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与风敬弛冷笑着看着涌入府中的黑衣人,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怒意。只见叶寻手臂一挥,沉静的郡主府如同开了锅似的,一队队手持兵器的卫士从各个角落晨冒了出来,将那群贸然闯入者分别围了起来。
然而那些人似乎早料到似的,并不惊慌,沉着应战,倒叫叶寻与风敬弛吃了一惊。对方今晚似乎志在必得,没有一点儿退缩的意思。
“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的铁卫?”七夜站在府中最高的一棵树上,神态自若,轻蔑地看着那些侍卫。
“七夜?!”叶寻与风敬弛均怔了一下,“原来是你!”
“哈哈哈哈,”七夜放声大笑,“为什么不能是我?叶寻,风敬弛,我苏门与你们向来没有瓜葛,可是你们三番五次地与我苏门过不去,甚至还敢掠走我的人……”
“安然不是你的人,你的妹妹苏惜水,已经死了。”叶寻眉头紧皱,看七夜那神情,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似的,心里不由有些担心。“安然只是寄宿在她身体上的一缕幽魂而已,你不能勉强她。”
“你说什么?”七夜满眼不信,“叶寻,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罢手吗?作梦!今天,就是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一定要带她走。”说完,手中长鞭挟着杀气,朝叶寻与风敬弛攻去。
两人快速地躲开七夜的一击,风敬弛手中长剑亮出,而叶寻,右手在腰间一探,一把明晃晃的软剑闪着寒光,刺向七夜。
“哼,”七夜看向两人的眼中满是不屑,“来吧,今晚,就这让一切都结束吧,水儿是我的人,你们这些绊脚石,早就应该消失了!”说着,手臂一挥,再度两人攻去。
三人斗在一处,七夜以一敌二,稍嫌吃力,但一腔怒火撑着,倒也不会落下风。
叶寻与风敬弛左上右下,一攻一守,配合的天衣无缝。
底下的两方人马,也正战在酣处。双方无不拼尽全力,不一会儿,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尸体,血腥味儿弥漫在空中,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七夜的人马渐渐占了上风,有几个黑衣人已经突出重围,朝郡主府内冲去。叶寻边战边注意着下面的形势,见状不由心中一紧,吹了一声口哨,几条人影从暗处掠来,劫住那几人。
一双含着怨毒的眼睛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冷哼一声,微一提气,娇小的身影跃上屋檐,几个起落,就消失了。
叶寻见风敬弛与七夜缠在一起,好看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七夜如此劳师动众,必定是有备而来,若是他兵分两路……心中一紧,叶寻立即转过身,飞身朝安然的房间掠去。
刚走到半路,却见春晓气喘吁吁地赶来,不由停下脚步,“春晓,你怎么在这里?安然呢?”
“少……少爷。”春晓脸上一喜,“刚刚有人在小姐门前鬼鬼祟祟,我追了出来,却没看到人……”
“什么?!”叶寻大惊,脚下如飞,顷刻之间已来到安然所住的小院儿。当初为了她的安全,才将她安置在这院中院,可是如今看来……
屏气凝神,叶寻轻轻地跃入院中,看到安然紧闭的房门,心跳的厉害,难道她已经被带走了?
沙沙地声音响起,叶寻抓了几枚树叶朝声音处挥去,只听哎哟一声,花丛中倒下一人,“看住她!”
叶寻交代完,飞身朝安然房间而去,刚走到门前,却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呻吟声,一脚踢开房门,看到房中的情景,立即呆在那里。
一名男子赤着身体,将安然压在身下,大手正覆在安然的胸前,听到门响,身形一转,提起衣服裹在身上,趁叶寻呆滞的间隙,从窗口跃了出去。
安然衣衫凌乱,双眼迷蒙,被巨响拉回一丝理智,长长地松了口气,羞愧地将头埋在棉被中。还好,是叶寻,他来了,他真的来了!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在他到来的那一刻,她心里的不安和恐慌,全都消失不见了。
“安……安然!”叶寻回过神来,冲到安然床边,手微微发抖,拉过棉被为安然盖上,“对不起,我来晚了,你……”
浑身冒汗的安然踢开被子,紧咬着已经红肿的下唇,叶寻的气息喷在脸上,让她灼热的皮肤一阵冰凉,好舒服。紧抓住叶寻的手,乞求道:“叶寻,救……救我……”
叶寻看到安然通红的脸,不由怔了一下,“安然,你怎么……好烫!他对你做了什么?”
