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儿安然低头想着心事,那里风敬弛已经幽幽醒转。
“敬弛,”叶寻神情淡淡的,“你感觉如何?”
点了点头,风敬弛神情如常,“我们在这里多久了?”
“不多,十天而已。”叶寻掏出一粒让风敬弛服下,“我已经找到出口,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你先好好调息一下,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嗯。”风敬弛眼角瞄到发呆的安然,眼神闪烁,“她怎么样?”
“有你在,她当然不会有事。”叶寻心里酸酸的,为什么当时自己慢了一拍?
风敬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我不会让她有事。”
“我也一样。”叶寻迎上风敬弛坚定的眼,“但你要明白,她是自由人,不是你的所有物。即使她跟你回去,她依然是安然,不是苏惜水的替身。”
“她当然不是!”风敬弛立即回道。
“那你当她是你的什么人?”叶寻凤眸中带着一丝薄怒,“把她囚在将军府中,又为了什么?”
“我……”风敬弛顿时怔住,愣愣地看着叶寻,心里一阵慌乱。有什么东西,好像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敬弛,别忘了,安然她来自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小妾这个身份,根本配不上她。她适合更好的。”叶寻平淡的语气中带着某种坚定,“如果可以,我会给她最好的,也是她最想要的一切,而不是用蛮力将她留在身边。”
“她是我的。”风敬弛的语气中明显底气不足,但态度却十分的明确,“我会好好待她。”
“同样的,我也不会放弃。”叶寻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吧。”风敬弛虽然不满叶寻,心中却十分明白,他说的句句在理,该死的在理!
两人一阵底语,安然却全然不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悲时喜。
天刚蒙蒙亮,三人就出发了。在叶寻的带领下,顺着小河,在狭谷中穿行。
大约走了半天光景,叶寻终于停下脚步。指了指前面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这里就是我昨天发现的出口,外面是片大森林,只要穿过森林,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说完,率先从洞口钻了出去,紧接着,风敬弛与安然也钻出洞口。
“好高的树!”安然站在大片原始森林面前,仰头看着一棵棵参天古树,惊叹道。
风敬弛喘着粗气,伤口虽然没有大碍,但身体仍很虚弱,“这里不见天日,很容易迷路。”
“放心。”叶寻笑眯眯地自怀中掏出一根竹笛,放到嘴边,悠扬的笛声响起,回荡在山谷之中。森林里响起阵阵骚动,似乎是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
不多时,天空中传来几声清脆的叫声,安然抬起头,瞪大眼睛,“这……这是雕?!”
“不错!”叶寻话音未落,那雕儿已经落在他的肩上,尖利的爪子深深地刺入叶寻的肉中,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呀,你的肩……”安然惊叫道,畏惧地看着雕儿,不敢上前。
“无妨。”叶寻朝安然微微一笑,“她会带我们走出这片森林。”
“啊?”安然愣住了,怀疑地看着那只雕儿。
似乎不满安然的怀疑,雕儿发出声声怒鸣,吓的安然退了几大步。
“走吧。”风敬弛不满地瞪了雕儿一眼,朝森林中走去。
叶寻动了动肩膀,雕儿立即腾空而起,朝森林中飞去,不多时,便消失在安然眼前。
“安然,放心,她是这林中之王,一定会把我们平安带出去的。”叶寻走到安然面前,“倒是你,森林中阴暗无比,一定要跟紧了我们。若是体力不支,也不要强撑,一定要说出来,明白吗?”
看着叶寻关切的眼神,安然心里暖暖的,重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还想多活了几年,自然不会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那就好。”叶寻看了眼已经走进森林中的风敬弛一眼,“你走前面,我断后。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平安回去。”
“嗯。”安然笑了笑,“出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大吃一顿。”
“好,我请客!”
“说话算数?”
“当然!”
七夜站在铁链桥边,仔细地端详着那崭新的断口处,眉头紧皱。现在有两种可能,有人想从这里离开总坛,却被人切断了铁链,断绝了他的出路。这只能对付失去记忆的惜水,她记忆全失,早已忘记真正的出口在何处。
但搜遍总坛的每一个角落,却不曾找到惜水,那只能说明,她不在总坛,这种可能,完全可以排除。
至于另一种可能……七夜咬了咬下唇,有人想送惜水离开,却被他人给蓄意破坏!
只是那会是谁?会依依他们吗?摇了摇头,七夜否决了心中的想法,若真是他们,那他们此刻断不会离开总坛,这岂不是不打自招?
那他们为什么会失踪?难不成有人故意陷害他们不成?
先不管是谁送惜水离开,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找到惜水。看着断口,七夜心里一阵揪紧,她是成功地离开了,还是掉进了深渊之中?迎着山风站在悬崖边儿上,看着雾气萦绕的崖底,七夜心里满是担忧。
极目看向对面,隔着云雾,看不真切,七夜沉吟半晌,回头看向同样面色凝重的杨浦,“杨叔,传令下去,深入崖底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杨浦微微一震,“是,门主。”立即命人找来绳索,杨浦带头向山下坠去声音。刚到半山腰,就听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杨浦暗叫不好,加快速度,足尖点着山中的突起,向下飞去。
七夜听到声音,脸色变了几变,夺过一根绳子,系在腰间,一跃而下。
云儿看着七夜跳下去,俏丽的脸上满是恨意,听着耳边传来的奇怪鸟叫声,心里一阵不安。难道他们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