清淡,近来她呕吐的厉害,稍带有一点油腻的东西都吃不下,可今天却吃的十分愉快,早知道就天天和他一起吃饭了。当然,这全是基于自己的胃考虑,排除这点,安然一点儿也不想见这个总是一脸莫测笑容的牢头。
两人的互动看在另外三人眼中,惹来三道探索的目光。
叶振海满脸得意,盘算着什么时候为他们小俩口把婚事办了,好了却他一桩心愿。
方清雅眉头轻皱,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有些复杂,不似叶振海说的那般,但处得十分的自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风敬弛浑身散发着能将人灼伤的怒火,那两张笑脸看在全的眼中,十分的扎眼,不去想自己怒从何来,只想让他们尽快分开。
身随心动,风敬弛长臂一挥,眨眼间,安然已经被他拎起衣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