“销……销魂散!”安然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意识在渐渐地消失,身体在药物的控制下,向叶寻偎去,“救我!”
“销魂散?!”叶寻身体一震,呆了片刻,高声喝道:“谁?谁做的?!”
“云……云儿!”安然如八爪章鱼似的挂在叶寻身上,双手在他身上一阵乱抓,低泣道:“救我……叶寻,救我!”
叶寻英俊的脸上满是挣扎,手忙脚乱地将安然推开,双手紧抓住安然的手,“安然,你……你先忍着,我去为你配解药……”
安然一脸的狂乱,大力地摇着头,“不要……救我……我好难受……叶寻,我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叶寻双手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想离开去为她配制解药,可是又怕他不在的时候,有人闯了进来,那就……“安然,你再忍一下好不好,我……”
“那我去找风敬弛,他一定会……”
“你敢!”叶寻闻言,不再有一丝犹豫,双唇带着怒意,狠狠地吻上安然,嘴里呢喃道:“安然,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迎上叶寻灼热的吻,安然顺应身体的需要,双眼紧闭着,双手伸进叶寻的发间,解开他的发带,任由他丝滑的长发散落下来,滑过身体,带来一丝轻颤。“不!我不后悔!”
大手小心翼翼地抚着安然微隆的腹部,叶寻的眼神越来越森沉,紧盯着安然细致的肌肤,将碍事的衣服飞快地除去,挨上安然滚烫的身体,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安然睁开眼睛,媚眼如丝,直直地看着叶寻,这一刻,她只想放纵自己,不去考虑任凭后果,也不管什么未来。心中的顾虑暂时抛却,只想与这个男人纠缠在一起。
两具身体相融的那一瞬间,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赞叹。叶寻紧拥着安然,灼热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娇俏的脸,那双灵动的眼睛中,有人小小的自己在为她疯狂。“安然,叫我的名字。”
“寻!寻……”闭上眼睛,安然低低叫道:“这一刻,好好地爱我,就这一刻!”
“如你所愿!”叶寻挺直身体,心中一阵激动,这一刻的安然,只属于自己。
房间里响起阵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在这狂乱的夜晚,两颗心越靠越近。
这边,风敬弛与七夜大战许久,渐渐处于下风。心中奇怪叶寻地的突然离开,但七夜的攻击一下紧接着一下,步步紧逼,容不得他去多想。
一个不留神,七夜的长鞭扫过胸膛,一阵剧痛袭来,风敬弛身体闪了闪,还来不及反应,长鞭再次袭来,直击向他的头部。
一柄长剑及时的击去长鞭,化去风敬弛的危险。
“啊哟哟,敬弛,你这身手可是越来越不行了哦。”陶然夸张地声音传来,娃娃脸上满是笑,只是那笑容,未曾到达眼底。
“你是何人?”七夜冷眼看向陶然,有些眼熟,“为何来趟这混水?”
“这话从何说起?”陶然掏了掏耳朵,然后轻吹了下手指,一脸的轻佻,“你擅闯郡主府,本就是死罪,却反过来怪我坏你好事。哎,天底下竟然有你这等不讲理之人。”
“你……”七夜气结,这人一身贵气,一看即知不是普通人,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势,绝非常人所有。
“他是七夜。”风敬弛捂住胸口,额头上渗出点点汗水,“来带安然走的。”
“七夜?!”陶然眯起眼睛,微微抬了抬眉毛,细细地打量着神情冰冷的七夜,暗中点了点头,不愧是苏门之主,气势够强。“真是久仰大名。”
“哼!”七夜冷哼一声,长鞭指着陶然,冷喝道:“识相的给我退到一边,否则,别怪我金鞭无情。”
“哟,这怎么可以?”陶然眨了眨眼睛,“你要找的,可是我的好兄弟哎,哪有看着自己兄弟挨打却袖手旁观之理?再说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在这里动刀动枪呢?”
