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七夜疑惑地回过头,“怎么不走了?”
“我……”安然叹了口气,只得抬起脚步,随着七夜走去。两道视线投注在她身上,让安然一阵心惊肉跳。冥的眼神中虽然没有杀气,但那股浓浓的敌意,还是让安然害怕。这看似平静无波的苏门中,到底隐藏了多少不可知的危险?
在一处幽静的小院儿前停下,七夜一脸的温柔,“水儿,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
“还是叫我安然吧,”安然打量着小院儿,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更不想再回到从前。”
七夜怔忡片刻,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好,安然,我们不提以前。这里很静,喜欢吗?”
“嗯。”安然重重地点头,这里非常的清幽,很适合她在此静养。想到云儿的态度,安然看着七夜,“我和云儿是什么关系?那个冥又是什么人?”
“云儿……”七夜愣了一下,“你们是表姐妹,冥是我们的堂哥,我们都是一家人。”
“是吗?”安然嘲弄地笑道:“七夜,我虽然失忆了,但并不是傻瓜。他们对我,没有一丝亲情,尤其是云儿,你确定我在这里没有危险?”
“当然!”七夜急急地说道:“云儿虽然无礼,但她心地善良,不会害你的。至于冥……”七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他从不会对女人动手。”
“哦?”安然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不再言语。可是心底,却满是担忧。叶寻与风敬弛从皇宫出来,均是一脸的担忧。已经半个多月了,却没有安然的一点儿消息,每每得到线索,却总是比苏门晚了一步,让叶寻气恼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这段时间,叶寻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脸上惯常的笑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愤怒与不甘。坚毅的嘴唇紧抿,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凤眸微眯,
风敬弛神情冷硬,双手抱剑,脸上隐隐有丝怒气,浑身都充满了一种危险的气势,仿佛一头随时都有可能暴怒的狮子一样。在他周围三尺之内,人群不敢靠近一步。
繁华的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响在耳边,热闹非凡。街角,一道欣长的身影摇摇晃晃地朝街中走来。洁白的衣衫上,满是污秽之物,头发凌乱,神情颓废,所经之处,人人掩鼻,纷纷躲避。
那人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语带哽咽,神情凄迷,仿佛丢失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似的。脚下一滑,身体前倾,重重地跌倒在地。似乎没感觉到疼痛,那人翻过身,直直地看着湛蓝的天空,兀自发呆。只是眼角的泪水,缓缓地流下。
叶寻低着头,想着心事,神情有些焦躁。看着突然倒在自己面前的醉鬼,抬脚欲躲开,却在看清那张脸后愣住了,“云飞?!”
不错!那醉鬼,正是借酒浇愁的戚云飞。此时的他,哪里还有是个翩翩少年?
“云飞,起来!”叶寻紧皱着眉头,低声喝道:“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表哥!”戚云飞看清叶寻,突然抱住他的腿,呜咽着说道:“她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谁死了?”叶寻闻言先是一怔,问道。
“惜水,她死了,她不要我……”
“你说什么?”叶寻与风敬弛闻言大惊,一把抓住戚云飞的衣领,“说清楚,哪个惜水?”
“我的惜水死了,”戚云飞将头埋在叶寻的双腿间,“她回不来了。”
“她姓什么?”叶寻挣脱戚云飞的手,蹲下身体,紧张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什么时候死的?谁告诉你她死了?”
“惜水……”戚云飞颓然地倒在地上,“是她告诉我的,她说苏惜水已死……”
叶寻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紧抓住戚云飞的手慢慢地松开,神情呆滞。
风敬弛紧紧地咬着下唇,手指深深地嵌入肉中亦不自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戚云飞,“谁说的?”
“哈哈,”戚云飞突然笑了,只是笑声中,满是凄凉,“她说惜水死了,她不是她,她不是她……是她杀了惜水,是安然杀了惜水……”
叶寻与风敬弛俱是一震,均是一阵狂喜,“安然没死!”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叶寻再度将戚云飞拉起,“云飞,你再说一遍,她是怎么说的。”
“惜水死了!”戚云飞两眼呆滞地看着叶寻,浑浊的眼里满是伤痛之色,“安然替她活着,安然……”
“什么意思?”叶寻与风敬弛对视一眼,戚云飞的话让人不解,安然即是苏惜水,为什么他……
“惜水死了,安然住在她的身体里,是她杀了惜水,是她……”戚云飞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幻着,有痛,有恨,有不甘,有无奈,“表哥,我该怎么办?安然活在惜水的身体里,可是惜水呢?她死了?还是活在别处?我见不到她了……”
叶寻突然抓起戚云飞,跃起起身形,眨眼间就消失在街道中,风敬弛紧跟其后,神情肃穆,眼中似惊似喜。
回到叶府,叶寻将戚云飞直接丢入池塘中,待他完全清醒之后,这才将他揪上岸,拍打着他苍白的脸,沉声问道:“云飞,将你知道的一切,完完全全地告诉我,不能有一丝隐瞒,知道吗?”
戚云飞呆呆地看着表哥严肃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表哥?我……你要我说什么?”看了看四周,一脸的茫然,“还有,我怎么会在这儿?”
“苏惜水怎么死的?安然又说了什么?”叶寻紧盯着戚云飞,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
“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