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与风敬弛自屏风后现出身,一派闲适地走向陶然,那一脸的轻松惬意,叫陶然恨的牙痒痒。
“你们现在满意了?”陶然咬牙切齿地说道:“敢动府库的钱,谁借你们的胆子?”
“不是我们做的。”叶寻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不过挺解恨。”
“不是你们?”陶然愣住,“那会是谁?”
“你猜不出来?”叶寻与风敬弛在陶然身侧站定,“我以为你刚才就应该知道了。”
“你是说……”陶然瞪大眼睛,眉头紧皱,“是苏门?!”如果苏门真有如此能耐,让五百万两黄金从戒备森严的府库中悄然消失,那它的力量就太可怕了。这样的苏门,若不能为已用,就只有毁之。只是,如何毁?
“很可怕是不是?”叶寻闲闲地笑着,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你该庆幸的,它的门主是七夜,不是别人。”
“什么意思?”陶然眉头未曾舒展,“难道七夜跟别人还不一样?”
“他没野心。”风敬弛冷道:“而且为人极其低调,更不擅权术。”
“那是他,不是苏门。”陶然冷哼,作为帝王,苏门这样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一日不除,他心实难安。
“你这又何必?”叶寻不赞同地摇头,“跟苏门敌对,对我们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不敌对,难道还要跟它合作不成?”陶然话音刚落,立即瞪大眼睛,直直地看向叶寻和风敬弛,“你们的意思是……跟它合作?”
“未尝不可。”风敬弛与叶寻对视一眼,“你刚刚的样子,很难看。”
“就是。”叶寻逮到机会,也跟着讥笑道:“不像个帝王,倒像讨不到糖吃的娃娃。”
“没威严。”风敬弛酷酷地接道。
“更没风度!”叶寻不遗余力地继续嘲弄道:“定力不足,脾气太大,迁怒他人,都不应该是身为帝王的你该表现出来的。”
“你们有完没完?”陶然被说到痛处,大吼道:“你们不是在找人吗?怎么还有空进宫来嘲笑我?”
“正因为我们要找人,所以来找你了。”叶寻耸了耸肩,陶然的怒火显然没烧到他身上,“倒是你,冷静全无,脑子也不灵光了。”
风敬弛鄙夷地瞪了陶然一眼,“七夜生气了,接下来,还会有更加麻烦的事发生。”
“那女人是被他掳去的?!”陶然后知后觉地叫道,用力地拍了拍脑袋,被气糊涂了!“那你们来找我干嘛?告诉你们,我绝对不会现在跟他撕破脸的。”
“拿来。”叶寻朝陶然伸出手。
“什么?”迷茫地看着叶寻和风敬弛,陶然怎么都觉得他现在成了人人可以驱使的苦力。
“圣旨啊!”叶寻白了陶然一眼,为他的迟钝感到羞愧,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皇帝的?“民女安然,端庄贤淑,秀外慧中,与朕甚为投缘,认为义妹,封德阳郡主。”
“什么?”陶然大叫,“让我认那个女人为义妹?我不干!”
“你想与苏门为敌?”叶寻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可以,我现在马上就让他们动手,除掉已知的所有的苏门据点,然后全城戒备,宫中加强警戒,以防不测,如何?”
“我……”陶然冷哼一声,“我没说要除掉苏门,最起码现在不行。”
“那就下召吧。”风敬弛不知何时已经为陶然磨好了墨,“现在,立刻。”
陶然无力地看着他的左膀右臂,是他交友不慎?还是父皇抽托非人?认命地写下诏书,盖上玉玺,扔给两人,“你们确定这个有用?”
“当然。”叶寻自信地说道:“七夜十分看重安然,愿意为她身陷险境,更为了她与朝廷作对,这足以说明安然在他心中的位置。他是个非常理性的人,却肯为安然不顾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叶寻还是有些庆幸,若非如此,只怕安然现在性命堪忧。
撇了撇嘴,陶然很不以为然。“现在诏书写也写了,人也没危险了,你们是不是也该去办正事了?”
“三百万两银子明天午时会送到江南处置使手中,”叶寻拿着诏书,头也没抬,“十万石粮食今天已经开始起运,估计不出三天,就会送到灾区。叶安已带领数百个大夫朝那里赶去,防止疫情突发。皇上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呃……”陶然愣住了,他是不是被他给摆了一道?
“东岐国内乱,边关无事。”风敬弛简洁有力地说了八个字,就再无其他。
“啊?”陶然呆了片刻之后,嘿嘿直笑,“这么快啊?幸亏有你们,不然我这个位子做的岂不太累?”
“你会坐的稳才怪!”风敬弛的毒舌威力不减,哪怕面对的是当今天子。
“深有同感。”叶寻随声和道,引来陶然一阵怪叫。
跳着脚指着两人,陶然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等着,这账我记下了,以后我一定会报仇的,你们最好是小心点儿。”
“随时恭候。”叶寻与风敬弛对陶然的威胁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反正这话,这家伙不知说了多少遍了,却根本找不到机会去报仇,当然,他们也不会给他机会。
“出去出去,”陶然往外轰人,“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朕这儿忙着呢!”为了那个安然,他这里不知道积压了多少奏章,看的他是头晕眼花的,女人就是祸水,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那皇上您就慢慢儿忙,”叶寻一脸的笑意,看在陶然眼中格外的刺眼,“我和敬弛就替你出去透透气儿。”说完,两人就施施然地离开了,陶然满腔怒火无众发泄,只得恨恨地对着奏章磨牙。
安然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阳光明媚,有那么片刻的恍惚,竟有种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觉。
回过神,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慢慢坐起身。睡觉睡到自然醒,真是件再惬意不过的事。不过,捂着肚子,安然苦着脸,好饿!
“安然,”轻轻地敲门声响起,七夜的温柔地叫道:“起来了吗?”
“来啦来啦。”安然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梳,好在七夜已经派了丫头来,不然她手忙脚乱的,不知会产将这里里外外的裙子穿成什么样儿呢!
“早啊。”安然走出房门,打了个哈欠,朝坐在院中的七夜打招呼。
七夜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早?现在已经快午时了!“饿了吧?想吃点儿什么?”
眼珠儿一转,安然嘴角向上弯起,坐在七夜对面,“七夜,我们到外面吃好不好?”来了这么久,一直都处于软禁中,哪里有机会去外面就餐?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