“自己人?”七夜疑惑地抬了抬眼,“和你们?真是笑话!”
“当然是自己人了。”陶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再怎么说,安然都叫朕一声皇兄……”
“什么?”七夜惊愕地看着陶然,满眼的不敢相信,这个少年竟是皇上?“你……你是……”
“咳咳,”陶然清了清嗓子,一脸的正经,“怎么?你不相信?朕知道自己长的比较年轻,但你也不必如此惊讶吧!”
“原来是你!”七夜脸上突然满是暴怒之色,若不是他下的什么诏书,水儿还会老实地呆在总坛!“今天,我们就老账新账一起算!”说完,不给陶然说话的机会,长鞭一挥,向他击去。
“喂喂喂,你怎么能这样?”陶然边躲闪边哇哇大叫,哪里有一点儿为君者应有的沉稳和气势?“大家都是一家人嘛,你怎么可以对我下毒手?安然若是知道了,可是会心疼的。”
“你去死!”七夜眼中满是怒火,水儿就是为了他,才愿意离开总坛的吗?京城中的那些传言,难道都是真的?水儿与他,真的是那种关系?想到这里,七夜胸中的怒火几乎要燃烧起来,手中的长鞭快速的出击,拼尽全力地朝陶然杀去。
见七夜气极,陶然心中更乐,原来这家伙也是个暴躁易怒的主儿,和传说中有些不一样,还是说,他只有在面对苏惜水时,才会方寸大乱?
风敬弛缓过劲儿来,见陶然与七夜斗的正欢,暗卫们也已经止住苏门中人的攻击,心中一喜,身形跃起,加入战斗,与陶然并肩作战。
七夜体力渐渐不支,心中虽然着急,却也无法,被两人步步紧逼,最后,只得无奈地退出三尺之外,恨恨地瞪了两人一眼,大手一挥,带领残余的人马朝夜幕中奔去。
风敬弛与陶然看着他们离开,不由松了口气。尤其是风敬弛,身体晃了几晃,终于不支地倒在地上。
“喂,你死不了吧?”陶然踢了风敬弛一脚,见他动了不动,不由有些慌神,急忙抱起他,朝郡主府冲去,边走边叫道:“寻!快来看看,敬弛受伤了!”
然而一路叫来,哪有叶寻的影子?陶然心中焦急,将风敬弛放回房间,立即满府的找人,然而所有人都摇头,说不曾看到他。
陶然眉头紧皱,寻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这种时候,他一定不会走远。难道说……他在安然那里?这么久都没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想到这种可能,陶然立即飞身朝安然那里奔去。
刚走到院门口,却见春晓定定地站在院中,手中举着长剑,动也不动。走近一看,原来是被人定住了。陶然解开她的穴道,急急问道,“你家少爷人呢?郡主呢?”
春晓俏脸通红,低下头,吱唔着,不知该怎么说。
“你倒是说话呀!”陶然急了,大声吼道:“他们在哪儿?”
“他……他们……”春晓结结巴巴地,话也说不完整。
“算了。”陶然越过春晓,朝安然房间奔去。
春晓见有状,不由急了,跑到陶然身前,伸长双臂拦住他的去路,“皇上请留步,小姐他们……他们……”
“大胆!”
陶然一声高喝,春晓吓的立即跪了下去,面色焦急,一脸的为难,“皇上,您真的不能进去,小姐她……少爷正……”
“走开!”陶然不想再听她废话,一把推开春晓,走到门前,正欲伸手推门,却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呻吟声,不由怔在那里,这是……
寂静的夜里,那时高时低的呻吟声婉转动听,在这宁静的小院儿里,时断时续的想起,让人浮想联翩。
陶然怔了半晌,拳头紧握,暗暗咬牙了咬牙,回过身,却见风敬弛一脸受伤的站在自己身后,胸口的鲜血汩汩的流出,他却不为所动,一双眼睛带着愤怒和哀怨,直直地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敬弛,你……”